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你要是懂得如今的局势,你要是知道我们萧家的路有多么难走,老子不干了成吗?要不是铭旭他死得早,老子才不想担这个什么劳什子家主!你有理!那你来说说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那混蛋孙子差一毛钱的功夫就会让萧家从此绝后吗?要不是看他重伤,老子非打死他丫的不可?”
萧柬一口气将一大溜话语咆哮出来,脸红脖子粗的喘了几口气才叹息道:“你也别一个劲儿的怨念了,我说你个二愣子就是个有肌肉没脑子的混账家伙,黑白不分,恩怨不明,萧籍也是,你看什么看,装的一副斯文样子,看似温和睿智,也是个冲动不知进退的混球。.v.Om我好几次都想撒手就这么走了,但你们俩我是真放心不下啊。”
看着搂着萧宇文如同受了委屈的孩童般不住抹泪的萧桀,大长老再叹了口气:“行了行了,那小子又不是真挂了,虽然伤的确实重了点儿,但也不至于没救,等我们萧家挺过了这次难关,就去趟山内,我豁出这张老脸求求人,求点灵丹妙药应该也能治好,毕竟只是身体上和脉轮之径的问题,还不是不治之症。”
见他脸上还是一副赖死赖活的摸样,禁不住气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还给老子摆一副死人脸!好吧好吧,要是这都治不好,老子豁出这条老命去趟鬼谷好吧?他娘的,真不愿去见那群疯子!那是寻晦气。”
萧桀面上这才柔和了些,听自己孙子有救,不至于先前那番寻死觅活,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道:“那就拜托你了。”
“你笑个屁!你知道这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所有费用我都从你月俸里扣!我看你这下半辈子都别想拿到一块元石了!他娘的,真是要被你们这些只会吃干饭却办不成半点儿事儿的混帐们气死了。”大长老翻了个白眼后便懒得搭理他,一脸晦气的望向天边,大感心力交瘁。
萧桀也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原本脾气暴躁的他却是出奇的不敢反驳半句,唯唯诺诺半天,最终还是不敢再发一言。
倒是身旁的萧洛蹙起眉头忽然道:“大长老!洛有疑问!”
“说!”萧柬也是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萧宇文曾任藏玉阁执事一职?”萧洛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
此刻他心中疑虑再次泛起,他知道此次定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于他,虽然有猜测过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钟颖,但是他毕竟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他需要一个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便在萧宇文服用的那禁药之上。
“你这不是屁话吗?”萧柬再次翻了个白眼,心道萧洛这小子脑袋挺灵光的,怎么也问这种没有油盐的问题。
这问题倒是让身旁的二长老萧桀为之侧目,面色不善的瞪着他。
“那藏玉阁中可有他服用的这种虎狼之药?”萧洛继续问道。
“那怎么可能?我萧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危险的玩意?可有何疑惑之处?”萧柬这回算是听出些弦外之音了,眉上的褶皱堆叠在一起,成了个山字。
萧洛也是犹疑了片刻,他蹲下身,在二长老惊怒的眼神中拨开了萧宇文的衣襟,在看到对方腰间缺了一把柄端刻着‘壹’的那把钥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笃定道:“看来我找到可到一些可能存在的线索了。”
“哦?在哪?”包括三位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眉头一挑,齐齐的盯着他。
“藏玉阁,现在赶去,也许还能有三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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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阁,萧家修炼资源存放之地,坐落于吕梁山腹之间,从演武场顺着一条坑突不平却狭长的石径行一刻钟,便能看到隐与青竹林间的那栋旧楼阁。
楼阁沿袭了萧家一贯的朴素内敛的风格,外表普通而没有任何装饰,就是简简单单的依山而建,但也不知这楼阁用的是什么木料建成,几十年过去,却依旧没有被风雨侵蚀出明显衰败的痕迹。
楼阁一共三层,从下至上分别存蓄着兵器防具,珍贵矿石丹草药和道家藏书。整栋楼阁虽然看似没有任何防备,仿佛随便一个毛贼都可以随意进来洗劫一番,但是若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恐怕一条小命就栽了。
楼阁内部隐晦的建筑纹路中,都刻画着繁复的道纹,这些道纹链接着每层大门的锁,只有用过钥匙才能顺利打开每一层的大门。而出于萧家对于嫡家子弟的信任,都是将其直接交给每任藏玉阁的执事手中。
而几十年来,也没有任何一名执事辜负家族对他们的信任,因为这份信任,意味着他们的前途,而往往每一任藏玉阁执事,都成为了下一任萧家家主。
可是这个传统,好似在今日终于被人打破了。
“咔”一声轻微的声响从古旧的锁孔中传出,随即两侧铜环被缓缓转动,厚重的青铜大门便自动缓缓朝两侧打开,随即露出一张满是油光的肥脸,细若米粒的眼瞳快速转了几转,见四下无人,又回头望望了望,随即轻手轻脚的踏入其中,又转动回铜环,将房门再次关闭,过于丰腴的身躯倚靠在铜门闭上眼深呼口气。
“终于进来啦!好险啊!还好那些蠢货都去看那啥狗屁长公子,便宜了我钱元福啊!嘎嘎嘎!”钱元福亦步亦趋的挪动着肥硕的身躯,如同一个混进了米仓中的老鼠般桀桀的奸笑了起来。
“哇哦!价值三百元石的邱明铠!好东西啊!发了发了!”
瞧见一幅抛光的澄亮的铠甲,钱元福那双王八小眼当即就绿了,如同饿虎扑食般抱了上去,发觉这实在是他人生中难以承受之重后,还是悻悻然的松开,就在他转身时,眼睛又直了起来:“哇哦!这是什么?价值七百二十元石的圆月宝刀!好东西啊!我的!这是我的!”
“叮!”宝刀跌落在地,钱元福又铺上一张其貌不扬的小背心,嘴角的口水有愈加泛滥之势。他一把抓起那张小背心,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钻了进去,由于提醒过胖,但他还是腆着肚子给硬塞了进去:“我滴天嘞!这至少价值过千的软猬甲啊!这种传说中的好东西都有啊!真不枉我钱元福在萧家潜伏多年啊!值了!真***这辈子都值了!哈哈哈!以后碰到凝元境以下的家伙我钱元福都可以横着走了,又多了一条命啊!”
就在钱元福在藏玉阁昏天暗地的忙活了半天,大包小包的将他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搬到门后时,他才如同快要窒息的肥鱼般翻着白眼喘息道:“***真是累死我了,真是不甘心啊!这么多东西,我能搬走的才这么点儿!不过,也够我钱元福下辈子逍遥了,到时候一定要娶她娘的十八房!战她个痛快啊!”
仿佛梦想到某个美好的愿景,钱元福的胖脸上又坠下一抹晶亮的哈喇子,但随即一个女人的面容闯进了他的美梦,当即吓的面色苍白,自言自语道:“不行啊!到底要不要回玉虚宫复命呢!宫主虽然不可怕,但是那个叫钟颖的女人可不好惹啊!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啊!不行!我一定要逃出丹阳!我钱元福的人生,怎么可能那么悲哀!拼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壮起胆子,钱元福背着大包小包拉开了大门,顿时就见五个黑黑的人影滴溜溜的站成一排,将门径堵的连一丝缝隙都没剩下。
“啊!!!!”一声如同被即将被**母猪般惊恐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大半个萧氏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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