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八十名凝元境中段以上的修士手持大禹强弩的云霆禁卫,在萧洛转身的瞬间,就将大禹强弩抵在肩头之上,对他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压制射击。(..)
他们知晓萧洛身为体修,近战强横,若是直接逼近擒拿,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刹那之间,萧洛主仆二人便被一片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的枪林箭雨彻底淹没!
足有三寸之长如同短枪般的钢驽上还附带着云霆禁卫所凝结其上的元气。
元气虽然无色,却同样搅动四周空气,在抛出的半空之中,拉出一道道仿若虚幻的轨迹,发出如汽笛般的鸣响,看上去颇有种不真实之感。
但也只有释放者与身在其中的萧洛才知道,这看上去虚幻的轨迹,每一道都有斩铁裂钢之威能。
还有两百八十道钢驽在元气贯注之下,带着能击穿城墙的动能,狠狠的袭向萧洛主仆。
这种附加了元气的金属钢驽,已然不单单对物质伤害极大,就连修士的护身元气恐怕也难以护住周全。
一时间,无数气破空声震天荡地,撕裂心扉,一切声音都被掩盖了下去,只余让人心肝颤,头皮发麻的破空之声!
便在这半息之后,萧洛身周骤然爆出密集到几乎没有一丝间隙的乒乒啪啪之声。
简直堪比萧洛前世在几百把反器材狙击轰击之下的坦克,发出凄厉的呻吟之声。
原本面色狰狞正向萧洛扑击而去的光头书生眼见这一幕,骤然脸成土色,再次怪叫一声,仓惶避退,心有余悸的看着被那两百多只大禹强弩攒射之地。
一时间,整个大地再次微微颤抖起来,激起烟尘无数。
刚看到这一幕,钟慈颜也是眉头微微一挑。
在他看来,萧洛面对这两百余大禹强弩的攒射,怎么也会迂道而行之,亦或是暂且避退,无论他选哪一条,都是必然被擒获的命运。
然而他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疯狂之人,竟是好不避退,便毅然冲入了那片兵林箭雨之中。
他还有些担心萧洛就此直接身陨道消,虽然依旧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所需之物,但他终究不知是何物,山主又有何吩咐。
这些,都是他需要从萧洛口中得知的。
毕竟在这两百余大禹强弩攒击之下,即便是强横如他,也不敢说能绝对平安无事。
若是一般修士,恐怕只消被其中一箭擦中,不死也要重创。
而就在这个时候。
被无数钢驽攒射之地,却是骤然传来极其沉重的乒乒乓乓之音,开始所有人还以为是不少钢驽互相撞击产生之音,但是在半息之后。
已然被射成马蜂窝状那片地域前,骤然跃出一个如同修罗般狰狞的人影,他是萧洛,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名紧紧趴在他背上的小姑娘,竟是毫发无伤。
这怎么可能?
虽然大禹云霆禁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骤然得到这样一个离谱的结果,虽然立即拔出长剑,围杀了上去,但是眼中依旧掩饰不住震惊之色。
也许有人能够硬抗这片大禹强弩的攒射而毫发无伤,但那必然是掌握强大护身术法的真人亦或是体修非人的强横真人,如同岑彦固那般恐怖的真人。
但是,那都是真人之流。
随着尘烟微微飘散,众人终于看见萧洛身上的衣袍已然破损严重,渗出淋淋血迹,显然遭受擦伤无数。
左侧大腿上,一个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已然被直接穿透,甚至能看到空洞间微微蠕动并洒下血水的肌肉纹理,更能隔着洞孔看见他身后的景色。
但哪怕是受到这样的创伤,萧洛也依旧背上毫发无伤的小姑娘向前亡命奔跑。
这幅场景,甚至让杀人无数的云霆禁卫都微微感到有些胆寒。
而疑惑也随之而来
被大禹强弩射中,为什么会只留下空洞?
那般恐怖的势能之下,就是金石也要被轰的粉碎,人体受到如此相同的射击,基本上那条左腿甚至下半身都已然要直接飞离亦或是轰的粉碎了。
然而就在兵锋箭雨临身之时,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攒击之地。
萧洛却是左手持着把柄夺来的钢驽,右手持着寒玉刀,捕捉分析着每一道袭来的轨迹,身体犹如非人般的扭曲弯折,一次次躲过可以躲过的钢驽。
但如此密集的攒射之下,人体这般之大的范围,是绝不可能完全躲过的。
面对这些无法躲过的钢驽,他只能选择硬抗!
双手之兵刃都舞成风车一般,宛若坚不可摧的战神一般。
而她背上的穆颜也在他一声嘱咐之下,本就娇小的身躯在萧洛背上蜷成一团,恰好能被萧洛护的滴水不漏。
两百八十只钢驽,没有一只能落在穆颜身上!
但是萧洛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每一只钢驽与手中兵刃交击,便如同被一头二品妖象正面轰中一般。
没抗过几击,双手虎口已然因为这巨大势能碰撞而撕裂开来,猩红的血花随着每一次撞击飘散在空中,露出森森白骨。
而他的双手兵刃,也只能勉强护住上半身安全。
在他意料之中的,先是左侧大腿之上,一阵钻心刺骨之痛骤然传来。
萧洛闷哼一声,腿部肌肉本能的便开始收缩,然而却被他强行抑制下来。
因为那样本能下的后果,便是他的整条左腿一起被带飞出去。
钢驽面对骤然放弃抵抗的肌肉群,便如同戳豆腐一般,穿行了过去,带出一片血舞飞离,显得格外凄迷而壮烈。
凭借着如今已然超出凡人体魄极限的身躯,他保下的这条腿,并用元气支撑着用着已然重创的腿部几乎好不停速的狂奔。
待终于跃过这片森寒如狱的箭雨之后,伤痕累累的萧洛将已然因捕捉箭矢轨迹而极度疲惫并泛出猩红血丝的双眸,盯着前方围杀而来的云霆禁卫。
他目光中没有任何杂念,专注冷静到了极致,从而显得异常格外从容平静,但这从容平静之下,却是最深澈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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