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羽略有些担忧,问道:“怎么了天赐?”
“没什么,上车再说。”张天赐挥了挥手,走向停车处。
金思羽按下遥控器,开了车门,坐上了驾驶室。张天赐也上了副驾位,忽然又叹了一口气。
“天赐,看你这唉声叹气的样子,是不是难度很大?很危险?”金思羽实在忍不住,问道。
张天赐摇头苦笑,道:“金大美女,这场富贵,咱们求不到了。回去以后收拾心思,安心过穷日子吧。寒窑虽破也能遮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我挑水来你浇园,脚踏实地勤劳致富……”
“去去去,一句正经话都没有。”金思羽皱眉,把车钥匙投进了锁眼里,心里却很失望,原来张天赐也有办不成的事。
如今看来,张天赐收拾不了这里的鬼怪,所以才会这般垂头丧气。
“啪!”
可是轿车刚刚打着火,还没起步,却听见车后面传来响声!
“什么声音?”张天赐一呆。
“爆胎?不像啊,车身没有晃动啊。”金思羽也郁闷。
两人不约而同,各自拉开车门,从左右跳了下去。
走到车尾一看,金思羽和张天赐面面相觑——轿车的排气管上,被人扎了一个避孕套在上面。轿车发动,尾气排出,撑破了套子,于是就发出了这么一声响!
“谁这么缺德?”金思羽左右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张天赐却把那套子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打量,问道:“金大美女,这是……气球?”
“你真的不认识这玩意?”金思羽皱眉。
“不认识。”张天赐摇摇头。
“那就当它是气球好了。”金思羽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又在车后检查了一下,走向车门。
张天赐手里拿着破气球,也笑嘻嘻地走向副驾位。
可是到了车前,两人又是一呆!
轿车的前挡玻璃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打印纸。
纸上是一个圆珠趣÷阁画成的骷髅头,两边配以文字:“远离凶宅,珍惜生命!”
“卧槽,究竟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张天赐大吃一惊,扭头再次查看四周。
刚才去车尾检查,也就屁大的工夫。这是什么人,可以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地在车上贴了这么一个东西?
就算是职业贴罚单的差佬,也没有这么迅速吧?
金思羽把打印纸拿在手里,微蹙蛾眉,道:“天赐,我们遇上高人了啊……”
“高人个屁,会画一个骷髅头,就是高人了?”张天赐哼了一声,道:“把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培训一下,画得更好看。”
“嘿嘿,别不服啊。”金思羽笑了笑,用手在纸张上摸了一下,道:
“墨迹还没干,可见这个人是刚画不久的。线条流畅,图画逼真,几乎是一趣÷阁画成的,可见这人是个速写高手。一个人在短时间里,画了画写了字,还贴上了我们的车,你说,是不是高人?”
张天赐扯过打印纸,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忽然咧嘴大笑。
“你笑什么?”金思羽问道。
“我知道这高人是谁了,就是在楼道里撒尿的死丫头!”张天赐大笑,抖着手里的打印纸,道:“这纸上,带着那丫头身上的香水味!”
“是那个红衣美女?”金思羽沉吟了一下,道:“骷髅头的线条和字迹,的确有点柔美,难道真的是她?”
“没错没错,就是她!就是她,就是那个在楼道里撒……啊!”
张天赐一句话没说完,却突然一蹦老高,口中发出一声尖叫!
因为有一点流光嗖地射来,噗地一下打在张天赐的屁股上。
“怎么了天赐!?”金思羽大吃一惊,却听见叮当一声轻响,一颗绿豆大的小钢球,从张天赐屁股后面掉了下来。
“弹珠?”金思羽捡起小钢球,扭头看向身后,说道:“这是用弹弓发射出来的,对方……就在横塘小区的门墙后面!”
张天赐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转过身来,一瘸一拐地向小区大门走去,口中骂道:“一定还是那个死丫头,我去把她揪出来!随地撒尿,还不让人说了……”
嗖……
又是一点流光射到。
张天赐想要躲避,却来不及,只听见嗖地一声响,钢珠已经从自己的两腿之间穿了过去。
“我靠,想拆我子孙祠?”张天赐吃了一惊,急中生智,把背包取下来,挡住腹下要害部位,一手捂着眼,向前走去。
捂住眼,是保护眼睛,如果眼睛被打中,那是妥妥地瞎掉了。
可是张天赐进了横塘小区大门,左看右看,却还是没看到人影,只看到地上,又放着一张打印纸,上面压着小石子。
“算你跑得快!”张天赐左右看了看,弯腰拾起了打印纸。
纸上画着一架弹弓,配有文字:“再敢骂我一句,射你脐下三寸!”
“卧槽,这么狠?”张天赐嘀咕了一句,下意识地并了并腿,却又忽然大笑,扭头高声叫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在楼道里的那档子事?”
金思羽追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天赐?”
“那死丫头跑了,却又留下来一张纸条。”张天赐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金思羽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之后噗地一笑,道:“天赐,你危险了,终身幸福受到威胁,要保重啊。”
“你还笑?我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还有通房大丫头的幸福……”张天赐瞪了一眼。
“作死啊,跟我有个屁关系!”金思羽在张天赐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道:“上车吧,车上保险一点,弹弓打不到你。”
张天赐又扭头看了一圈,愤愤地走向小区门外。
上了车,张天赐欠着半个屁股,歪着身子坐在座椅上,脸上的表情兀自痛苦。
“活该,你要是说话不那么难听,人家就不会打你的。”金思羽打着火,幸灾乐祸地说道。
“金大美女,如果你体贴一点的话,这时候应该给我检查伤势,而不是挖苦我。”张天赐揉着屁股,龇牙咧嘴地说道。
“我是验尸官,你让我检查伤势,不觉得不吉利吗?”金思羽一笑,踩下油门驾车向前。
在轿车启动的一瞬间,倒车镜里,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却又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