<>感受到身后有人朝我袭击,我根本来不及转身应对,而是本能的朝前面猛然扑倒。
一击落空,脚步声快速接近。
我赶紧爬起来,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留着平头,戴着墨镜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犀利的光芒,又一次朝我袭来,划向我的脖子。
我头一低,出手如电,要抓住他的手腕,哪知道对方反应也极为迅速,我手刚探出去,匕首已经改变方向,一道寒芒从我手边滑过。
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恐怕我手掌要变成穿心透。
即便如此,手上还是被割出一道口子,流出鲜血火辣辣的疼。
不过,我也在受伤的第一时间拉开几步距离,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
墨镜汉子嘴角咧开一丝弧度,冷笑一声再次扑了过来。
他的动作大开大阖,刀光闪烁,横削纵劈,前刺上撩,动作之间非常连贯,流畅自然,一看居然也是个练家子。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不敢再轻敌,尽量闪躲。
立即间隙出拳反击,不过也被他一一化解。
我心里有些着急,眼前只有墨镜汉子一人,根本不见薛天仇。
也不知道他现在已经逃到什么地方了,如果真的让他和汪平汇合,一切就完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发狠,趁着对他反击的时候,卖了个破绽,故意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墨镜汉子眼见有机可趁,眼中寒芒一闪,已经变招,一刀劈向我的手腕。
而就在这时,我手上也同时变招,换成蛇形刁手,一个急剧反转,绕到下面,从下至上,狠狠戳在他的腋窝。
这一戳让墨镜汉子疼的发出一声惊叫,估计整条手腕发麻,连匕首都拿不住了,直接掉在地上。
紧接着,我一个箭步欺近,不等他缓过劲来,一套十字拳,足足二十拳如暴雨一般直接捶打在他的胸口。
每一拳都是寸力所发,打的他节节后退,面色越难越难看,根本无暇招架,最终倒摔出去,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他拼命想爬起来,不过还没等站起来,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墨镜汉子顿时变得面色煞白,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冷哼一声,顺手摘下他的墨镜,一双三角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我并不认识对方,估计也是被汪平买通的替他卖命的人,冷冷质问道:“薛天仇逃到哪里去了?汪平现在在哪里?”
三角眼汉子朝我冷笑,只是不说话。
我眼中寒光一闪,匕首突然从他脖子上离开,一刀狠狠扎在他的手背上。
匕首直接刺穿的他的手背,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三角眼汉子面色变得惨白,被我刺穿的一只手开始哆嗦起来。
鲜血顺着伤口留了出来,猩红色的液体流经地面,看上去有些可怖。
我是被逼急了,根本没想这么做的后果。
我拔出匕首,三角眼汉子又发出一声惨叫,疼的捂住手,依然住不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到底凉气,身体发抖。
我再次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的另一只手也别想完好无损了。”
听到我的话,对方痛苦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总算抬起头看向我,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带你去见他。”
只是他的话说完之后,我感觉他的目光似乎突然穿越了我,看向身后,眼中露出了一丝欣喜之意。
我心中一惊,已感觉到不妙,还没来得及躲闪,两只戴着手铐的手一下子罩了下来,利用两手和手铐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用力狠狠勒住。
在这一瞬间,呼吸受阻,我感觉脖子都快肋断了,不自主的两脚乱踢起来,一只手用力抓住手铐,但即便如此,根本无济于事。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充斥着强烈的晕眩感。
我知道是薛天仇对我动的手,强烈的求生**让我一只手往上面乱抓,突然就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我心中一喜,几乎用尽全力,用力一扯。
薛天仇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从我头上翻越过去,后背着地,狠狠摔在地上,摔在了三角眼男人受伤留下的血泊中。
没等他爬起来,我已经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胸口。
我用力咳嗽了几下,摸了一下,感觉喉咙处似乎都肿了,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只能沙哑的说道:“薛天仇,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薛天仇被我刚才这么一摔,除了后背着地摔了个结实,捂着脑袋,缓不过气。
我没再理会他,而是对三角眼汉子冷喝道:“带我去见汪平!”
三角眼的手用一块破布包裹住,算是草草处理了,以免失血过多休克或出现生命危险。
手上也戴了一副手铐,是离开警局的时候,我用来把薛天仇铐在车上的。
我带着二人出了巷子,三角眼说要一辆车才能过去。
“最好别改我耍花招!”我冷冷说道,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把二人塞进后座,我也跟着坐了进。
三角眼说出一个地址,没想到正是在卧龙山。
果然如同前些日子我们推测的一样,汪平躲进了深山。
之所以没法确定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因为担心他从卧龙山换车又逃了出来。
司机随后发动车子,直奔江城郊区,卧龙山的方向。
车上,我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认识汪平?干嘛给他卖命?”
三角眼面色有些苍白,估计是受伤的缘故,不过还好现在已经稍微好了一些,有气无力的解释起来。
原来他叫毛俊龙,是城南有名的混子,手里带着一帮小弟,专门干一些帮人看场子,或者打架的营生,大概一个月前,赌博输了几万,心里很不爽,准备和几个小弟去吃宵夜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汪平,还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
汪平让毛俊龙道歉,毛俊龙当即就火了,要带小弟们揍汪平。
哪知道他却拿出了手枪,顶着毛俊龙的脑袋。
这下毛俊龙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物,连忙求饶。
然后就有了交易的事,汪平让毛俊龙帮他做一些事情,事成之后会给他一笔钱。
“什么事,多少钱?”我追问。
“还不就是现在这件事,带这个老头去见他,我还以为是件美差……”说到后面,毛俊龙不说了,满脸的怨恨之意。
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觉得毛俊龙并没有撒谎。
汪平本来就不是江城人,算上上次来这里调查我的真实情况,这也是第二次来江城,匆忙之间只会找一些本地的混子为他做事。
想到汪平耍的我团团转,差点让他得逞了,心里就涌现出无尽的怒火。
等着吧,汪平,我一定会抓住你,为凌姐和林父报仇的!
我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握住了拳头。
相较于毛俊龙,缓过劲来的薛天仇表情又变得平静起来,就这么端坐着一句话不说。
不过从他刚才在巷子里对我做的事,我心里明白,他肯定是想亲手勒死我。
我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丝毫不生气,反而有些同情和难过。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我们到了卧龙山脚下。
司机对我说不上山,让我们下车。
“我加钱,你带我们到目的地,我多给你200块。”我皱了皱眉,对司机说道。
司机还是不愿意,看我的眼神有些恐惧,似乎从刚才我和毛俊龙的谈话的内容把我当成了坏人。
“我是警察,来破案的,”我只能严肃的对他这么说道,“你给我带路,到时候不会亏待你的。”
尽管我这么说,司机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警察?我们这有这么小的警察吗?”
我冷哼一声,扯下了盖住薛天仇手铐的黑布,冷冷说道;“你自己看看吧。这两个都是犯人,带我来找人的。”
看到薛天仇手上的手铐,司机似乎有些相信了,但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车子继续行驶,开到半山腰,沿着岔路口往深山而去。
逐渐的,路途越来越难走,到最后连石子路都没了,全是荆棘小路。
司机无奈停下车,说道:“只能开到这里了。”
我点了点头,将薛天仇和毛俊龙拉下车,付了司机车费,又多给了他两百块,让他在这里等着,我回去还要坐他的车。
“要多久啊?”司机不情愿的问道。
“包车,还不行吗?”我皱了皱眉。
司机说包车600,到下午6点。
交易谈妥,我便带着两个人深入深山,走了将近半小时,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还有多远?”
“快了。”毛俊龙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我冷冷看了他的包裹的手背一眼。
毛俊龙面色骤变,连说不敢不敢。
与此同时,鲁局带着杨大哥和几个手下已经上了卧龙山。
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我手表定位的功劳。
至于余静,则留在公交车事发现场,处理那帮混混的事情。
几辆警车在山上的石子小路上飞速奔行,不一会,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道路的尽头。
他们马上开过去,停车之后,鲁局和杨大哥一起下车,向司机询问情况,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机如实回答:“我是带三个客人过来,其中一个小伙子还说是警察,铐了两个人,说是来找人的。”
听到这话,鲁局和杨大哥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还好,小峰暂时没出什么意外,也顺利抓住了薛天仇。”杨大哥说道。
这件事自然是公交车上的一些客人和司机告诉他们的,得知薛天仇逃跑的情况,二人十分着急,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在路上,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陆峰说不定被汪平阴谋得逞,绑架来卧龙山的。
但司机的话无疑让他们轻松了不少。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没抓到汪平,救出林琳之前,丝毫不能有一点大意疏忽。
“他们去哪里了?”鲁局又问司机。
“往深山里走了。”司机回答。
鲁局点了点头,给余静打了个电话,让她查一下陆峰的位置。
五分钟后余静回电话,结果是信号不好,无法锁定追踪,也没搜到陆峰位置的短信。
听到这话,鲁局顿时皱起了眉头,陷入焦虑之中。
挂了电话之后,杨大哥问情况。
鲁局严肃道:“情况不容乐观,或许是因为深山的信号不好,现在无法追踪小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