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奇怪的石头,小刀对其非常熟悉。掌心大小的石块上,粗糙的雕刻着似龙似马的图案。就在那个身份神秘的赶车人身上,小刀曾发现过同样的一块。
“呦!”医馆伙计的心中一惊,急忙俯下身,想要将这块石头捡起。就在他的手掌堪堪将要触碰到石头时,一旁的小刀突然伸脚,将这块石头踩了个结结实实。
“这!”伙计略一迟楞之后,扭头望着小刀。这个惊愣的伙计,甚至忘记了起身,就这样半蹲在地,仰头向着小刀看来。
小刀问道:“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这块石头?”如此奇怪的两块石头,出现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小刀本能的觉得其中隐藏着些什么。又何况,这两人一是在京城、一是在益州,根本便是风、马、牛不相及!
在瞬间的惊愣之后,医馆的那个伙计再次镇定下来。首先,他对着小刀做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而后这才解释道:“您问的是这个呀!这是我祖父在我年幼时留下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不过是留他做个念想而已。”这看似寻常的解释,或许能骗的过别人,但却骗不过小刀!
“哦!是吗?”小刀说道:“如此说来,我在京城看到的是你祖父喽!”小刀调侃了一句。而后,他伸手在腰间摸索,将那块原本属于赶车人的石头取出。“这个你可认得”小刀将石头拿在手中,在伙计的眼前晃过。
医馆的这个小伙计,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紧接着,便见他突然满脸堆笑,冲着小刀的身后说道:“大爷,你今天又来啦!”
出于本能的,小刀与花道嫦都是一个回头向着医馆门口看去。而此时,天已完全的黑下。别说是医馆门口了,就连大街之上也是少见行人。所以,伙计的这声招呼,根本就是为了引开小刀二人的目光。
果然,当小刀再次回过头是,这名伙计已经一步跨进了医馆的后门,只留给他二人一个背影。而那个原本正“闭目养神”的老大夫,与那个“昏迷”的年轻人,却比这个伙计的脚步还要快。在小刀与花道嫦扭回身之后,已然没有了他们二人的踪迹。想来,他们定然已先一步跨过了那道门,进入了医馆的后身。
“他们这是?”花道嫦脸上的惊愣表情,就连小刀也看不出真假。
“跟上”小刀说道。而后,小刀一个闪身,便追赶着那个伙计而去。
刚刚穿过医馆角门的小刀,耳边就听到一阵“呼、呼”的风声,从自己的身侧袭来。不急多想,小刀急忙双腿发力,向着身前窜去。
小刀回头一瞧,发现一个硕大的沙袋,正在门口处来回的摆动。若非小刀躲闪及时,定要被其砸了个解释。通过吊坠着沙袋的木架所发出的“吱吱”声响可以看出,这个沙袋至少有三百斤的分量,绝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果然是有鬼!”小刀心中想到。只不过,令他始终没有想通的是,花道嫦是如何在最初便看出了对方所隐藏的秘密,而选择一路与之同行的?若非花道嫦此举。小刀险些错过了这家医馆所隐藏的东西。
就在小刀一个闪身的功夫,花道嫦也来到了门口处。
“别过来!”小刀急忙出言提醒。吊至在门口的沙袋,此时摇晃的更为剧烈、迅速,小刀这才慌忙的把即将一步迈出的花道嫦拦住。紧接着,小刀再次吩咐道:“你绕到街尾拦住他们!”
花道嫦果然听话!他在听到了小刀的吩咐声后,毫无迟疑的便转身向着医馆外跑去。
进入医馆之前,小刀已打量好了街道的格局,所以他才让花道嫦去守住街尾。每当到一个新环境,小刀都会留意起周围的情况,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本能!
小刀吩咐完花道嫦后,自己却并未急着追赶那“神秘”的三人,而是简单的环视起了周围的摆设。因为小刀知道,他们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将花道嫦甩开。
小刀现在身处的位置,是医馆的后院之中。院中的空间,约有前面医馆的三、五倍大小。后院有三间房,全部都是坐北朝南的正房。而左侧的院墙上,立着一张梯子。想来,那三人就是从这里,翻墙逃出的后院。
院中的一角,是一个简易的柴房,里边堆放着高高一摞的木柴。而院中的一个角落里,则是一口水井。小刀出于本能的,对这口水井产生了好奇。
小刀一个简单的抬脚,便带起了地上的一个石块,并且准确的将其踢入井口内。从井内传出“咚”的一声轻响,说明井中有水。而有水的井中,就无法藏人吗?不!
小刀站在井口旁,向着井底看去。由于天色的原因,井中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其中的情况。“你们若是不出来,我可就要点火了!”小刀冲着井口喊道。实际上,他根本不确定井底是否有人!不过,小刀做事向来遵从自己的直觉。
柴房中堆放着打量的木柴,倒是为小刀省了很多的事。而当小刀推开柴房单薄的门板时,一根粗壮的木桩,突然向着小刀当头砸来。这一次,不再是像沙袋那样的简易机关,而是由那个上了年岁的老大夫,挥舞着这根碗口粗细的木桩。从他那挂满红云的面庞开看,挥舞这根木桩对他来说很是吃力。
“嘭!”小刀抬起一脚,由下至上,直踹在对方的胸腹之间。看来,小刀的直觉再一次帮了他!
这重重的一脚,将老大夫踢得双脚脱离地面,向着身后的柴堆跌去。起身半空,老大夫的口中便发出了阵阵的“哎呦”之声。
“起来!”
老头子刚刚摔在柴堆之上,小刀便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老头子的身材,照比小刀足足矮了一头。如今被小刀的手臂高高拎起,双脚若不奋力的垫着脚尖,根本触碰不到地面。
“轻着些、轻着些!”老头子的口中连连呼喊,丝毫没有了方才诊脉时的那般从容。“年岁大的人可,可禁不起这般的折腾。”老头子自顾自的说道。
“哼!”小刀冷哼一声。老头子越是这般说,小刀越是对他不客气。俗话说:人越老越奸、马越老越滑!说的便是他这种人。小刀心中气愤之下,手上一个用力,再次将老头子扔回柴堆之上。
小刀对其说道:“看起来,你也满禁折腾的嘛!”而后,小刀脚掌微微一动,将地上那根碗口粗细的木桩,踢到了老头的脚下。“来呀!咱们再试一次。也许,这次你就能够打中我了!”小刀满脸含笑的说道。
“不敢了!不敢了!”老头子连连摆手,口中反复顺着那些毫无用处的话语。“哎呦,年岁大啦,就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上这么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难怪!任谁挨了小刀这一脚,也得疼上好一阵。
“老家伙!少跟我打哈哈!”小刀很少这样愤怒,而眼前的这个老家伙,成功的触碰到了小刀的底线。“你若是不想再来一次的话,最好是实话实说。”
“我一个糟老头子,能知道什么呀?”老头子依旧选择与小刀插科打诨,就如同丝毫不将方才那一脚放在心上一样。
“哼!”小刀口中冷哼一声,而后飞起一脚直踹柴房的墙壁。这间简易的拆房,四周都是土坯围城,仅有一扇窗户和一扇破旧的木门。而小刀这一脚,确是令带窗的这面墙壁,整个倒向了院中。
“你问吧!”终于,老头子能够与小刀正常的交谈了!老头子的心中暗暗盘算过,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不会比这面墙更结实。
“你们为什么要跑?”小刀问道。
“伙计让跑的!”老头子回答。
“你一个大夫,干嘛要听那个伙计的?”
“因为他爹是医馆的东家!”老头回答。
紧接着,小刀再次问道:“那个伙计为什么要跑?”
老头子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那个伙计呀?”
“那个伙计在哪里?”小刀接着问道。
“不知道!”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小刀口中威胁着说道。
“嘿嘿!”老头子口中发出不自然的笑声。这其中包含着些许的轻蔑之意。“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呀!老头子我正巧活够了呢!”老头子说道。如此浑浊蛮愣的老头子,世上还真不多见。也许,他年轻时便是一个地道的“滚刀肉”。
“你真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吗?要知道,世上有很多东西,比死更可怕!”小刀进一步威胁着说道。
“呵呵……年轻人!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老头子将脖颈一亘,依旧是这幅软硬不吃的态度。
“好!”小刀口中说了一声好,而后伸双指在老头子的身上连番点动。小刀的手指每一下落在老头子的身上,非但没有令其感到任何的疼痛之感,反而是令其感到阵阵的酸麻,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三、五个呼吸之间,小刀已在他的身上点了十几下,几乎笼罩了老头子的周身各处。随着小刀的每一次点指,老头子身上的酸麻感都会加重几分,直到令其无法忍受时,小刀才算停手。
“呜……”一阵阵闷哼之声,从老头子的口中发出。最初的那种酸麻感,在小刀停手之后反而是更加的剧烈。转而,原本令人舒爽的酸麻感,竟转变为了透骨的刺、痒。老头子的周身各处,时而如同是万针临体,疼痛感直入骨髓。时而又如身上爬满了虫蚁,正在噬咬自己的皮肤。这两种极端的感觉轮番交替,不断的折磨着这个老头子。大滴的汗珠,自他的额头、面庞上渗出,打湿了他那稀疏的胡须,与头顶苍白的头发。
若是能够选择,老头子情愿让小刀打自己一顿。即便是皮开肉绽,也好过如今所受的折磨。
站在老头子面前的小刀,双手抱怀,目光冷俊的看着他。“你若是想要回答我的问题了,就眨两下眼睛!”
方才小刀在做这番手脚的时候,已将老头子的周身穴道点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此剧烈的痛、痒,小刀真怕他会咬舌自尽。如此这般,老头子便只能是完全被动的忍受着这种折磨了!即便是他想要张开嘴唇,都已无法做到。
老头子果真听话,奋力的眨起自己的双眼。
见状,小刀俯下身,在老头子头顶的百会穴拍了一下。而后,老头子便感觉到痛快痒感瞬间消失。不但如此,就连原本无法移动的身体,也重新获得了自由。
“呼!”劫后余生的老头子,口中长出了一口气。而后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身体瘫软的依靠在背后的柴堆上。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小刀说道。
“啊!”老头子眼中一片茫然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那般酷刑,是其丧失了听力。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个年亲人到哪去了?”小刀这一次说的更为清楚。
“啊!”而老头子依旧是这幅不知所以得表情。他侧着耳朵,做出一副极其卖力的表情。而后,他有意的自言自语说道:“人老啦,耳朵也沉,什么都听不到啊!”
“你还想试试刚才的感觉吗?”小刀语气阴寒的说道。现如今,他的怒火已完全升腾而起。若非想要从这个老头子的口中得到些什么,小刀早已选择将其一掌毙命!
“嘿嘿……”老头子的笑声,依旧是充满了嘲讽之意。“年轻人,老头子我也歇的差不多了。你要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就全都使出来吧!”老头子无所谓的说道。
“好!”小刀牙关紧咬。“这是你自找的!”小刀说完这句话后,也未见他有任何的动作,甚至都不曾再碰到老头子的身体。而刚才那种令老头子万分痛苦的感觉,却再次袭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