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儿子,别解释了,爹都懂。”
刘志平的笑容异常诡异,村儿里人都说这爷俩一个德行,一个好吃懒做,另一个懒做好吃。
“你懂什么?懒得跟你解释。”
本来就窝火,被他爹这么一搞弄的更窝火了,大手一甩,埋着脑袋朝门外走去。
老爷子:“去哪儿?”
刘浩:“地里。”
刘浩长声吆喝,刘老爷子像是听明白了,刚准备要坐下,他老相好又来了。
“哎呀!老哥哥呀!你那事儿有着落了,我妹子说她明天就从镇上过来。”
说话这人姓胡,村里的寡妇,死了丈夫后到处帮人说媒,老的少的都介绍过,这不,又上门跟他老爹谈生意来了。
“哎呀!是吗?她明天啥时候来?我好收拾收拾。”
老爷子挫着两手,心里扑通扑通的,胡寡妇让他莫心急,明天有的是时间收拾。
寡妇随口一问:“诶?你家刘浩干啥去?”
老爷子回答:“去地里了吧!”
刘老爷子朝门口望了望,刘浩这时已经没了踪影儿。
这些天他一没事就跑到田里研究大棚蔬菜,研究来研究去还是那个老样子。
刘浩给地里搭了个棚子,村里人都笑话他,觉得他这样像闹着玩儿似的,有的人甚至还让他搬过来住。
“刘浩,你那地里的菜还是没起来吧?我觉得吧你还是把你那棚拆了,老实种地,多好?”
“你知道啥?总有一天,我会让它从棚里长起来的。”
刘浩从棚里出来就被隔壁王三儿怼的吹胡子瞪眼,王三儿最喜欢和人比,特别是这没出息的刘浩。
王三儿一直觉得这刘浩脑子挺不正常的,好好儿的菜不种,非要搞什么大棚?
还异想天开想把菜卖到镇里去。
真是可笑!
在村民们眼中,刘浩就是一个笑话,整天正事不做就知道乱想,要不是他文化低,都以为他是个作家。
和王三儿怼完,刘浩又弯腰进棚去看他那不死不活的蔬菜,水分挺足的,就是离开阳光后这些菜都病恹恹的。
他想要的不是阳光,他想要的是离开阳光后菜还能在反季节生长的一种技术,只怪他当初书读的少,啥狗屁都不懂。
刘浩家——
二位年龄相仿的人还再谈天说地。
“我跟你说,我那妹子挺好的,到镇里上班,长的也好看,关键是啊工资也高。”
“那她是做啥工作的?”
这一问,倒把胡寡妇给问难到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随便瞎扯了一句:“营…营销。”
“啥是营销?”
刘老爷子一直打破沙锅问到底,胡寡妇有些不耐烦了,拍着双腿激动的说道:“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啊你明天打扮的利索点儿迎接她就是了。”
这时,刘浩火气冲冲的从外面回来了,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好,像是吃了炸药一样。
皱着眉头道:“爹,把你老本儿拿出来,我要去镇上学技术。”
“学啥技术?那点儿棺材本儿,那是爹取后妈用的。”
刘浩娘去世后,刘浩他爹就一直没找,这不有人介绍一个,心里跟猫爪的似的,时时刻刻都盼着结婚。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结婚?传出去不怕丢人?”
“丢啥人?我就是年过半百了我也还是你老子,我也还有结婚的权利。”
两父子吵闹跟说相声似的,胡寡妇坐在旁边“噗噗噗”直笑,刘老爷子让她正经点儿,说他在给他儿子上思想教育呢!
“得了吧!还给你儿子上课呢!行了,话带到了,我就先走了。”
胡寡妇实在待不下去,再待下去她怕她会笑死。
说完话后离开,冷冰冰的屋子成了父子俩的战场。
刘浩双眼斜瞪着刘志平,刘志平感觉瘆的慌。
无奈道:“哎呀!怕你了,祖宗,我明天先给你车费,你到镇上去看看。”
刘志平还是挺疼刘浩的,就这么一个独儿,娘死后也是这么多年没找,就怕找来的对刘浩不好,现在刘浩大些了,他现在也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行,我明天就先到镇上看看,要是没啥问题我就自己去学。”
第二天一早,刘浩就坐着王三儿的拖拉机出去了,村里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觉得他异想天开,不把他老爹那点儿棺材本作完不知道罢休。
“爹,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刘浩朝刘志平挥手,刘志平愣了半天才想起来乡亲的事儿,刘浩话没落音,刘志平连人影都没得咯。
镇上的空气比不了小农村,永远是那么浑浊,特别是车子经过足浴店的时候,刘浩的头都是低着的,王三感觉很奇怪,看了刘浩又看了眼足浴店。
“诶?刘浩,这地方是干啥的?你为啥这么怕这个地方?”
刘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胡编乱造一个说是做皮鞋的,让他赶紧走,说这个地方晦气。
王三实在弄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把刘浩送到他该去的地方,然后自己又倒了回去。
刘浩一个人站在农业研究社大门口,抬头朝上看一眼,刚要往台阶上走,衣服就被人紧紧的揪住。
“小子,把钱交出来,不然……”
刘浩见情势不对,第一反应就是跑。
还没跑几步就被几名大汉给堵回来了,手里拿着刀,样子凶巴巴的。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报警?”带头的混混肆意冷笑。
毫不畏惧的朝刘浩走过去,先是扇了刘浩一巴掌,最后对着刘浩拳打脚踢。“来来来,报警啊!”
“兄弟们给我好好儿招呼他。”
混混头子大喊一声,刘浩的脑子很快就没了意识。
等他的大脑稍微有些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乌鸦在头顶群鸣,耳根子旁则是那潺潺的流水声。
夜色寂凉,刘浩身处于旷野之中,一缕白光将他身子微微拖起,大脑中的图标为绿色,记忆正在加速拼凑。
白光将他悬浮于半空中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放下去的时候整个人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儿,脸上的血渍没了,看上去完好无损。
唯一有变化的是,大拇指周边多了一个藤蔓的标志,不仔细看看不见,因为特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