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开始,考古学家在今天山东阳谷县境内阚乡城中,对传说中的蚩尤冢,进行了三次发掘。
1979年,在遗址中心发掘了一条深沟,初步认定属于仰韶文化。1994年,勘探发现了部分城垣,2006年,对“冢”及其周围进行全面勘探。正如方教授对石佳琪所说,蚩尤陵所在地文化层叠压,其绝对年代可追溯至6000年前。
特别有价值的是,在这里竟然还发掘出一些金属箭镞。
新石器时代考古发掘,金属物的发现可以说是很少见的,如此珍贵的文物,不是发掘于墓葬,而是在遗址的探查中。这是一个先民聚落,以后成了战场,因为发掘指向的是蚩尤墓,那么,这些箭镞应该与蚩尤的东夷集团有关。
《皇览?冢墓记》记载,在蚩尤冢附近一带,每年十月都有祭祀蚩尤的风俗。2006年和2008年,阳谷举办了两届蚩尤文化研讨会,经过两次全国性论证,确认了阳谷是蚩尤首级冢所在地,被称为“东夷之都”。蚩尤是继炎黄二帝之后,中华民族的三大人文始祖之一,是中国古代文明的伟大缔造者。最早制作金属,并且使用金属兵器,史家共认为是蚩尤领导的东夷集团。数千年以后的今天,那些在当时属于最先进的武器,箭杆已经腐烂,只剩下这几个箭镞,留给后人“折戟沉沙铁未销”思古之幽情。
那么,这座巨冢中沉睡的到底是谁,是蚩尤吗?所谓首级冢,就是坟墓里埋葬的是死者的脑袋,那么蚩尤的尸骸哪里去了?这几个锈蚀的箭镞,是他的战争遗物吗?
这一远古事件,还从神农氏的一次迁徙说起。
炎帝神农氏和杞葛氏,祝融氏,有扈氏,半坡氏,以及被他们在洞儿村俘虏合并的几个氏族,在有熊氏离开后不久,一起向东迁徙。有穷氏的队伍里,还有许多跟随而来的猴子。
不知行走了多少个时日,面前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这是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家瞠目结舌:
“我们走到天边了!”
路走到头了,是居还是行。炎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拿出瑶姬织的网来,捕海鱼吃。”
但是,大海不同于河沟。人站在沙滩上,网不到一条鱼,只有望洋兴叹。
远远地踏着沙滩来了一帮人,身上背着背篓,一路捡蛤而来。看见神农氏就打招呼,知道炎帝的姓名后就匍匐在地:“我扶桑氏,世居东海边,知道你的大名,诚惶诚恐。”
炎帝好奇:“日出扶桑的扶桑吗?”
“是呀。”
“你怎么会叫扶桑?你怎么能叫扶桑?”
“为什么不能?”
“扶桑是日居住的地方啊!帝俊的女人叫羲和,每天浴日,然后放飞升起天上。”
“是啊,这里就是日升起的地方。”
他越说炎帝越糊涂,其他人也一样的糊涂。扶桑首领就讲解:“扶桑,是我们这里生长的花,是西山一带的特产。这个地方因此得名,就叫扶桑,本人也叫扶桑氏。”
“那么,羲和浴日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传说!日是从东方升起的,而走到扶桑就走到了东方的尽头,岂不是日出扶桑?早上来海边看日出,看到的日,都沐浴于海。至于帝俊还有羲和,他们都是我的祖先。”
炎帝等人都恍然大悟:“日出扶桑,原来如此!”
有扈说:“那个老巫男,倒真的有两下子。他说过,日浴于海,还就是这么一回事。”
扶桑首领说:“走,我带你们看扶桑去。”
拐过西山,大家看见了漫山遍野的花,异彩纷呈。花棵是大灌木或小乔木状,先端突尖或渐尖,叶缘有粗锯齿或缺刻。基部近全缘,秃净或背脉有少许疏毛,形似桑叶。腋生喇叭状花朵,有单瓣和重瓣,花色分为红、粉红、黄、青、白等。
扶桑说:“花叶如桑叶,花有下垂或直上之柄,单生于上部叶腋间。先人顾名思义,把此花叫做扶桑。”
扶桑本来就是一种花木,也叫朱槿、中国蔷薇。三星堆出土的扶桑树,高达3.94米。因为《山海经?海外东经》说:“汤谷上有扶桑,十曰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虽然证实了扶桑这一草木的存在,但又把它说成是日出日落之地。《梁书?扶桑国传》又说成是一个国家:“扶桑国在大汉东二万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
所以,中国古代书中提及的扶桑国,也有说成是日本。
《考古中国》再现这一史实,扶桑不是日本,而是中国一个人的名字。他是新石器时代部落首领,这个部落居住地也叫扶桑,在东海边。唐代韦庄的《送日本国僧敬龙归》:“扶桑已在缈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
说的就很清楚。
这里,炎帝他们看了花都很高兴,似乎喜欢这个地方。扶桑崇拜神农氏,就说:“炎帝大人,你就不走了吧,我部落有许多个氏族,愿意奉你为首。”
炎帝高兴的同意了,扶桑安排他们住山洞,他们不要,面临大海背靠西山,搭建了一座座草屋。问题是这附近没有谷地,只有随乡入俗,学着扶桑氏沙滩上捡蛤,贝,或者是海蟹。人问海里有没有鱼,扶桑说有,就扛了几根枯木头来,几个人攀着下水用网拖:“不行,不是潮汛时,拖不了几条。”
就送鱼干和一些海产品,来贡献给炎帝。炎帝依旧背一个竹筐,和一路走过的一样,采药尝草。
女娃喜欢看海,喜欢在海里游泳。每天都去大海边的沙滩上,听海鸥的叫声,刑天和仓颉一帮少年男女也跟着她。
这是一个早晨,雾蒙蒙的海天一色,日开始透出朦胧微光。她们又来到了海边,沿着沙滩一路向前走。突然,过去空旷的大海上出现了山,树木,似乎还有行人,野兽,茅屋。甚至还有一条宽阔的大路,一直通向远方。
女娃说:“前面怎么有人家,日就是从那里诞生的吗?咱们逐日去啊!”
孩子们无比欣喜,奋身扑进海水中,向这个美丽的地方踏浪。等到发现大海的深不见底,再回身上岸时,一个浪头打来,女娃不见了。回到岸上的他们,看对面依旧是碧波万顷的海水,根本没有什么树木高山和人群,一颗红日冉冉从东方升起。
大家哭喊着呼唤女娃,女娃再也没有了,只有一片海浪。
她们遇到的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是一种因光的折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它也简称蜃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蜃景通常会出现在平静的海面、大江江面、湖面、雪原、沙漠或戈壁等地方,偶尔会在空中或地下出现高大楼台、城郭、树木等幻景。
人都过来了,听訞嚎啕大哭,其他女人也一片哭声。炎帝泪流满面,赤松子劝说着:“伏羲上人的小女儿宓妃,溺死于洛水成神,就是洛神。女娃也是成神去了!”
大家都在海边站着,不肯离开。只见从西山上飞来了一群精卫鸟,白嘴红爪,头顶上长有花花绿绿羽毛。每一个嘴里含着小石头或者是木头块,飞到海边吐下来。一声声“精卫、精卫”的叫着,又飞回去山上,再含了来吐向海里,一次一次永不停歇。无限壮观,使人叹为观止。
“精卫填海!”大家齐声欢呼。
《山海经?北山经》:“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赤松子说:“炎帝大人你看到了吧,女娃就是精卫,精卫就是女娃。女娃已经成神了!”
炎帝不忍心再看下去,回身就走。听訞说:“炎帝大人,这个地方再好,我也不愿意住下去了。”
炎帝说:“离开这里吧。”
大家都很理解,拿了自己的物品就出发,扶桑首领带了所有氏族一起来送行。有穷自我解嘲,也是安慰着大家:“吃惯了谷,不习惯吃海货,吃两天还可以,时间长了腻味。”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继续走路。
有扈心情不好,一路抱怨赤松子:“还什么占星术,近日而居,东向大吉。相信了你的鬼话,向东向东,再向东,我看是一个个到海里喂鱼。”
祝融接口说:“不知老巫男的天元卜,结果是什么样。”
赤松子说:“现在回去的路当然不再走,向南是走过的大河,向北依旧是海边,只有朝西北方向走。你们信不信,这个方向或者还能和他们走到一起了呢。”
这就是人们的生活方式,一个地方居住的长久了,那里的谷因为经常被采集,掉落在土地上的越来越少,第二年再生长的谷可供采集的就少。不断地迁徙,寻找那些没有人采集过的谷,是原始农业没有开始时,人们必要的生活方式。神农氏就是这样离开洞儿村的,这一次虽然与采谷无关,但常规的迁徙之路大家都习惯了。
不知又走了多少天,这一回,前面发现了一片谷地。有扈正要强行采集,看见一群人正在那里打仗,别人的战争与自己无关,神农氏一边袖手旁观。有穷鬼点子多:“这些人肯定是因为抢谷而打起来的,他们打他们的,我们趁机抢谷,这叫两不误。”
人都说他的想法好,于是,不管对方你死我活的拼杀,顾自采集。可是对方也聪明,竟然不再相互厮打,而是一起来打他们。炎帝本来心情不好,此刻大怒,叫有扈:“杀!”
有扈最喜欢打仗,他的家族带头,其他人一拥而上。对方打不过,一伙人向西跑了,一伙人放下武器。
炎帝问:“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告诉说:“我遂氏,逃跑的叫补氏,我们两家经常为抢这一片谷地打仗。”
炎帝说:“就这么一点谷,不够一个家族一冬天吃的,也值得这么拼死拼活的打?”
遂氏首领说:“不,再向西去有连片的谷地。补氏为了独家占有,不容许我们采集,一直追打到这儿。这本来是我们最先占有的,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炎帝大人,如果你能帮助一起讨伐补氏,我们自愿奉你为大首领,谷地都归你。”
“是吗?走,伐补氏去。”
炎帝说了,大家就一起西去,一路上果然看到有连绵的谷地。走了两天,还有一块更大的,还有房屋。遂首领告诉说:“这就是补氏的居住地了。”
炎帝就叫进攻。神农氏本来人多,加之遂氏助战,补氏不堪一击,一路西向而逃,神农氏就在这里居住了下来。
神农氏战补遂二氏,比之于之后的涿鹿之战和阪泉之战,本来是一次不大的战争。但从史籍记载时间先后看,却成了有史可载的中华第一战,成为经典。《战国策?秦策》:“昔者神农伐补遂,黄帝伐涿鹿而擒蚩尤。由此观之,恶有不战者乎?”
《孙膑兵法》和《路史》也有记载,之所以如此,是古人歌颂神农氏主持正义。而后两次战争即涿鹿之战和阪泉之战,他不是主要人物,甚至还是一个失败者。其实,炎帝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块好谷地,没有那么多正义。
刚住下来,有扈问遂首领:“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又打仗,家家的陶器都坏了。到河边拎水,就拿釜去端,煮一顿饭从河边到住地,要端多少遍。你们烧不烧陶?把你们的拿出来大家用。”
遂首领说:“可惜了的,我们的陶师被打死了。现在跟你们一样,连个吃饭的家伙都没有。”
有扈就去找宁封子,宁封子抱怨这里的土质不好,烧不出好的陶器。有扈说:“这里没有你说的高岭土,那也不能不煮饭呀。”
宁封子不愿意:“没有好土烧好器,我宁愿不烧。”
有扈就发脾气:“叫你烧你就烧,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宁封子正要和他吵嘴,祝融来了。说:“我们家煮饭的陶罐也坏了,今儿就得生吞活剥。宁封子,你要是不愿意起窑,就露天烧造吧。否则,我就带我们家族去你们家吃。”
祝融这样一说,宁封子就不好再拒绝:“好吧,好吧。”
他还是不肯勉强自己,露天烧造,认为那样烧出来的陶会变型。挖了一孔窑,做了一批坯,叫仓颉来绘画。有扈说:“绘的什么画?现在又要建屋子,又要抢谷子。仓颉,你快采集去,不准来这里不务正业。”
宁封子说:“炎帝大人说过,仓颉造字可以不参加劳动,你怎么又叫他?”
“怎么着?我的家族我做主。”
“我就不愿意烧那种陶器,没有造型,又容易粉碎,有失昆吾氏的名誉。就是不作画,也要有个标志。”
见有扈还不答应,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这时拿起一根木棒把已经做好的陶坯砸得稀烂:“不烧了,不烧了,大家都生吞活剥,茹毛饮血吧。”
真的背了柳筐就下田:“我也采集去。”
有扈得罪不起,就同意仓颉留下来。走了还说:“这老头,脾气这么大。”
宁封子说:“我就不服气,他把我们不当人。”
仓颉说:“做了俘虏以来,我们这些家族都低人一等,有莘首领郁闷而死。轩辕在就好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宁封子说:“你放心,山不转水转,不听赤松子说,向前走还可能碰上他们。我知道,轩辕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们几家要想恢复姓氏,非他莫属。”
有扈走在路上,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哼着《八佰歌》。抬眼看见一个女人,长得比自己身边的哪一个都好看。神农氏联盟所有女人他都留心,这个认不得,知道一定是遂氏的人。因为过去唱歌勾引女人没有成功,他这一次就用心机,去找炎帝:“遂氏归了我们,算是联盟呢,还是属于俘虏?”
炎帝说:“你想干什么,就说。”
“战败就属于投降,那就是我们的俘虏。你们不要,我家族就都要了。”
炎帝不耐烦:“我家族因为掳掠,已经有不少人口,没时间去照应。你说是俘虏就是俘虏,收拢去吧。”
得了炎帝这话,有扈达到目的,就去找遂首领。正式通知他:“你家族以后就是我有扈氏的了。”
遂首领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家族的成员。男人是,女人也是。”
遂氏首领听懂了他的意思:“怎么,你要把我家族当俘虏?”
“难道你们不是俘虏?要不,咱们再来打一回。”
遂氏老大的不愿意,但他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甚至比有穷还狡猾。刚被神农氏战败的时候,自己怕做俘虏,先入为主,主动说出奉炎帝为大首领,这是结盟的意思。这时自己虽然不愿意,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心里已有主张,便假仁假义的一口答应:“行,行,你咋说咋行。”
看有扈得意的走了,他呸了一口:“指望着瓜分我的家族,想得美。”
有扈就朝遂氏住地去,他有一点迫不及待,想着怎么样把那个女人弄到手。远远地似乎看见了女人的身影,正要喊她过来,突然听到一片声的喊叫,原来有人打过来了。
这一回来人众多,黑压压的一大片。他们穿的不是和平常人一样的那种大麻布衣,都是兽皮,而且,一群人着的是一种皮。除了是毛朝外,连同兽头上的皮毛、耳朵和各式各样的角,也一同顶在自己的脑门上。如果看每一个人的头脸,就是一群各种各样虎豹苍狼,除了两条走路的腿还像是人,否则就是一群活着的兽。
这里各个氏族被吓得乱跑,有穷已经屁滚尿流,哆哆嗦嗦地问:“你们是人还是魔鬼?”
一个为首的,长得魁梧巨壮,正在指挥进攻。看他身上穿的是牛皮,头上是牛的脑袋,脑门两边突出,顶着一对牛的犄角。特别他的脸很长,上面脑袋宽大,下巴尖瘦,再加上一身牛毛。有穷说:“就是一头牛,有苗氏畜的牛,一个可怕的牛魔头。”
牛魔头站出来说话:“我是东夷集团的九黎氏大首领蚩尤,交出你们的谷和女人孩子,投降于我。否则,就全部杀死。”
他的身后是一群一样穿着牛皮,顶着牛角的人。
原始人以兽皮穿在身上挡风御寒,这已经是共认的考古定论,沈从文编著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有系统的论述。但是,学者们很难了解的一个细节是,他们和今天人们皮衣的穿法是不是一样。穿在身上的兽皮是毛朝里,还是毛朝外?《新序?杂事第二》有一则《反裘负薪》故事,说的是魏文侯出游,见路人反裘而负刍。文侯曰:“胡为反裘而负刍?”对曰:“臣爱其毛。”文侯曰:“若不知其里尽而毛无所侍耶?”
这就是成语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典故。说的是春秋战国时,人们普遍的皮衣穿法是毛朝外,唯这个人毛朝里皮朝外的穿着,成了千古笑话。
《考古中国》考据,新石器时代人们穿的兽皮都是毛朝外,蚩尤和他的部落当然也不例外。传说中,蚩尤氏是以一种虎狼妖魔的形象出现的,《太平御览》卷七八:“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述异记》: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是因为他们除了和大家一样毛朝外穿兽皮,还把兽头也顶在脑门上,与兽的模样更相近,因此就被神话了。
有扈第一次和人讲道理:“这一块谷地,是我们最先发现的,谷是我们采集的,凭什么给你?”
蚩尤哈哈大笑:“天下每一块土地都是东夷集团的,天下每一个人都属于我蚩尤家族。”
说了,摇晃着手中一柄大斧:“这凭这个。”
他的大斧。神农氏的人没见过,斧刃闪闪发光,而自己的石斧是不发光的。蚩尤的言行和有扈做人的逻辑一样,他也哈哈大笑:“我有扈从来都是抢人的,还没遇上有人来抢我的。不就是打嘛,来,看看我的大斧,能不能砍了你这个牛魔头。”
双方就打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劲敌。九黎人的兵器和自己的不一样,木头标枪刺到人身上,有时只是划破一层皮,或者把人顶个跟头。而对方的标枪刺过来,就是一个洞。石斧砍了人,最多砍一个口子,对方的斧头砍过来,能劈掉自己的脑袋。为了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和子女玉帛,神农氏殊死抵抗,许多人被砍死砍伤。人开始害怕,胆战心惊的勉强支撑着。
英勇的有扈,手中大斧砍断了柄,没有兵器,就一手拎一块石头挥舞着。一个虎头首领是对方的先锋,带着一群穿虎皮的人冲锋陷阵,被一石头把脑袋砸了个粉碎。有扈鄙视道:“原来你不是虎,脑袋一样也会被打得稀烂。”
仓颉这时候正在陶窑上图画字符,对宁封子说:“有人杀来了,你我不能袖手旁观。”
宁封子说:“神农氏自己就是一个侵略者,让他们两家打去好了。”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现在正被侵略,如果神农氏打败了,不知道又是什么下场。轩辕说过一句话,叫做以战争消灭战争。”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老了,你就会写写画画的,不会打仗,去了不是送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助助威也是好的。”
他没有兵器,窑上拿了一把制陶的木刀,也参加到杀伐的人群中来。自己身单力薄,不敢和大块头的对敌,就寻找身材小的。一个豹子头被他一刀砍倒,那人抓住他的刀,两个撕打起来。对方身材窈窕,力气也小,被他捺倒在地,蒙在头上的豹皮被挣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仓颉有一点怀疑,来不及说什么,缠打中,无意间捺着这个人饱挺的胸脯,高耸着的是女人的**。他脸红了,下不去手:“你,你是一个女人?九黎氏怎么一回事,让女人出来打仗。”
踢了她一脚:“滚你妈的。”
尽管如此,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武器精良,这个仗没有办法打下去,死了很多人。老有穷对炎帝说:“被打死了多可惜,打伤了也要疼个十天八日。炎帝大人,我们投降吧。”
炎帝毅然决然:“我神农氏宁愿战死,也不会向人投降。”
“我们不就是向你们投降的,这有什么?”
有扈说:“你要是再敢说投降,我就杀了你。”
有穷不敢了:“那我跑还不行。”
带头先跑,他的猴子们也吱吱叫着尾随着跑,影响了整个联盟的士气,炎帝只好叫撤退。
原则上,战败的氏族只要认输,且逃跑,战胜的一方就会停止战争。但这一次不同,听到后面有人大声的呼喊:“虎首领被那个没有耳朵的大汉打死,不要让这些人跑了。”就追过来,一边追一边放箭,箭如雨点一样,有扈的背后也被着了一箭。
男人们没有投降,自己跑了,其他人成了俘虏。九黎氏就在这个地方居住下来,发现神农氏建筑的房屋,都来欣赏。一个身上穿着豹子皮,脑袋上顶着豹子头的,高兴地对蚩尤说:“大首领,他们建的房屋,比我们住的山洞好多了。”
蚩尤说:“所以嘛,抢掠天下就是好,想啥有啥。豹首领,让负伤的人和老弱病残留下,享受享受这好房子。其他人歇歇脚,有个人打死了虎首领,必须追到杀了他。”
叫豹首领的说:“女人以后就不要出去了,和老弱病残一起,留在这里,作为后方基地。”
蚩尤同意了:“也好。我们这一次也吃了亏,死了不少,还有的伤员需要留下来养伤。”
有女人不同意:“我们习惯了跟随男人出去打仗,不喜欢留下来。”那个豹子头女人说:“我被一个男人踢了一脚,要找到他,也踢他一脚。”
一个头上顶着兔子脑袋的人,嘻笑着:“你是少昊清豹氏族的吧?喜欢你们一起参加,出去没有女人可不行。”
那些女人也嘲笑他:“你是兔氏族首领额力古吧?人都说你打不过人时,比兔子跑得还快。”
叫额力古的被女人揭了短,尴尬道:“打仗嘛,打不赢就跑,跑得快有什么不好。”
打扫战场时,死亡的人埋葬在墓地。自己的金兵器不会损坏,还能够继续使用,零散的箭支有的捡回,有的捡不着就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年深日久,和这些倒塌的房屋一起埋葬,这就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山东队发掘出来的,那些没有腐烂的铜和合金箭镞。涿鹿之战后,蚩尤身首异处,少昊清经轩辕黄帝同意,把蚩尤的头颅带回来埋葬在这个地方。这就是今天的山东阳谷县境内阚乡城中,传说中的蚩尤冢。
而当时的神农氏像一群战败了的公鸡,狼狈不堪的逃跑着。有扈一边跑一边骂有穷:“跑得像个兔子似的。”
有穷自我解嘲,说着额力古一样的话:“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有什么错吗?鸟兽都是这样,何况我们人。”说到这里,他突然问一句:“遂氏呢?”
大家仔细一看,遂氏家族一个人也没有了。半坡首领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肯说话,这时就告诉说:“我看见的,他们看人打来,就跑了。”
有扈气疯了:“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半坡嘟哝着:“那时打得乱,来不及说。”
“他们去哪里了?”
“来的方向。”
“一定是又跑回原来居住的地方去了。”
有扈想起当时遂首领谦恭的态度:“这家伙真滑头,跟我全说好话,原来是使用了脱身法。以后逮到,一个个都杀了。”
大家继续逃跑,日日夜夜的不敢停留。这一天,遥远的看见西北方向有一排高大的白色巨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穷害怕:“那是什么呀?是云吗,它又不动;是山吗,亮得晃眼;是树吗,怎么又是白颜色的?”
有扈说:“你这个家伙,又惊惶张胆什么?让我去看看,难道又是一伙妖魔鬼怪。”
就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走近了这里,看见田野上一眼望不到边的禾谷,品种丰富,整齐密布。再向前走,一排排新式的房屋建筑,有扈说:“我怎么看上去就像到了仰韶,他们的房屋也是这样。”
炎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大家注意点。”
有穷说:“我实在没有一点力气,不要说打,想做一只逃跑的兔子也做不了,只有束手就擒吧。”
正这时,看见有人走过来。有扈说:“有人了,准备打。”
炎帝问:“我们还有多少人?”
赤松子说:“我计算了,原来七八个家族,九黎氏一战,除了被俘的女人小孩,现在人数不到一半。”
有穷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还打什么仗。”看走过来的只有一个人,手中没有兵器,悠闲自在的一边走一边还吃着什么。他饿了,看人吃,自己就流口水,忙不迭的趴起来:“嘿,嘿,那人。你吃什么哪,能不能给我一口?”
这一边人不屑地嘲笑他,他不在意。来人给了他一个圆圆的物体,有穷认不得:“这是什么,能吃吗?”
“鸡蛋。”
“什么叫鸡蛋?”
“鸡蛋就是鸡蛋。”
炎帝推开有穷,和来人说话。对方自我介绍,他叫有虞,这个地方叫阪泉:“你是尝草采药的神农氏?你好,我听轩辕说过,你是一个伟大的人。”
“你知道轩辕?”
听说遇到了熟人,大家都围上来,问有熊氏部落的情况。有虞就告诉了,还介绍如何学习种谷和建筑房屋,并诚心留大家住下来:“我们有耕种的谷,还有养殖的兽,让给你们吃。”
他们本来就走投无路,当然求之不得。
新来的人围在那一排白颜色面前,看原来是一排大树,树上密密麻麻的挂着许多白颜色的小球。问有虞:“这是什么,远远的引导着我们来到了这里。”
有虞告诉了嫘祖养蚕的事迹:“女人们向嫘祖学会养蚕,抽丝织布。蚕都爬上桑树梢做茧,所以就成了这样。”
大家这才明白,有穷说虚惊一场,叫他的猴子爬上树,掐了几个蚕茧下来。大家没有心情研究养蚕,也学习有虞从轩辕那里学来的,建筑筑版屋。
炎帝就问有虞:“我一生研究草木,发现了它们的再生原理,但自己种了几次谷都长不成。你说,轩辕是怎么种植成功的?”
“轩辕教我们,种谷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春天才是万物萌生的时节。而且,谷不仅仅种下去就行了,轩辕的女人嫫母教我们,还要培土浇水育苗,防旱防涝。”
炎帝拍着自己的脑袋:“啊,原来如此,我就知道轩辕一定会成功,他终于做到了。”
“还有,在耕种谷的时候,先放一把火把野草烧掉,刀耕火种。要不,拔草太费力气,以后草多了不长苗。”
有扈插话:“什么轩辕的女人嫫母?你刚才不是说他的女人叫嫘祖吗,嫘祖养蚕,怎么又叫嫫母?”
有虞就说了嫫母的故事。
有扈说:“哈哈,原来轩辕也喜欢女人,还一下子两个。”回头对自己一方的人说:“你们还说我乱搞女人,他不也是一样。可惜呀,我的女人都被牛魔头俘虏去了。”
炎帝不听这些,就说:“好,春天来了,我们一起耕种。”问有虞:“你愿不愿意和我们结盟?”
“我家族已经在轩辕氏的盟下,哪有再和你结盟的道理?”
这话让炎帝听着不舒服,他就不吱声了。
大家在建筑房屋,仓颉不参加。宁封子问:“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去找轩辕?”仓颉说是。宁封子说:“他们不会同意的。”仓颉不甘心,向有虞问清楚了涿鹿的方向,就一个人前去。
刑天发现了,问:“仓颉,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轩辕。”
“你是有扈氏的人,怎么能投奔他族?不准你去。”
“我不是有扈氏,我是有苗氏。”
“你们从被俘虏的那一天起,就失去了家族姓氏。”
“那么有穷呢?他和我们一样,可人家就有姓氏。”
刑天说不过仓颉,就去报告有扈。
有扈在阪泉,有谷吃,还有许多养殖的兽,饱暖思**,就开始想女人。自己的女人被九黎氏俘虏了,没有女人的生活他不能忍受,就留心这事。这一天在田野上发现一个成年妇女,虽然年纪比蓝玉大,但相貌更好看。他就勾引,摇头晃脑的给人家唱《八佰歌》,漂亮的妇女不理睬他:“你唱的歌不好听,狼嚎似的。你去过涿鹿吗,人家伶伦唱歌才好听呢。”
说了就走,还向他回眸一笑。
有扈被女人一笑,魂都被笑没了。想要用对付蓝玉那样来粗暴的,不巧,刚一出手就被炎帝碰见了。炎帝说:“我们现在无家可归,寄人篱下,你还整天想着这些。”
受了炎帝的抢白,女人又没弄到,有扈一肚窝火,灰溜溜回到自己的住地。听了刑天的报告,本来对轩辕的出现又很嫉恨,恼羞变怒,就叫人去追。把仓颉绑在村外一棵树上,用树条狠狠地打,有苗氏不服,所有人都围过来和他争吵。宁封子说:“不要打他,是我叫他走的,要打你就打我。”
有扈不理睬:“谁走打谁,没有一点家规还行?要不是他会造字,我活埋了他。”
宁封子拼命了,抢在仓颉身前护着:“我这把老骨头不要了,让你打死算。”
宁封子就反抗,昆吾氏的人也来了,面对着两个群情激奋的家族,有扈打也不是,放也不是。正不知道怎么收场,忽听到一片喊杀声,原来九黎氏又追杀过来了。这个强大的氏族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把吵架的一群人攆得各奔东西。看到敌人来,有扈慌忙拿起斧头和对方厮杀,其它人也各自寻找兵器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