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林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决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抓住了树洞内壁上的台阶,刚向上面爬了两步,就被人拖了下来。韦林惊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过来的弗雷德里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被称为“乌鸦眼”的弗雷德里克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把自己的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尽力不要让那些火镰、匕首之类的小东西发出声音。
他敏捷而无声地爬了上去,然后在树洞中间停了下来,眼睛凑近了内壁,从缝隙里小心地张望着。韦林和威廉也被他的动作弄得紧张起来,两人警惕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上面的弗雷德里克变化着位置,韦林这才知道树洞上有这么多可以用来偷窥的缝隙。过了一会儿,弗雷德里克跳了下来,摇着头说道:“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我的感觉很不妙,大家当心点,不要出去,也不要发出声音,等到晚上就好了。”
韦林和威廉当然相信弗雷德里克的感觉,他们本来就打算是晚上再走的,现在只不过是大家在地洞里收敛一点,老老实实休息就好了。
但是现在也睡不着了,他们就坐在地洞里,靠在墙壁上,默默地等待黑夜来临。虽然周围很安静,但是焦躁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明显。
韦林考虑着这未知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但是毫无头绪,连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都不知道,只好相信弗雷德里克的判断了。幸好这个地洞极其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韦林静下心来,耐心等待着。
他们没有等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威廉猛地睁开眼睛爬上了树洞,换了几个位置后就不动了。韦林和弗雷德里克眼巴巴地看着,威廉却依旧趴在树洞内壁上一动不动,
两人的好奇心越来越旺,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弗雷德里克忍耐不住了。他也爬上了树洞,从威廉的旁边经过后继续向上爬,然后找了个相同的方向看出去。
这两个蛮族人都是一声不吭地靠着树洞上的缝隙,却没有向韦林解释一句。韦林暗自诅咒着,学着弗雷德里克的样子爬到了上面去,在他们两个的头上也找到了一处缝隙。
韦林的脚牢牢地蹬着树洞上的台阶,身体前倾,双手抓住前面树洞内壁的突起,小心翼翼地从缝隙看了出去。
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视界狭窄而且视线模糊,但是很快韦林就看见了前面冲天的火光。他们所在的这棵树就是在村子旁边的,离村子有一段距离,但是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村子里的一切。
是一些骑士在里面乱窜,韦林略微看了下,很快就发现一个闪闪发光的脑袋,“是白骨骑士!”韦林轻声说着。
下面的弗雷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是那个尤里?狗娘养的!”其他两人也没有再说话了,这个蛮族的村庄里出现在尤里旁边的这些骑士,想必就是近卫军了。
仔细看来,被点着的其实只是最小的几个茅草屋,也许是骑士们认为这样的小房子里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也足够造成了哈伯尔尼亚人的恐慌。
他们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跑,然后被赶了回来,最后集中在一块空地上。骑士们驱使着马匹不停地移动着,恐吓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旁边那些燃烧着的房屋越烧越旺,火焰欢乐地越跳越高,似乎也在威胁着他们。
韦林看见尤里走到一个人面前,象是在问什么的样子,想必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然后那人就被抓了出来。尤里抓住他的头发把那人拖倒在地上,向旁边走了一段,以便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那些骑士们很快竖立起了一根木桩,看起来他们熟练得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然后他们又在木桩上面横着绑了一根木头,还用绳索加固了。
两名骑士驱马过去,一人抓住地上那人的一条腿,把他倒提起来,回到了木桩旁边。他们把那人的腿分开,把腿弯按在了横着的木头上。
尤里也上了马,他从旁边骑士的剑鞘里拔出剑来,照着那人的大腿上面扎进去,骑士剑从大腿的另一边穿了出来。尤里又把剑从那横木下面穿入了那人的小腿,这样整条腿就被卡在上面了。
另一条腿也被如法炮制,这个人被自己倒吊在了上面,他的腿被剑穿过,无法伸直,鲜血从伤口流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使这个人不停地挣扎着,双手胡乱挥舞,但是他越挣扎,插在腿上的剑就越是扩大着伤口。如果他的能够不惧怕疼痛,并且有着足够的力量,也许可以用力伸腿,让剑割裂开肌肉,也就可以掉下来了。但是不会有这样的人,即使有符合条件的,也不会让自己的腿就这样立刻废掉。
尤里现在跳下了马来,他拔出了自己的骑士剑,放在了那人的裆部。他得意地笑着,慢慢地用手里的剑锯着,是的,他就是把剑当成锯子一样慢慢地锯了下去。
很显然,剑是不适合拿来当锯子用的,这不是用利刃来割,也不是用锯子在锯,而象是在用锉子在一点点地锉,这样的痛苦可想而知。
刚开始那人的惨叫声甚至传到了韦林这边,但是后来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尤里好象对于不能发出惨叫的受刑者极不满意。他用力锯了几下,当然这样做是无法用骑士剑锯开骨盆的,于是他把剑插在地上,又把固定那人的两柄骑士剑抽了出来。
那人一下子就软绵绵地掉到了地上,一动不动,好象已经死去了。但是尤里依旧一把抓起那人的衣服,扔进了旁边的一座燃烧着的茅草屋。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燃烧着的人挥舞着手臂从里面冲出来,却没有跑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火焰还在继续燃烧着。尤里抓起那人的脚踝又扔到了那群哈伯尔尼亚人中间,他们尖叫着后退,但是却没有逃跑的,好象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连逃跑都不敢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