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星婆出其不意的打伤了月婆,将图抢走了。月婆调整了一会儿气息后,又向星婆追去。
之后月婆和星婆一直缠斗不休,从天目山斗到洞庭湖,又从洞庭湖斗到枯岭,后来云婆出来调和,她们才罢手。
三个人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化干戈为玉帛,尽管仍然各怀私心貌合神离。她们商定由功夫最弱的云婆带着地图,平时三个人寸步不离,而睡觉时则系一条长绳在各自手腕上。虽然这个法子使她们密不可分,但也使她们平日里严盯惕防,心思劳累,互相之间更多了几分猜忌。
三婆将半张地图研究来研究去,没有任何头绪,她们分析了一下,断定另外半张图在青城派,于是一起去了青城山。但青城五老都不在山上,她们等了很久,也没找到机会下手,抓了几个青城派弟子来问,也都不知所在,便只好返回枯岭。
过了段时间,她们却收到了青城派的请帖。帖子上说,得知枯岭三婆到访青城派而未及款待,深表歉意,盛邀再访,得幸而晤,云云。帖子的落款是青城五老。
星婆认为,青城五老忽然献殷勤,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而云婆认为,既然青城五老现身,不如借此机会一探究竟;月婆说,多年来我们数次去青城山搅扰,青城派对我们早有防备之心,这次忽然邀请,肯定是青城五老的鸿门宴,也许设了埋伏。
星婆说,青城五老功夫再高,也没高过我们三姐妹多少吧,何必在乎他们。月婆和云婆觉得有理,于是她们还是决定前往一会。
这日,在青城山的一处山坳里,枯岭三婆来到一个碑林处,她们走的累了,便坐在石上休息。
山间草木葱郁,碧流津津,微风爽面。
云婆道:“青城山终究还是比我们枯岭好的多,在这里坐禅养神,必定延年益寿。”
月婆道:“你想长命百岁不成?”
星婆道:“你真想长命百岁,就得找到日焰岛,练了神功,才能如你所愿。”
云婆道:“那我们三姐妹得一起去。”
月婆道:“我们当然是一起去了,现在天天形影不离,不一起去还能如何?”
云婆道:“我们这样形影不离有多少日子了?小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吧?”
月婆道:“小时候也没有这么亲密呢,现在我们一起睡觉,一起穿衣,一起吃饭,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你们拉屎也在一起吗?啊哈哈……”
“谁这么放肆?”月婆喝道,她循声望去,见不远处的树旁站着一个打扮如孩童样的矮个男子,眼圈涂着白.粉,留着阿福头。
“我道是谁,原来是白魔孩!”月婆道,“你没处去玩,跑到青城山来玩了?”她顿了顿拐杖。
那白魔孩咧嘴一笑:“枯岭三婆一起现身,江湖上必有大事发生!”
星婆道:“是吗?”
白魔孩的后边树旁又钻出一个红衫女童来,说是女童,只是打扮如女童,脸上扑着红粉,细看还是一个中年妇人。她对白魔孩道:“大事?是什么大事啊,相公?”
白魔孩道:“她们来者不善,可能要坏我们的事,这不是大事是什么?”
星婆道:“你们有什么丑事值得我们坏了?”
“丑事?”白魔孩道,“你怎知是丑事,还是美事?”
“你们那么丑,当然是丑事了,还能有美事?”星婆嘻嘻笑道。
“娘子,老虔婆说我们丑。”白魔孩对旁边的“女童”说。
星婆抚了抚鬓边的花,道:“红魔孩,你和你的相公谁最丑?”
红魔孩手一指:“鬼手星婆,你穿的像老花妖精,当然你最丑了!”
星婆道:“那你是老花囡囡,岂不更丑?”
白魔孩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娘子,我笑个不停,怎么办呀?”
红魔孩照白魔孩的屁股踹了一脚:“你笑谁?”
白魔孩道:“当然是笑老花妖精,哈哈……不过,老花囡囡,也挺好玩,好玩!哈哈哈……”
红魔孩追着白魔孩拳打脚踢,像两个顽童一般在林子里闹起来。不一会儿,红魔孩扑倒了白魔孩,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白魔孩痛的大叫,翻身又把红魔孩压在了底下,他不打她,只是不停的挠她的胳肢窝,红魔孩痒的不行,笑到浑身颤抖,直喊“相公饶命呀,相公饶命呀,晚上我给你暖被被”。
枯岭三婆看的只摇头。
月婆低声道:“白魔孩和红魔孩忽然来到青城山,也许是得知了青城五老回山的事。”
星婆道:“难道他们也是为了那地图来的?”
月婆道:“不好说。”
白魔孩和红魔孩闹了一会儿,从地上起来。白魔孩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对枯岭三婆道:“喂,你们三个老虔婆,不在家里躺着摇扇子,怎么到这里来游山玩水?”
星婆道:“你们来玩得?我们就不能来玩得?再说我们爱到那,就到哪,谁管得?”
白魔孩道:“那好!我们玩我们的,你们玩你们的,我们要去青城山上玩,你们可别也到青城山上玩。”
星婆道:“青城山是你挑土垒起来的?哈?再说这一带都叫青城山,难道你是小狗撒尿,一路霸占了?”
红魔孩晃动着朝天辫笑起来,对白魔孩道:“小狗撒尿占的快,还是你占的快呀?”
白魔孩对星婆怒道:“你才是小狗!不对,你是老狗!老母狗!”
红魔孩仍在笑:“那你们谁占的快呀?”
见白魔孩出言不逊,星婆倒也不生气,故意道:“你这么一路占上去,青城派答应不答应啊?”
“哼哼,”白魔孩道,“答应不答应,先占了再说。”白魔孩回的快,却忘了正在被星婆戏谑。
红魔孩道:“那你一路撒上去吧,哈哈……”
月婆对云婆道:“他们果然是冲青城派而来。”她问白魔孩:“你们是来找青城派麻烦的?”
“对,我们就是来找青城五老斗一斗的。”
月婆道:“巫山大会近在眼前,你们不去巫山大会斗法,却来上门叫阵?”
“国师来和青城五老要东西,要不出来的话,不斗一斗怎么行啊?”白魔孩呲牙道。
枯岭三婆面面相觑。星婆问道:“你说的国师?是何方妖人呀?”
“蒙古的国师勃术巴。”
“原来你们是替蒙古卖命的?”
“我们本是蒙古人呀,当然替蒙古效力!”
星婆奇道:“白魔孩和红魔孩什么时候投胎成蒙古人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们现在变成蒙古人了,怎么样?你们也快点投胎的好,投胎成蒙古人,咱们一起帮大汗打天下!”白魔孩道。
“你咒我们死啊?”星婆道,“我看你还是重新投胎的好,投胎成小狗。”
红魔孩指着白魔孩的鼻子笑起来。
白魔孩咧嘴怒道:“你们投胎成三个老王八!”
“那王八还能活几百年呢,狗能活几年?”星婆嘻嘻一笑。
白魔孩气的大叫,悲痛的对红魔孩道:“娘子,我们就能活几年,怎么办?”
红魔孩用手指戳他一下:“你还真以为投胎成狗了?一旦投胎成乌龟呢?千年王八万年龟!”
“对呀!”白魔孩如梦初醒般,对星婆哈哈大笑道,“对,对!投胎成乌龟,比你活的可长多了,你早死早超生吧!”
月婆见他们斗嘴不休,低声道:“和他们费什么唇舌,太荒唐了。”
白魔孩道:“娘子,我们投胎成两个乌龟,公乌龟母乌龟,下他一堆蛋,养一堆小乌龟,她鬼手星婆没有汉子娶,只能投胎成一个王八,下一堆蛋也孵不出来。”
“妙呀,相公。”红魔孩拍手。
白魔孩的这句话顿时惹恼了星婆,她叫了一声,一蹬足,踏草如风的向白魔孩袭去,一招穿心鬼手印直指白魔孩。白魔孩来不及使用飞刃,急急后退,闪到树后。星婆紧追不舍,白魔孩绕着树转,喊道:“娘子,快跑啊,老虔婆发疯了。”
红魔孩一个空翻,从后面追上,双拳锤向星婆,星婆飞身上树,一蹬树干,又向白魔孩袭去。
三人在树林里纠缠追赶,白魔孩和红魔孩的无影双飞刃使不出来,星婆轻功好,身形飘忽,白魔孩也脚步灵巧,数次惊险闪过。云婆对月婆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月婆道:“看来白魔孩和红魔孩也没真想和师妹打架。”
白魔孩边跑边道:“老虔婆,你追我没用,你追其他的汉子兴许还能有用。”
红魔孩在后面说:“是呀。”
星婆更是生气,十指弯钩,像鹰爪一般向白魔孩抓去,白魔孩踉跄一闪,星婆将树枝挥断数个。白魔孩从坡上跳下,大声道:“老虔婆,我不和你玩了,你和别的汉子玩吧。”
星婆仍然追着他不放,东拐西绕,一直追到山坳东边的小路上。
小路上有几个人正迎面走来,其中几个人戴着黑色的斗笠。看见奔来的白魔孩,白魔孩身后还有一个几乎贴背紧追的人,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拿出了兵器。
在山上的一个树丛里,霍兴安和芊儿正看着谷中的一场打斗。
霍兴安指着其中一个穿着花衣来回穿梭的人,欣喜道:“那好像是鬼手星婆。”
芊儿仔细辨认,道:“星婆她们果然来了青城山。”
“那些人不知是什么人?”霍兴安看见四个人围着星婆出招,其中两个舞着链子球。
芊儿道:“以前荆王府的左右门神使用链子球,应该是他们。”
霍兴安看见其中还有个身高魁梧的高大男人,手里挥动着一个长棍,长棍顶部有一个十字形状的三角钩子。“世上居然还有那么高的人。”
芊儿道:“那个罗刹白毛子,应该来自西北荒地的十字教,多年前他们曾来中原讨教,但被打的大败而回。”
“芊儿姑娘见多识广,兴安佩服。”这时霍兴安发现星婆的身后又有两个人攻击,鬼手星婆一人敌六,开始力不能支。
芊儿道:“原来是勃术巴派来的。”
“他们是,勃术巴的人?”
“这些人一定都是勃术巴的人。”芊儿指了指下面,“你看,白魔孩和红魔孩!”
“原来他们就是白魔孩和红魔孩,我见过他们。”
“你当然见过,在蒙古大营里偷袭你的便是他们。”
“那时我没有看清,但早先我曾经在西京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见过他们。”
这时,鬼手星婆打中了两个人,将他们踢开,但也同时被白魔孩打中,她脚步变得错乱,头发也披散开来。
“是不是该去帮星婆?”霍兴安看了看芊儿。
芊儿点头,从坡上一跃而下。霍兴安也跟着她朝下奔跳。
星婆手中没有兵器,几个人的兵器一起向她身上招呼,星婆只能闪躲。白魔孩和红魔孩手握圆刃眼花缭乱的旋绕。白魔孩尖声道:“老虔婆,认输吧,再玩下去,你就成了肉馅只能包包子吃了,啊哈哈。”
忽然,鞭影闪过,将一个链子球卷飞上了空中,紧接着另一个链子球也被抽飞到半空。那两个被芊儿称作左右门神的人措不及防的被卷走了兵器,星婆趁机出脚,将他们踢了出去。
霍兴安拔出短剑,挡住那个手握长棍的罗刹白毛子,和他打斗起来。
这时,在山坳的另一边,月婆和云婆也匆匆的往这里赶来。
见突然多出两个援手,又见云婆和月婆赶来,白魔孩收刃对星婆道:“不和你玩了,你们自己玩吧。”他跳开一丈外,招呼红魔孩。芊儿唰唰几鞭,抽的草叶纷飞,泥土溅脸。那几个人连连跳脚,后退而去。
星婆也不追赶,只是哼了一声:“慢点走,别把你娘子的小蹄子给扭了。”
白魔孩道:“老虔婆,咱们后会有期。”
星婆转眼看着芊儿,喜道:“芊儿!你可终于又现身了!”她打量着芊儿,“哟,出落的这么美了!”
芊儿向星婆问好!
星婆微笑点头,又转眼看着霍兴安。
霍兴安抱拳道:“星婆!”
星婆点头道:“小公子终是和我有缘。”她看了看周遭,“那个小丫头呢?你把她弄丢了?”
霍兴安不知该怎么说,他嚅嗫道:“她,她和蒙古的小王爷走了……”
“什么?”星婆皱眉道,“哎呀……”她叹道,“小公子这下可是竹篮打水了,哎,世上唯有情难说……”她仰头看着天,“哎……什么刻骨铭心,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镜花水月,镜花水月……”
芊儿瞅向霍兴安,见他神色迷惘,便微哼了一声,侧过脸去。
星婆回过神来,摇摇头道:“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管其中有什么原委,让她去就是了。”她转头看着芊儿,一笑:“小公子现在既然和芊儿在一起,一定是芊儿更招人喜欢,是不是?”
“星婆,你不许瞎说!”芊儿道。
“好,好,我不瞎说,可是日后,别让我猜对了。”
月婆和云婆赶到了星婆的身边。她们见了芊儿,都是一惊,围着芊儿问长问短起来。
星婆道:“要不是芊儿来帮我,你们就得给我收尸了。”
月婆道:“哪知道白魔孩会和你真打呢?再说也没想到他们有那么多人。”
云婆道:“似乎来了不少好手。”
星婆向云婆介绍道:“这位小公子是兴安公子。”
霍兴安抱拳向月婆和云婆道:“在下霍兴安,拜见花手月婆、妙手云婆。”
云婆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她是谁?”
霍兴安道:“晚辈见过花手月婆,那前辈一定是妙手云婆了。”
云婆含笑点头。
星婆道:“你们看,小公子和芊儿像不像一对儿?”
“星婆,你又瞎说!”芊儿生气道。
“好好,我又忍不住瞎说了,我星婆这辈子总是爱做月下老人,喜欢成人之美。”
月婆道:“那应该管你叫月婆才是,月下媒婆。”
星婆嘻嘻一笑。
芊儿道:“三位婆婆一起到青城山来,是来找青城派那五个老家伙的吧?”
星婆和月婆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霍兴安。月婆对芊儿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用拐杖向旁边一指,“咱们,借一步说话。”
月婆向霍兴安点点头,霍兴安知趣的走了开去。
枯岭三婆和芊儿走到几十米开外的树林里,停下来。月婆道:“我们手里的半张图,是从兴安公子手里抢来的,这样做,原本实在不该,不过呢,在我们手里保管着,总比在兴安公子手里保管要好,是吧?”
星婆道:“否则的话,小公子定会送到青城派的手里。”
芊儿道:“既然在你们手中,我就放心了。你们这次到青城山,我想,一定是为了另半张来的。”
“不错!”月婆道,“我们要是能得全了地图,就可以和你一起出海了。”
“对!”星婆道,“我们找到了日焰岛,就可以重点圣火,重建炼日神教!”
芊儿点头,眼中掠过一丝光芒。
云婆看了看星婆和月婆,道:“至于教主之位……”
月婆一顿拐杖:“当然是由芊儿来当。”
星婆对芊儿道:“我们三护法将拥立你为新的神降真女。”
月婆道:“这应该也是耿教主仙逝前的心愿。”
芊儿迟疑片刻,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
见芊儿不语,枯岭三婆互相对望一眼,一起往地上跪去。
“三位婆婆快快请起!”芊儿连忙将她们半跪的身子扶起。芊儿道:“我娘在世的时候,一心想光复炼日神教,只是被奸人所害,未能如愿。若能有幸光复炼日神教,我想我娘的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慰了。”
月婆叹道:“耿教主天资神赋,灵慧过人,深受教众敬仰,可惜遇到了奸人,哎……”她对芊儿道,“这次我们来青城山,一定要弄到另半张图,完成耿教主的遗愿。”
“只怕……”星婆道,“只怕青城五老有所防备,这次可是青城五老主动请我们来的。”
“他们已经知道那半张图在你们手里。”芊儿道。
枯岭三婆面面相觑。
芊儿道:“他们请你们来,一定是设好了埋伏。”
月婆道:“那我们得小心了,先不要和他们晤面。”
星婆道:“怕他们做什么?再说,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援手呢。”
月婆疑道:“你说的那么多援手在哪里?”
星婆指了指白魔孩等人消失的谷中小路道:“我看,白魔孩这些人恐怕也是冲着那半张图来的。让他们先和青城派打起来,之后我们再趁乱行事。”
“他们都是勃术巴的手下,”芊儿道,“没想到勃术巴来的这么快。勃术巴既然要对青城派动手,绝不止带这几个人。”
云婆道:“没想到白魔孩和红魔孩帮蒙古人出力。”
芊儿道:“这些年勃术巴帮蒙古网罗了不少武林好手,现在势力很大。”
云婆道:“不管如何,他们和青城派打起来最好了,我们就在旁边看着。”
月婆道:“不知青城五老有没有将我们得到半张图的事说出去。”
星婆道:“那样不是更好吗,江湖上的人都来枯岭凑热闹,人来人往的,我们三姐妹时常和人动动手,过过招,不是更有趣?”她嘻嘻笑道,“就像青城派,常有来捣乱的人,闹的鸡犬不宁,多有乐头?”
月婆知她说的反话,道:“青城五老奸猾无比,才不会让别人来分一杯羹。”她又对云婆道,“但还是小心点好。”
云婆拍了拍胸口:“放心,谁也靠近不了。”
芊儿道:“看来是云婆收着这半张图了。”她对云婆道,“能让我看看吗?”
云婆犹豫了一下,慢慢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卷着的牛皮。芊儿拿过,轻轻打开。“那时候我很小,只记得我娘画了这张图,图上画的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月婆和星婆互相对视了一眼。
芊儿细细的将图浏览了几遍,才还给了云婆。“这裁开的半张看来像海路,那半张应该是陆路。”
月婆点头。
芊儿道:“这次我带了几个拜月教的人来,他们还在山下,现在我去找他们,然后我们到山上的上清宫会合,怎样?”
星婆道:“好,我们先上去探一探。你去吧。”
于是芊儿和她们道别。
待芊儿离开后,月婆道:“这小丫头聪明的很,现在肯定是去将刚才默记的图画下来。”
星婆道:“我们可要防着她点,可别让她抢在我们之前得到另半张图,否则她自己偷偷出海去,我们的一切心思就白费了。”
云婆道:“那她要看图,你们怎么不拦着?”
月婆道:“我们推举她为神降真女,这会又不给她图看,她岂不起疑心?再说,她和那小子在一起,那小子不是也看过图了嘛。”
星婆道:“小公子似乎没当真看,你就抢去了。”
“要是图在你手里,我就不抢了。”
“哼,你一见到图就眼冒绿光,立即抢了去,也不想想以你一己之力,能到得了日焰岛吗?非要和我打到天边,才罢休。”
“要不是我抢了来,图还不知落在谁手里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打架的事了吗?”
星婆哼了一声。
云婆道:“那将来真的要推举她当教主吗?要知道,只有神降真女才可以练习炼日神功,那我们岂不白费了心思?”
月婆道:“那也是教祖定的规矩,我们何必要遵守呢?再说了,如果按教里的规矩,你别忘了,要当教主,必须戒淫戒色,小丫头和那小子不明不白,定会把持不住,到时候教主之位她不能胜任,我们可以再找借口。小丫头虽然有两下子,但我们三姐妹联手起来,她如何是我们的对手?”
星婆道:“哎……我们也不为难她,只要到时候她放弃教主之位即可。”
月婆道:“还是等找到了日焰岛,我们再见机行事吧。”
芊儿找到霍兴安,说了声“我们走”,便脚步不停的向山谷外疾走。
见她走的飞快,霍兴安急忙跟上。“芊儿姑娘,有什么急事?”
“快走就是!”
霍兴安以为遇到了什么麻烦,向后看了一眼,却见枯岭三婆远远的并没有跟来。见芊儿急切的样子,他只好快步跟着芊儿。
他们到了山下,找到客栈里的樵老儿等人。芊儿向五娘要了纸笔,屏退众人,自己摊开纸立即画起来。她画的正是刚才看到的那半张牛皮上的地图,她想想画画,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细处,终于将图画了完全。
她闭上眼睛,合起双掌,念道:“请母亲在天之灵保佑芊儿得到地图,以实现你的心愿。”她暗暗祷告,默默祈求。
她睁开眼,思忖道,三位护教推举我为神降真女,可能未必是真心,要不,她们之间也不会争来抢去的。不管她们说的如何好听,我绝不能全信。
她拿起画好的图,将墨吹干,然后叠好放入怀里。
她转身,看见霍兴安站在门外,顿时脸一沉:“你又偷看?”
“我没有偷看。”霍兴安心想,今天芊儿有点古怪。
“那你也是想偷看。”
霍兴安不愿辩驳,心道,你说偷看就偷看吧。他说:“刚才见到星婆,我忘了跟她……”
“跟她要那张牛皮是吧?”
霍兴安点头。
芊儿白了他一眼:“还想着送给青城派?看来,你被青城五老绑的很舒服?很受用?”
“我……”霍兴安也觉得青城五老对自己太过无礼,但他仍然认为“受人之托,完己之诺”是很必要的,便道,“把东西交给他们,他们便不会这样了。”
“你只知道信守承诺,却不知道好坏轻重。你既然已经知道那图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是天下争抢之物,还要还给青城派?”
“我知道,那图价值连城,但不属于我,我也没有非分之想。”
“你可真是世外高人!高到连玉皇大帝都看不见你!你将它当作身外之物,但知不知道它可能是个害人的东西?你又想没想过,那东西可能是青城派使坏得来的?青城五老对你如何,难道是什么好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我哪里明白这么多道理?”
芊儿的鞭子唰的飞了过去,霍兴安往后闪退,鞭稍只沾了他的一点衣角。芊儿没打到他,显然很恼,唰的又一鞭飞了过去。
“姑娘怎么不讲理?”
“我跟你讲理你却不明理,”芊儿连出几鞭,“你为什么总躲?”
霍兴安苦笑道:“我为什么不能躲?”他现在比之前对鞭子的反应快了很多,更用上了绕粱燕的身法,芊儿挥了数下才击中了他,将他扫倒在地。
“你说,你是不是不明事理?”芊儿问道。
霍兴安狼狈的爬起。他撇撇嘴,无奈的看着她,心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你没话说了是吧,哼!”
霍兴安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说,那自有你的道理。其实,”他想了想,道,“落在枯岭三婆手里,也未必能要的回来了……”
“你总算聪明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