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屏住呼吸,穿着厚衣服,却如同大夏天一样,汗水洗了澡,浑身紧张的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流汗被汗滴裹成了一溜,活像小时候看过的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
李俊扬已经吓得坐到了地上,双腿明显的颤抖,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叶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此时已经有了一种蹲大牢或是亡命天涯的悲凉感。
两人都没说话,少顷,杂乱的脚步声已经进了院子。领头的喊了一声搜,其余的人已经分散开,朝着各间屋子跑去。气势之庞大,非一般百姓心里能够承受分毫。
“大人,李春花背着我爹的尸体早跑了,她不会在......”我家的!
“报,尸体已经找到!”
李家老二一句话还没说话,搜查的士兵的声音已经从一间屋子里洪亮的传来。外面的人纷纷退出,动作迅速的靠近声源处,那屋子正好是叶若他们藏身的屋子。
李家老二惊慌的念着不可能,还没回神,杜泽宇已经带着人走近了。门口的衙役立即给他让出一条道来,有两名衙役尾随他进了屋。
屋内的烛光瞬间亮了,他抬腿进屋,第一眼便看见了叶若站在*头,此时已经被衙役制服;李俊扬站在另一侧,身体还有些扭动,好像在做抗争。而被成为尸体的李义则是躺在*上,盖着一*碎花棉被。只是盖住他胸口的被子有微微的起伏,杜泽宇看的相当清楚,人没死!
既然人没死,怎么能够称作尸体呢?把活人当成死人活埋了,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李春花,没想到吧?”
杜泽宇不着调的哼哼了两声,虎头蛇尾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叶若皱了皱眉,心里也跟着敲起了鼓。这厮竟然在这时候公报私仇?奶奶的个熊,心肝儿也太黑了!
“哟呵,还不理本官。”杜泽宇没能起看到自己期待的一幕,心里有些失落,一挥手,沉了声音道,“把李家的几个儿子都给本官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李家的三个儿子和媳妇都被带了上来。一进屋,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叶若,竟然整齐到像是特意练过无数次一般。乖乖的,这几人还真是有趣儿。
“大人,偷尸贼在这里,请大人为草民做主!”李老二说完,其余五人也纷纷跪了下去。
杜泽宇没理兄弟几人,只是微微抬头给衙役递了眼色,只见那衙役快速的钻到了*边,探了探李义的鼻翼,转身大声道:“启禀大人,族长李义还有气!”
还有气?呵呵,那就是没死。既然没死谎报案,散播谣言扰乱秩序,这就得治罪。叶若有些同情的看向李家老大,这顿板子你丫的是挨定了。让你冤枉本小姐,活该!
果然不出叶若所料,杜泽宇掩饰的很好,特意上前确认了一番,才沉了沉脸色,“来人,把李春明给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大人冤枉啊,大人,草民冤枉啊!”
李家兄弟还没从“李义还有气儿”这话回过神,县太爷已经下令打李春明板子了。这变故,突然从原告变成了诬告,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过味儿来。
可是,无论李家的人怎么求情,李春明又如何喊冤,二十板子照打不误。不一会儿便从院子里传来了挨板子的声音,李春明叫的那个凄惨。
叶若在心里摇头,这李家的都不是什么好鸟,若是让她给他们老爹号号脉,直接下针救人,哪儿会闹出这么大个乌龙来?偷尸体,一个老头子的尸体做人肉粽子都嫌肉老咯牙,偷来还是累赘。
杜泽宇突然向叶若抛来了一个媚眼儿,仿佛在说:怎么样,还满意吗?
叶若差点被这厮气晕,只是不知道他为何那么笃定她竟然在这院子里。换成她了解的杜四少,绝壁是一个吃喝玩乐的主,查案比他老爹差远了,父子俩的行事作风压根儿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杜泽宇给人又递了眼色,绑住叶若和李俊扬的衙役立即松了手,微微还退了一步。李家的人哪儿肯罢休,指着叶若道,“大人,他们偷了我爹的尸体,这是犯法的,你不能徇私。”
徇私?李老大的媳妇儿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直接把杜泽宇得罪了个彻底。她这是摆明了挑衅杜泽宇的官威,直接从不满上升到了控诉。若是治不了一个平民百姓,那他这个芝麻官还真是白当了。
“你爹的尸体?你爹死了吗?啊?”杜泽宇突然升起一股怒气,与几个月前的杜四少判若两人,无论从气势还是深度都提高了不少档次。叶若正发着呆时,杜泽宇又下令道,“此妇人藐视本官,藐视皇威,拖下去重大十大板!”
擦,这么狠!
叶若刚想开口,那妇人竟然嘴里骂出一堆脏话,都是*与汉子*的话,句句刺耳,字字诛心。她听的火冒三丈,冷哼了一声,直接别开了头。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来人,把李组长给抬到堂屋里去!”
李家的人不敢劳衙门的人动手,连忙爬向了*榻。李老二和老三小心翼翼的把李义背上,一人扶着,脚步放的极其缓慢的出了屋子。等人重新安放好李义时,李义已经醒了。
“爹!”
“爷爷!”
“老头子!”
“族长!”
......
一连串的声音混成一团,但声音里都透着关切之情。李家的人见李义真的醒了,老老少少全都激动的哭了起来。
被李家几兄弟吵醒的李家村百姓,纷纷站在围墙外观望。这一起一伏的变化若是让人有些蒙圈,根本说不清谁是谁非。只得围在外面,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
叶若和李俊扬站到了一起,李老大和他媳妇儿也打完板子了,李家的人加上杜泽宇都聚集到了堂屋里。杜泽宇环视了一眼“灵堂”,直皱眉。李义这些个儿子媳妇也真是胆儿大,换成自己搞这么一出,那老头儿还不把他的皮给扒了。
“李义,你可是能说话?”
杜泽宇看着李义问话,李义却是睁着眼睛盯着他,嘴唇哆嗦着,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义,你若是能听懂话,我说,你眨眼代表是,不眨眼代表不是。可是能听懂?”杜泽宇见他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便改变了对策,无论如何,也要问一些的。
众人纷纷看向李义,一个个睁大了眸子紧张的期待。只见李义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懂了。
叶若看着杜泽宇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他,他或眨眼或睁眼,两人配合的也还算默契。她很清楚,李义算是中风了,因为耽搁了时间,现在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幸运了。不知道他是否有那好命,还能恢复如初。
李家的人对杜泽宇颇有微词,可是对方又是官老爷,就是真正的偏袒李春花他们也没辙。更何况,李义现在确确实实的活着,被李春花救醒了,他们在多说,只能是徒劳无功。若是再继续纠缠,估计所有人都会挨板子!
杜泽宇微微看了一圈李家人的态度,心里冷笑一声,便故意正了正声,“李春花,本官念你救醒了李义,便将功补过,这顿板子便免了。若是再有下次,本官决不轻饶。”
叶若听到他点自己的名,还在担心会不会也挨板子。毕竟,万一李义是真死了,那她今个儿算是真正的偷盗了。在农村,对年长的死者大不敬,那是要被他的后人报官差办,轻者打板子,重者坐牢的。今日,显然是杜泽宇偏袒了她。
李俊扬一听没念到自己的名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水桶刚放下,又听杜泽宇道,“李俊扬.....”他双腿一软,直直坐在了地上。下一刻却听到,“一起免了吧。”
天啊,他娘的吓死他了!
一顿牢狱之灾免了,李俊扬瞬间恢复了精气神儿。杜泽宇也不再多做停留,李义的儿子媳妇会不会再请她给自个儿老爹治病,这就不是他管的了,他也没权利要求她一定要为他诊病。于是,便起身提出告辞,但特意让李春花送一送,借口是有要事相商。
李家的人多多少少对他上次求亲之事有些耳闻,但又不能再出言不逊,只得看着叶若随他一起出门,在他们身后恨得牙痒痒。
“春花,现在读懂爷的心思了吗?”
杜泽宇开口,却立即遭了叶若一记白眼,这丫的敢情还没死心呢?他不是已经正常到去找妹子谈理想、聊人生了吗?她这种御姐真的不是适合他。
“春花,爷愿意等你的,真的......”
“我已经找到孩子的爹了!”
杜泽宇想要发一个山盟海誓,但却直接被叶若一句话呛的住了嘴。他震惊的看着叶若,满脸怒气,哪个王八羔子竟然胆大到抢了属于他的位置?
“杜老爷,李春花谢谢您的厚爱,但实在是命贱福薄,担不起这县老爷夫人的重担。望杜老爷体谅。”叶若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一出,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杜老爷,天色不早了,民妇便不远送了,好走!”
说完,人已经转身走了好几步了!
杜泽宇看着叶若决绝的背影,心痛的能滴出血来。为什么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就是看不见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生晚了一些,与她错过了最美的年华?
“君生我为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已老;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杜泽宇自言自语的望着叶若的背影发呆,一个衙役突然带了一个丫鬟来。只见那丫鬟急匆匆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便立即带着人往衙门赶。什么君与我的恨,全都如作笑话一般,随风飘远了。
叶若已经为李义疏通了血脉,问题已经不大,但能不能再站起来,需要看他的造化。是以,等叶若回到李义家时,李家的人竟然向她求救。但她一想到之前的种种,还是算了吧,面子功夫用不着做了。
“各位另请高明,李春花无能为力!”
叶若像江湖人一样抱了抱拳,豪爽的转身出了门。她都治到这份儿上了,李俊扬再不懂得利用资源,那这个蠢徒弟也笨的无药可救了。
叶若走后,李俊扬骑虎难下,不得不担此重任。但一号脉,李义的脉络已经平缓了许多。他有些痴痴的看向大门处,立即跪下给叶若磕了几个头,“师傅,神医啊!”
李家人恨叶若恨的要死,也不知道李俊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李俊扬的口气,自家老爹是没用什么性命之忧了。也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最让叶若欢喜的不是杜泽宇今日偏袒了她,也不是她今儿个救活了一个死人,避免了一出悲剧。而是云灏,云灏那厮竟然醒了。
她一进屋,便被等在堂屋里的焰火给拖走了,说是主子醒了想见她。她心里万分高兴,可是却突然见没了勇气去见他。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他?
叶若?还是李春花?
她做不了真正的李春花,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她能把豆豆当成亲儿子一般疼爱,却独独不能把别人的丈夫当成男人。她的心她自己很清楚,她不知不觉的爱上他了,而且不可自拔。可是,这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个爱的分不清自己和原身的她。
“王妃,主子醒了,你难道不高兴吗?”焰火见她低着头,一脸麻木,有些疑惑的问道。
叶若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她将手握成了拳头,挺直了背脊,跨进了云灏家堂屋的门槛。一进屋,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凝重,屋里的气氛好像一点都不正常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进来吧!”
这道声音很轻,叶若听的分明,这是云灏的声音。他身体还是有些羸弱,还未完全康复。她抿了抿唇,心情很紧张,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卧室内,寒殇远远的站在窗边候命,灯火太昏黄,看不清他的脸;近处,云灏斜靠在*上,被子遮到了胸口,略显灰白的脸色被烛光染上了一层蜡黄。
“你......好些了吗?”
叶若一张口,才真正发现自己有多么尴尬。若不是自己要晓得真相,确认身份,她们之间或许以另一种关系维持着,她也不会变得如此敏感和为难。那时候,她进门的第一句话肯定会是:李二蛋,你怎么还没死透呢!
可是现在,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云灏微微点了点头,对她的态度陌生到想要暴跳如雷,这彪悍狂傲的女人今儿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秀逗了?还是,刚刚被李家的人吓傻了?
“王妃,你和爷慢慢聊,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喊一声便是!”
寒殇已经从角落中走出,躬身给叶若行了一礼,拽着不甘心到外面当门神的焰火一道出了屋子。两人一走,屋内的气氛更是诡异了!
云灏盯着叶若,叶若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或站或半躺的对望着。沉寂了片刻,云灏终于打破了平静,的“李春花,还不过来给爷号号脉,你是恨不得爷早点死是吧?别忘了,你还欠着爷那么多银子呢!”
叶若回神,上前就给了他一记爆栗,丫的别的没记着,光记着她欠他巨额债务了。那他还说自己倒插门儿后,所有银子包括自己也属于她呢!
刚刚挪开的想法,又绕回了原点,她又开始在心里纠结了。他可是还记得承诺?对她,还是对她的?
“哎哟,彪悍的女人!”
云灏看了一眼叶若,摸着脑门儿痛的直抽冷气。曾经温柔如水的女人去哪儿了?几年不见,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嘿,可不就是变了一个人!
云灏心里嘀咕,可左右比较了一番,还是觉得泼辣的悍妇合他胃口。想当初,他娶她为妃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爱上她了。
“死不了了!”
叶若抓住他的手号完脉,没好气的揶揄了一声。好像云灏没死,她有多大损失似的。天知道,她当时有多么急切,多么的担心,多么的焦愁。可是,现在碍于云灏对原身不明的感情,她有些退缩了。
两人相对无语,叶若便转身离开。云灏看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等她看了半个时辰的烛火,才喊了寒殇进屋来。
过了两日,云灏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下*走动也没什么大碍了,叶若家的水井大业再次翻开序章,几人又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除了李春勇会一些泥瓦匠的经验,其他几人的经验都是鸭蛋,只能沦为打下手的命。于是乎,后勤工作者多了好几人,真正干活的人却少了,这工程效率自然而然的就下降了。
李春勇一个人在井下干活有些吃力,第二人便找了一个专业的泥瓦匠来。那师傅见叶若家独特的水井设计,双眼泛光、连连称奇。能想到如此办法的人,实在是太有才了!
“大勇,这是谁设计的,真是太有才了。若是把这想法卖给别人,这是要赚大钱的呢!”
李春勇放下手里的活儿回头,自豪的道,“我堂妹子想的,还有图纸呢。等这里面的青砖垒好之后,上面直接有工具压水,可方便呢!”
那泥匠师傅一听,顿时眼里冒起了精光,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真的?”
“那是自然,等我们这下面的完工,上面的也就能施工了!”
泥瓦匠一听,心里寻思着这事儿绝对有门儿。他对着李春勇笑笑,便加快了手里的速度,他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成品了。
井下的人忙,井上的人也没闲。叶若与艾家父子越好的时日已经过了数日,别说元宵节,就是整个正月也快过了。云灏已经无碍,她便急匆匆的求着李明良驾着他的牛车再次入城。
李明良上次给云灏抓药有功,得了焰火和寒殇不少好处。他心里明白这都是沾了叶若的光,二话没说便绑了牛车去镇上。他把牛车赶到城门口放养,自个儿跟着叶若进了城门。
艾老板看到叶若,忙把打好的零件搬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小艾老板见了叶若,却像是见了亲娘一样,他是真怕叶若再也不来了。
叶若无语的翻白眼儿,他把银子都收了,自己不来又不是他的损失,他怕个毛线?真是的!
“小艾老板,银子你可收好了,东西我也暂时存在这儿了,你可要帮我好好守着啊!”
叶若话落,艾青连连点头,拍着胸脯给叶若保证。
叶若点点头,仔细的将所有的零件都检查了一番,然后用尺子量了大小,这才把打造铁器的银钱交给艾老板,又去库房用剪刀剪了一大块橡胶皮,才同李明良一起道谢离开。
“爹,这妇人是谁,比老爷们儿还有魄力。”艾青看着叶若的背影,忍不住夸赞。他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妇人,做生意有如此豪爽胆大的。
艾老板摇了摇头,只是道,“这妇人每次拿来的东西都非等闲之物,老头子我这一生,也算是值了!”
艾青也有同感,可惜刚刚忘了问她家住址,想要问清楚,人已经走远了。一切的一切,只能等下次她来的时候再问了!
叶若这次没敢再买油腻的吃食回家,只是去铺子里买了一些大肉包子。李明良劝她甭买,回家让她嫂子做,可叶若觉得麻烦人不好意思,足足买了二十个。
“春花,你太客气了,一家人,客气啥!”
叶若笑着点头,却是不接他的话,想了想换了话题道,“二伯,我二婶娘咋样了?”
李明良一提到黄氏,脸色便沉了下去,鼻子哼了几声,满眼怒气。叶若见他这般动怒,想必黄氏又在家发疯了,不敢再继续问。
然沉默了一会儿,李明良却道,“她大哥把她接回去了,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也跟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叶若忽地就明白了,难怪近日没听到那娘三儿的消息,原来黄氏带着她们姐俩回娘家去了。真是有意思,黄氏回娘家,把她闺女带回去做啥?难不成还想着钓一只金乌龟?
她没应声,李明良接着怒气冲冲的道,“老子早当她们娘三儿死了,那不听话的东西,竟然背着老子嫁人了,哎,气死我了!”
李明良说到这里,叶若震惊了。可是又不好继续问到底是哪个奇葩堂妹嫁人了,李明良不再说,她也不再问,氛围有些尴尬的驾着牛车回村。
叶若将压水的零件一一摆放好后,那泥瓦匠便挤进了人堆儿里,对每一样零件都赞不绝口。他本来以为李春勇不过是吹牛,可是现在亲眼见到实物,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震惊,这足以让他蒙圈儿。
他一个劲儿的在心里感叹,双手抚摸着零件,像是摸着*似的,怎么都不肯放手。焰火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同他争了争不见他放手,干脆一放手,直接让泥瓦匠摔了一跟头——叫你丫的同爷抢东西!
泥瓦匠不过三十岁,性子还未沉稳,这一摔便让他摔出了火气。他爬起来想动手,却被李春勇拽住了。李春勇给他使了使眼色,告诉他这些人碰不得,他才盯着焰火看了一会儿才罢休。
“李大夫,你这玩意儿真的管用吗?”焰火当着这么多人不敢乱叫,又把对叶若的称呼换成了李大夫。
叶若点头,很是得意的道,“不止这些,等水井打好以后,本小姐还有别的好东西问世。焰火,到时候最先给你使用!”
焰火一听有这待遇,整个人都像被人高了一截似的,走路都带拽的。那泥瓦匠轻视了他一眼,碍于李春勇的警告,挪开了脸。
这水井和压水器真的是好东西,要是让城里的人晓得了这套装置,他该能挣到多少银子?他想到这里,准备同这家人合作。
可他刚张嘴,便听到身后有人传来焦急和怒气的声音。叶若一行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云灏气冲冲的走近,大喊道:“不行,爷要做那尸体!”田园药香之农家医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