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不说话,看着老者。
老者端起酒杯,先干了一杯菊花酿,这才说道:“我的名字啊,天上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出来,会吓到你们的。”
“那你是……玉皇大帝?”张天赐忍不住问道。
“不是。”老者摇摇头,说道:“我是钟馗,大名鼎鼎的捉鬼天师,知道吧?”
张天赐噗地一笑,摇头说道:“你怎么不说你是孙悟空呢?或者斜背一个呼啦圈,说是哪吒也行啊。”
金思羽和素素都是一呆,然后暗自摇头,看来这老家伙真的是个神经病了。
“你不信拉到!我这辈子叫钟阳,上辈子就叫钟馗,属于钟馗转世,明白不?”老者翻着白眼,一点也不脸红地说道。
“哦哦……原来是钟馗转世,那我就明白了。”张天赐点点头,问道:“怎么知道我脖子上发痒的?”
转世一说,虚无缥缈,无可查证。你说自己是钟馗转世,或者说关二爷转世,或者说王母娘娘如来佛转世都行,反正这种牛皮没人相信,你自己高兴就好。
钟阳举起手,在张天赐的面前比划:“我掐指一算,知道你有飞来横祸,所以特来救你一命!”
“只是有点痒,会丢了性命?”金思羽紧张起来,又给老家伙斟酒,央求道:“老人家,这是什么症状,为什么这么厉害?”
老者扭头看看四周,说道:“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等我吃饱喝足,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金思羽只好忍住,给老者劝酒劝菜。
张天赐也不着急,慢慢等待。
偏偏这个死老头又能吃又能喝,喝光了一壶菊花酿,又要了一壶。打着饱嗝,还不停地往嘴里夹菜,饿死鬼投胎一样。
一直到了下午两点,老家伙实在吃不下去了,这才抬起衣袖擦擦嘴,挥手道:“不能暴饮暴食,要适可而止,就这样吧,我们走!”
金思羽哭笑不得,急忙买单,和大家一起出门。
走进了对面的江滨雅苑小区,张天赐将老者领到了偏僻的围墙下,问道:“老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里没人,如果老家伙耍花样欺骗自己,张天赐打算把他揍一顿,揍到他把中午吃下去的饭菜吐出来为止。
“呃……”老家伙打了一个饱嗝,问道:“你是不是被三根牛毛针扎伤的,所以脖子发痒?”
“没错。”张天赐点点头,将先前收好的三枚牛毛针拿出来,给老家伙过目。
老家伙扫了一眼,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东西。幸好你遇见我了,否则小命难保!”
夸张!张天赐心里不屑一顾,问道:“三根细针,就能要了我的命?”
“吓,你这是不知道厉害啊!这不是毒针,而是降头术!”老者哼了一声,围着张天赐转了一圈,冷笑道:“这种降头术,天下一对一的厉害,叫做飞头降!”
“飞头降?听起来好吓人啊。”张天赐撇嘴说道。
金思羽却很紧张,问道:“老人家,什么是飞头降,可以仔细说说吗?”
素素也很紧张,大约对这个飞头降知道一点,却欲言又止,等待钟阳解释。
老家伙得意地一笑,来回踱步,说道:
“飞头降,顾名思义,就是让你的脑袋离开身体飞起来!你的脖子上,是不是长出一圈血痕了?告诉你,到了半夜,那一圈血痕就是断口,你的脑袋嗖地一下飞上了天空,脖子下面,还有些拖拖挂挂的东西,比如肺气管啊,食管啊什么的。嘿嘿,你可以想像一下那种场景,很好玩的哦……”
“啊?这么恐怖?”金思羽大吃一惊,急忙来看张天赐的脖子。
果然,张天赐的脖子上,那一道血印又延伸了许多,大约有五六寸长了,都延伸到了两边的耳朵下。
根据这个速度来看,到了晚上,这个血印就会交圈,顺着张天赐的脖子围一圈。
素素也变了脸色,看着张天赐微微点头,表示认同老家伙的这个说法。
张天赐依旧风轻云淡,笑道:“我不怕死,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知道我中了飞头降,还知道我的名字?”
“实不相瞒,我来这里就是找你的!”钟阳一挥手,说道:“原本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见到你以后,才知道你中了飞头降!”
“那你一开始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张天赐问道。
“嗯嗯,也不瞒你,我也是道门中人,我在江城辖区的临江小县,有一间规模宏大的道观。只可惜,这些年没有培养接班人,导致这么大的产业,没人接手。”钟阳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在无意之中,听说你破了江城大学的铜镜楼灵异事件,就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才。所以打算,把你收入门下做弟子,让你继承我的衣钵,主持道观。今日一见,你果然气宇轩昂,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适合做我的徒弟!”
原来是收徒弟来了,真的假的啊?
张天赐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不拜师父,只收徒弟。”
“为什么不拜师父?只要你拜我为师,我的道观,几十亩土地的范围,都是你的了!”老家伙很郁闷,瞪大眼睛说道:“那是一趣÷阁巨大的产业,你可以一辈子吃喝无忧啊!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拔出飞头降。你要是不答应,今晚半夜三更,脑袋都没了,就剩下一具无头尸躺在床上!你想想仔细!”
“生死有命,不劳操心。”张天赐淡淡一笑,说道:“我的道术已经登峰造极了,也没有必要拜师父。我的钱也够花了,没必要去贪财。老头,你另寻高才吧,今天的一顿饭,算是我请你的,不谢。”
说罢,张天赐一转身,招呼金思羽和素素回家。
“喂喂喂,留步,留步!”钟阳冲到张天赐的身前,张开双手拦住张天赐等人的去路,问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你的道术,已经登峰造极了?”
“没错。”张天赐一本正经地点头。
“吹牛不打草稿,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老家伙瞪眼问道。
张天赐一笑,问道:“赌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