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被秦如风攥住了脖子,颈部似乎要被他折断,胸腔的空气全部被挤了出去,明月被掐着脖子无法呼吸,胸腔里的空气渐渐稀少,脸色已然被憋的红透,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明月想,是不是这一世就这样结束了。
她虽然怕死,可到了这一刻,她竟也不怕了……唯一怕的就是不能替姐姐申冤!
姐姐,明月有负所托,我们来生再见……
突然,明月感觉脖子上的手陡然一松,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了了下去,没有了束缚,明月终于感觉可以顺畅的呼吸,散去的意识渐渐回归。
她眉心微动,缓缓睁开眼,抬眼见到秦如风阴鸷的眸就在眼前,正阴森森睨着她,明月心底一阵惊恐,身子有些瑟缩。
这老秦此时的模样虽与当初凌霄之案的四只手,没有丝毫分别,可这性格却是迥异,此时的他阴鸷恐怖,明月想,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自己,那时,他一定是在隐藏,隐藏着身份,隐藏着阴谋。
“你……你要杀要剐,动手便是,何必拖沓!”明月倔强的别过脸。
秦如风勾唇,孤冷的黑瞳没有一丝温度,深黯的眼底充满了阴鸷。
他的眼神让明月觉得不寒而栗。
“好倔强的丫头,我看你还能倔强到几时!”秦如风伸手将的脸扳了过来,强迫她直视他的眼。
“我突然不想杀你了。”
秦如风沉闷的声音在她耳畔缓缓低语道,明月看着老秦眼底漾出一丝玩弄,只见他缓缓对明月道:“我想出一个好主意。”
明月朝他呸了一声,冷冷道:“好你个老秦,此时你还能有什么好主意,当初我家公子就不该救你,让你被侯爷杀了才好!”
t老秦闻言倏地眼神一凛,猛地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指下用力一分,她的下巴竟然被捏的泛了白,明月吃痛的的连连皱眉,想要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可惜,她被点了穴道,根本不能移动分豪。
老秦的脸开始扭曲,明月听见他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
“呵……林晚儿不是能逃么?我偏要她林晚儿他日到我这里自投罗网!”
“你……”
明月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心中大骇!
秦如风锐利的双眸里,隐隐的透出舐血的寒光,他咧了咧嘴角。道:“就凭他萧听风能成多大气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明月闻言惊的睁大双眼,却见老秦手掌起落,只觉颈旁一痛,意识渐渐散去……
待明月再睁开眼时,却不知身在何处。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暗黑浓厚的化不开,漫长寂静的牢笼看不见任何东西,可耳旁却听见脚步声似有却无。
这是哪儿?
明月大嚷大叫,可惜,没用!
眼前没了视线,明月开始恐慌,她试图逃跑,可身子被铁索桎梏,根本无法移动!
一种害怕到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明月哭泣着将身子瑟缩成一团!
突然,明月抬起头,眼泪犹在腮庞,她突然明白了老秦了意图,他是想让姐姐来救她,然后他便在此地设伏,便可轻松将她捉到。
明月心里祈祷,希望姐姐不要上当!
——
林晚儿依旧独坐茶楼,拐角处冷清的很,林晚儿倒是乐意,她喝了几壶寡淡的茶,耳旁是说书人的故事,而今日,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似乎竟然变了。
那花白胡子的老头今日倒也附庸风雅,拿出一柄折扇,将手中纸扇摊开来,是一把写意风流的山水人家的扇面,倒有几分韵味,他摇着纸扇,有凉风拂面,另一手饮着茶咂咂嘴巴,清清嗓子讲道:“昨日说道那林晚儿狠心刺死夏大人,可大家有没有想过,她为何要刺杀清贵妃?她背后若是无人,林晚孑然一身怎会如此胆大包天?”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都好奇的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那说书人满意的看着大家的反应,继续道:“这林晚也着实厉害,一人可敢身入虎穴,可有谁知道,这林晚其实……其实是个女人!”
说书人话一出口,茶楼内皆是一阵哗然,顿时聒噪起来。林晚儿执茶的手一顿,眸子微微一凝,轻轻勾了勾唇,抬手将茶碗中的茶一饮而尽!
而说书人的故事仍在继续,林晚儿抬眼看着他,眸子一沉,只见说书人抿了抿唇,似乎是无奈的叹息一声,继续道:“说道她背后的人,更是大有名堂,话说当今朝局看似平和,其实暗藏汹涌,当今皇帝人丁稀薄,只有清贵妃诞下一子,多年以来,皇帝一直与萧侯爷交好,可萧侯爷近几年党羽渐起,尽揽大权,皇帝对他早已有防范之心,今年清贵妃产子后,皇帝便开始重用清贵妃娘家之人,以此掣肘,萧侯爷怕立太子,大权旁落,所以和清贵妃一直势如水火,而此番林晚儿刺杀,与萧侯爷定是有莫大的关键!”
此话一出茶楼里立刻安静下来,林晚儿双目环看,见他们个个面露呆愣在那,面露惊恐之色,不觉有些好笑。
那说书老人,额头沁汗,他伸手用袖子擦擦,继续道:“林晚儿与萧听风一见钟情,暗生情愫,早以成为夫妻,林晚儿看似女扮男装,其实暗中却在为萧侯爷破案查案收买人心,此番林晚儿刺杀清贵妃,定然是受了萧侯爷指使,刺杀清贵妃便是想收掌大权……”
茶楼老板一脸惊恐,立刻跳上了勾栏,将那说书人拖拽了下去,说书人被拖下勾栏,口中依然不停道:“这是真的,萧侯爷野心勃勃,早就有了谋逆之心……”
茶楼里,人们面面相觑,连忙低头细细品茶,却无一人敢抬头妄加评论。
林晚儿冷冷勾唇,这说书人是不要命的颠倒黑白,是抱着必死之心,看来,这他身后定是有人威胁指使。
林晚儿蹙眉,会是谁?
是清贵妃,还是般若身后的人!
或者,二者皆是。
——
林晚儿如旧来到茶楼对面深巷里,等待着明月。
林晚儿柳眉微颦,有些心急,明月那丫头向来心急,这几日都是早早来,怎的今日如此时候还不来!
林晚儿猛地抬头,眸色沉了下去,难道,明月出事了?
林晚儿在巷子里等到日暮,明月还未来,她知道,明月一定是出事了。
彼时,茶楼里听书的人群已然散尽,那说书人从茶楼偏门里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没了往日趾高气昂的神采,彼时却又一分颓然。
林晚儿勾唇,今日茶楼里的话很快便会传出去,这等杀人灭族的大逆之话,这说书人定是难逃杀身之祸。
而明月的失踪,定然与他有关!
林晚儿抬腿跟在那老人身后。见他步履蹒跚着走回家中,推开门,一下子便瘫软在地上。
林晚儿隐在窗下,抬眼看去,老人家中环境尚可,只是他却孑然一身。
那老头突然老眸一亮,突然站起身,急忙从柜中拿出包裹,竟然收拾起细软来!
林晚儿冷哼一声,起身走到门口,一掌推开门,淡淡道:“你要去哪儿?”
屋里的老人被突然其来的声音惊的颤抖起来,抬眼看门口突然出现一位白衣小姑娘,惊奇道:“姑娘可有何事?”
林晚儿侧过泠眸,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泽唇凉凉宛若一缕桃花逶迤,轻声道:“怎么,老爷子怎么会如此健忘,方才还说着我的故事,怎么这会就忘了?”
说书人脸色猛地惨白,恐惧猛然揪住了他的心,惊骇使得他直打寒战,掺杂着内疚的惶恐让他竟然有些一种痴呆,半晌,他突然跪在地上,不住的伏首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也没办法……”
林晚儿没有言语。
他抬过头来,,却见林晚儿随意的依在门上,右手拿着一柄短刀,玉手纤指执白刃,竟有一种如持花枝的错觉,眸子盈盈若水,樱唇含笑,却在举手之间便可毙敌。
说书人大骇,一下子像水般瘫软在地上,林晚儿浅笑道:“老爷子别怕,我不杀你,你告诉我,昨日跟踪你的女孩哪儿去了?”
说书人瑟缩喘息,道:“被他抓去了……”
林晚儿眸色一沉,疑道:“他,是谁?”
老人仰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惶恐,不安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晚儿长袖一转,手中的短刀倏地飞射而出,短刀贴着老说书人头顶而过,直直钉在了他身后的墙里,擦掉说书人几根头发,他嘴唇都发白了,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
“想不出来么?”
林晚儿淡淡开口。
说书人一双矍铄的眼也失了颜色,彼时却带着泪珠,老人哭着捶胸道:“我真的不知道,只听那人曾提到过一嘴,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林晚儿急忙问道。
说书人低头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抬头道:“好像是什么卧龙,卧龙王……额!”
说书人话还未说完,突然眼珠迸起,血管凸起,身子竟直直瘫软下去。
林晚儿大惊,急忙上前查看,那说书人此时已然气绝而亡,瞧着他嘴唇发紫,竟然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