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心没有出声打断,静静地注视着方如海。
她是他的姐姐,亲姐姐,理应为弟弟分忧。
“姐,我......有点迷惘。”方如海轻道,“我......似乎惹主子不高兴了。”
“嗯。”方如心示意方如海走过来,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
“我......和主子对一件事有争议,我好像......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方如海低着头低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生气了......”
“争执是容易发生的,能和心姐讲讲到底是什么事吗?”方如心看自己的弟弟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很难受。
方如海抬头看看方如心温柔的目光,把拒绝硬生生压回去——他不能这样去伤害关心自己的姐姐。
“姐姐,你记得孙家吗?”方如海小心翼翼地询问。
“孙家?嗯,记得。”方如心想想道,“这个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主子让我处理孙家的事务,我......和主人说了几句话,他.....就不太高兴。”方如海小声说。
方如心皱了皱眉:“小海,主子是不会随意生气的,你把事情完整的告诉心姐。”
“我......质疑了主子,我希望主子不对孙家出手。”方如海挠挠头,“毕竟孙家的家主对我们有恩。”
方如心一顿:“还好是主子做你的主子,如果是其他人......这个可是大忌。”
“你要改改你的习惯,不要什么事都不经过大脑思考。”方如心叹了口气,“你这样姐姐如何放得下心?”
“......可是姐姐,我觉得我没有——”方如海低下头委屈回答,“我只是,只是希望主子能够......放过孙家。”
“你的身份是什么?”方如心淡淡说。
“我......”方如海低下了头。
他不言,方如心也不语。
方如海底下了头——沉默是长久的沉默。
“姐......孙氏在那次危机中有出手救过我们家,我......不能就这么这么无.......情啊!”方如海抱着头有丝痛苦。
“阿娘说过,受别人恩惠要知恩,要图报——我不能看着孙氏......”
方如海话没有说完,就生生挨了方如心一个耳光。
“方如海,还好你是在我这,不然非被岚儿打死不可!”方如心眼中尽是愤怒,“你知道你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么?!”
“你是白夜大人救下的方氏残余的嫡系子弟,是白夜大人座下右侍从嫣然大人的五大护发之一的卜算子方如海!”方如心拍桌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一职位,但是......白夜大人对你的恩情是孙家远不能及的,你明白么?”
“是,孙氏对我们家有情,但是那是对我们家!不是你方如海个人!你明白么!”方如心从未有如此愤怒,“方氏的族长不是你!但是方如海是你!临延方氏已经被灭门了!你知不知道!”
“你说阿娘说过知恩图报,你受的是谁的恩你自己不够清楚么!是白夜大人,是公子的恩!”
“是他在自己也无法自保的情况下将我们收留,让方氏不至于真正灭门!”方如心咬牙道,“而你?不但不懂得报恩,还要这么违逆他的意思!你为什么不说话?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