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的情况,陈金昌要是遇上这种人才,他也不会过多计较,甚至还会和颜悦色上去与之攀谈一番,结交一二,日后多个朋友多条路。
但是此刻,他甘冒此险得罪面前此人,正是看中华无缺身后的华家和这次云霆禁卫的筛选。
他有个不太争气的儿子,他想借此塞进去。
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他实在不能放过,任何挡在前方道路之人,都要除之而后快。
若是他此时不表忠心,便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和华无缺拉拢关系。
要知道在大禹王都周边要做些生意,做大了哪能不得罪一些人。
但若是傍上一些更大的人物更强的权贵,自然便可以视那些小人物于软柿子随意捏弄。
然而谁知道萧洛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他是什么人我先前貌似听说过了,华家一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罢了。”
而后这才余光瞟了这个在青山城结交多方显贵,几乎可以横着走的陈金昌一眼,淡淡道:“不过,我怀现在怀疑的是,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笑话!荒谬!”
陈金昌伸出一根肥硕如同猪蹄般的胖指头虚指萧洛,毫无风度的骂起了来:“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阿猫阿狗!我管你是什么人,在我烟雨楼,和华公子作对,便是不给我陈金昌的脸面!不给我陈金昌的脸面,我便要彻底撕下他的脸!”
“那么我可以保证,你那两块跟猪肚腩似的肥脸很快就保不住了。”
萧洛这番话掷地有声,众人再次瞠目结舌。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此人一眼,便看透了他临机为了拉结华无缺的做法,也懒得和他多说。
这都多少年了,自从他们陈家开始在这青山城立足之后,还第一次有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陈金昌一时气得脸上的赘肉都为之颤抖起来,真如肥猪肚上的腩肉一般。
陈金昌正待再骂几句萧洛过过憋闷的瘾,已然服下药丸恢复过来的华无缺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似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他伸出手,拍了拍陈金昌的肩膀。
阴沉道:“陈老板,今天的事情,你的情我领了,但这损掉的头面,还是我自己拿回来的好,所以无需你出手,将你那枚符篆借我一用就好,至于好处,那件事,我便答应了。”
陈金昌闻言肥脸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华无缺,心中痛骂败家子。
他在青山城能够立下一足之地,不光是他有着结胎境巅峰的修为,而这修为,也是在二十年前才达到如此程度。
所以在二十年前打拼事业时,都是靠着一张家中祖传的,能够力敌半步真人的符篆,才能够让所有人出手有所顾忌。
那枚符篆只能够使用八次,在他继承时,已然只剩下四次,后来在青山城打拼时被他用去了两次,虽然他如今已经晋升半步真人,但这符篆若是配合起来,一般的半步真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是以,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在他看来,那块符篆的价值,甚至比这栋烟雨楼还要贵重。
但是一想到家中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了不错过这次云霆禁卫的选拔,为了家族以后的前途,他都不得不慎重考虑。
最终一咬牙,还是从前襟中取出一只方匣,将其打开,露出一张如同鬼画符似的符篆。
这如同黄表纸般的纸面上游走如蛇般写着一个血色的命字,其中六道笔画已然暗淡,唯独剩下的那个卩字两笔犹自清晰,散发这浓浓的肃杀之气。
这符篆一露面,便又是让烟雨楼中一阵哗然。
“居然!居然是丹青颜大师百年前晋升真人之境前的那张涅命帖!”
“陈老板果然下的去血本!仅这张符篆的价值,已然可以买下这栋烟雨楼了。”
“难道?那华二公子真人纨绔啊,居然为了跟人斗气,欠下人情使用这张半步真人的符篆,真人浪费,暴殄天物啊!”
“不过既然此符一出,那便没什么悬念了,半步真人以下,根本无法挡住。”
不少人看向萧洛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然而身在萧洛身旁的上官潇雪在那张符篆露面一刻,同样眼眸一亮。
萧洛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神情,偏过头,饶有兴趣问道:“你也识得这张符篆?”
“当然,丹青颜大师早在百年前成就真人之位,如今已然贵为墨家上席供奉之一,而他早年留下的符篆,自然也很有研究价值,特别是这张涅命帖,乃是他在晋升真人之境前的最后一张符篆,蕴涵着一丝破开真人之位的意境,若是我能够得到它,那以后在突破真人之境时,将会很有帮助。”
上官潇雪眸子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萧洛却是哑然一笑道:“那好,待会儿我帮你抢过来。”
众人当然不知道萧洛与上官潇雪正用着灵识进行着怎样愉快的交流。
而在同一时刻,就见华无缺朝二楼凭栏处的萧洛望过去,冷哼一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实力也很不错,但你凭什么就这么笃定的认为,你的拳头就比我硬?”
纸扇也折了,门窗也撞了,发髻也散了,衣襟也不整了,大概在众人面前如此狼狈还是头一遭。
华无缺觉的自己一贯在乎的脸面,此刻已然在那一摔之下尽数跌落。
而更可怕的是,让他想到今天此事宣扬出去后,恐怕青山城的众人都会认为他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他苦心经营十多年的权威,便要付之一炬。
所以这个亏,他便决不能就此忍气吞声,否则以后随便哪里蹦出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对他蹬鼻子上脸。
银牙一咬,华无缺从方匣中取出那张涅命帖,疾步踏出。
每一步都踩裂地上的木板,一步比一步沉重,到最后一步地上木板足有三尺的方圆都被踏裂尽碎,然后提身跃起,向着二楼凭栏处的萧洛飚射而去。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那张涅命帖凭空悬起,然后再被他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一道淡淡的红芒,正自他指尖的涅命帖中的一划上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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