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最后一抹云霞散去,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的地域。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混乱之城的街道上又开始有了行人,而且越聚越多。这些人开始冲进街道两旁的房子,然后就是噼里啪啦,家具摔烂的声音;兵器交戈的声音,魔修厮杀喊着冲刺的声音,以及一声声惨叫地声音。
这些人从房子里交战,然后又打到街道上,混合着街上的人又加入战斗,他们参战不问缘由不问来路,好像就是为了厮杀而厮杀.....
南甫朝歌看着这样的场面,心中涌起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困惑,他的气息都有些混乱,他一次次猛地吸气吐气,想要平复气息......
“第一次来这?”老头手端着茶杯泯了一口,随意的问道。
“是的”南甫朝歌尽力地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无妨,只要待在这里,见多了也就习惯了!”老头淡然说道。
“他们为了什么?”
“有的只是嗜好为了血液,为了激情;有的为了资源,为了生存;还有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到了这里,都要主动或被动的参与到这些厮杀之中,没有人可以避免!”“呼”老头说到这里吹了下茶杯上蒸腾的水雾,嘬了一口。
“你不就是避免了么,待在这一边饮茶,一边享受得看着这厮杀大戏,看了多久了?”南甫朝歌也喝一口茶,随意的说道。
“看了多久?这我得想想,八十年?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来着?唉,老了,记不得了,反正这地方改为夕阳客栈,我就应该躺在这看着了”老头听到他的话,好像还真认真的回忆了下,但是又摇摇头颓然的说道,脸上的皱纹好像都因为他说的话而多了几道。老头手拿着蒲扇轻轻扇动,眼神空散无焦距,好像陷入了许久的回忆之中......
南甫朝歌不知道外面厮杀的修士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他相信应该大多数是被动的,比如那远处的芦苇荡中正被屠戮的孩子和妇女,比如对面茶楼里正在用身体给孩子做盾牌的母亲......
闻着空气中浓郁腥味扑鼻的血液气息,他好几次都想着加入到其中的冲动,但是每次这种想法涌起都被他接二连三的压制住了,不是他不想有所作为,实在是此时的他无能为力!
每一次惨叫都注定会有一个人受重伤,相继被杀死,尸体躺在这鲜血弥漫的街道上,伴随着这声躁惊天的厮杀声,不知道这百万里方圆的囚笼会有多少人相继死亡?参战的所有人都已经失去理性,失控的去满足自己的杀戮**,享受着武器收割生命的快感!
没有人敢冷静下来,让自己的战斗**冷却,否则他们就会是众多尸体中的一具!喧闹的街道上铺着一层一层的尸骨,残肢断臂各处皆是,但是却还是有从不知名角落接续涌出的人群,他们的声音喊道嘶哑还在厮杀,杀到力竭还在厮杀!
“小子来这里来做什么?”老头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然后就对南甫朝歌问道,他看了这么久的大戏,夜夜如是,也是没什么新鲜的?今夜却是多了一个陪他欣赏的人,故而想要说说话,打破这几十几百年来的沉默。
“想来就来了,没有那么多的复杂的原因,只是因缘际会罢了。”南甫朝歌现在的心绪倒是平和了许多,或许真的如老头所说,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好一个因缘际会,可惜这里是真的不适合你!”
“哦!你这老头还会看人?”南甫朝歌瞥了眼他,挑了挑眉问道。
“好歹虚活了将近两千年,还是有些水准的!”老头看着南甫朝歌布满尸斑,腐烂的脸,认真的说道。
“那么是我杀不过他们,还是说我就这么不堪一击!”南甫朝歌脸转向外面,被一老头这么盯着,他真的是有些不自在。
“这里是下等人,是挣扎求生的人,是嗜杀成魔、毫无人性的人,是如我这般将死之人所存在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合你!”老头萧瑟颓然说道,脸上神色竟是有些悲戚!
“难道我现在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如果仅指你身上的尸煞,或许...”老头说道此,突然停止了....
“或许什么?”南甫朝歌正听他说话,忽然就没声了,故而追问道。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老头呵呵笑着摇头道,然后站起将他躺着的躺椅收起,走进了客栈内院之中。
南甫朝歌看着他弓着身体,背着双手离去的背影,说道:“神经!”。此时天色已微亮,街上厮杀的人群也停了下来,一个个地翻着街上躺着地尸体,并顺便收拾残局,他们要在朝阳升起时,将街道恢复原样。
南甫朝歌这时准备离去,待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将躺椅收进储物戒,他觉得这椅子蛮舒服的,然后骑着龙马扬长而去......
少年此时正摆着桌椅,看到南甫朝歌带走躺椅的举动,又是一阵惊愕,他可是知道掌柜的很是喜欢这椅子的,但他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待朝阳升起,老头手拿着算盘来到柜台,没见到他的椅子,问着少年道:“躺椅你收到哪里去了?”
“那人带走了”少年呐呐地说道。
“他要带走,你就看着他带走了!”
少年低着头不说话.....
“唉!”早晚被你气死,老头无奈地说道,然后手拿着算盘“噼噼啪啪”地打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