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念娇娇的垂头丧气,扇飞可就意气风发了。
“嗯,想好秘密了,就来找我。记住,一定要是一个除了你,再无其他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念娇娇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生气,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早就饥肠辘辘的蓝蝶儿这会也没力气继续吵嘴了,她建议到。
“东阳,我们去把烤鱼给大家拿过来吧,我好饿。”
“小吃货。”东阳一边嘲笑一边起身去拿鱼。
不一会大家就一人拿着一条鱼开始吃了起来。
东阳是个闲不住的主,主动打开话题。
“既然大家坐在一起,不如聊聊天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一下可算点着了蓝蝶儿的八卦之魂。
“好呀好呀。你说,咱们聊些什么?”
东阳略一思忖说到:“咱们就聊聊,为什么来这个培训学校吧,怎么样?”
蓝蝶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喜欢摄影啦。”
“哦?是吗?你当真是因为喜欢摄影才来的?”
“我当然......”蓝蝶儿刚准备说是的,一想,自己还真不是因为摄影来的。
她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心想。
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为了摄影而来的?
难道,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摄影?
然后她将视线从众人面前一一扫过,停在阿天的脸上,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变得有意思了。
因为,她现在可是很好奇平时冷冰冰的霸总要如何圆这个谎哦。
“好,咱们就聊这个话题。东阳,你先开始。”
“我?为什么我先开始?”
“因为是你提出来的呀。”
“我...那好吧,我先说。”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扇飞,深深的看了一眼东阳。
难道...
果然,东阳的话解答了他的困惑。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几分真假。
“我叫东阳。来这个学校,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相,一个只有在这个学校才能找到的真相。至于这个真相是什么,很抱歉,我暂时还不能告诉大家。”
其余几人都抬起头看向他,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
蓝蝶儿见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接话道。
“那接下来就换我说。我叫蓝蝶儿,主要是因为我们家心心才来的,我和心心高中就是同学,可是很遗憾没有一起上大学,所以就想趁这个机会弥补这个遗憾。好啦,我说完啦,接下来就...娇娇,娇娇你来说。”
被点名的念娇娇望着眼前的篝火,贝齿轻启。
“我叫念娇娇,和蝶儿一样,是为了心心才来的这所学校,至于为什么,恕我无可奉告。”
说完这句话,就拉着扇飞离开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蓝蝶儿虽然也一脸不明所以,但是她更想听听霸总会说什么。
“那个,他们可能有事一会就回来了。咱们接着说,下面就是,心心,你来说。”
“我啊?我就很简单啦,我就是喜欢摄影才来的,最主要的是,这里有我最崇拜的大卫大师。”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蓝蝶儿赶紧接话道:“好啦,那就最后一个还没有说了。”
三个人都齐刷刷的盯着阿天,等着他说话。
“我是为了一个人而来,因为她很喜欢摄影,所以我也很喜欢。”阿天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面前的火苗,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听完这个回答的蓝蝶儿很失望。
根本没有出现自己刚刚脑补的出丑或者慌乱或者深情什么戏码出现。
差评。
而一直看着他的林心心,清楚的从他的情绪中感觉到了很多无可奈何。
这一刻的阿天,和记忆中的阿天,完全不一样。
不是胆小的他,不是严肃的他,不是跟屁虫的他。
这一刻,他好像是他,又不是他。
林心心都快要被自己弄糊涂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念娇娇拉着扇飞,一路走到僻静的角落里,然后自顾自的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夜空。
“愿赌服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
站在身旁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还留有余温的手,席地而坐。
扇飞看着她,她看着满天繁星,开始讲述一个刻意被自己遗忘的故事。
“故事,要从我高三毕业那年说起......”
那一年,她高三毕业收到皇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被重男轻女,眼里只有钱的母亲,逼着嫁给一个40多岁卖猪肉的老男人。
那是一个很偏僻很贫穷的农村,一个能有自己的摊位还卖的起猪肉的人家,已经算是镇上很富有的人家了。
在念娇娇妈妈的眼里,人家给的彩礼钱,是他这样的家庭好多年都挣不来的,与其说是嫁女儿,不如说是卖女儿。
她将念娇娇的录取通知书抢了过去,并声称,如果她愿意嫁,就把通知书还给她,否者就将通知书给撕毁。
那时候念娇娇才明白,于她母亲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可以进行金钱交易的物品。
当天晚上,念娇娇将安眠药下在妈妈的饭菜里,然后找到通知书,去了s市。
“好啦,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秘密,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很久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去过那个小镇。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说这话的时候,念娇娇将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一直静静听着的男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如这寂静的夜晚,出了黑暗还是黑暗一样。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在她的背上有规律的轻抚着。
“家庭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可未来的人生,却可以选择。你做得对。”
男人的声音就想着划破夜空的流行,直直撞进她的心里。
她再也承受不住,蒙头哭出了声。即使在这时候,她的哭声都是带着倔强的压抑。
扇飞见识过很多女人在自己面前哭。
有梨花带雨的,有委屈的,有虚假的,有悲伤的......
却独独没有她这样的。
哭的令人喘不过来气,却又没有用尽全力。
就好像,明明大坝即将决堤,却迟迟未有倾泻而出。
他的手从轻抚的脊背变成轻抚着发丝。
像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又像把玩着心爱之物。
温柔,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