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座庭院之中,夜林看着旁边的假山和石砌的溪流,心中想道:“不愧是香主,住的地方真是奢华。”
他端正了表情,态度和气地向侍卫说道:“在下乃是新增管事夜林,前来拜见香主季安宜。”
这侍卫乃是帮中普通弟子。论身份,比夜林这个管事低上一级。见到夜林后,侍卫却是板着面孔,冷冷地说道:“你且等着,我去禀告香主。”
说罢,便把夜林晾在太阳下,自个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那侍卫回来了,却不见香主季安宜的身影。
“你在这等着,香主待会过来见你。”侍卫冷冷地说道。
夜林倒没有多在意,脸色平静地等待。
时间长了,季安宜仍然没来。夜林不由皱了皱眉,心想季安宜大约有事,自己先找个地方歇息。
今天这阳光毒辣,人在太阳下晒得嘴巴发干。夜林左右看了看,准备到假山旁边的凉亭里等待。
就在他抬起脚步,正要走过去时,两个侍卫怒目瞪过来,喝道:“待在这儿,不得走动!”
夜林一怔,眼睛眯了起来。这两侍卫胆子不小,竟然这般喝斥他,而且还要限制他走动。
一瞬间,夜林脑中想到了很多。
“这两侍卫只是季安宜的狗罢了。既然敢咬我这个管事,八成是有着季安宜的授意。”
夜林此时对季安宜迟迟不来见他产生了怀疑。或许,季安宜此时并没有什么事要忙,只是想将他晾在太阳下,晒上一会儿。
“这算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吗!”夜林眼神冰凉起来。同时,他心中想道:“为了御下,特地给出这样的下马威。这个顶头上司真是不好相处。”
对于这两个侍卫,夜林自然不惧。他神色冰冷地逼近了,说道:“普通弟子也敢对管事大呼小叫!”
这两侍卫见他没被吓住,气势登时弱了几分,犹自板着面孔说道:“这是香主的住所,还请管事自觉,不要乱走动的好。”
夜林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乱走,只是到凉亭那坐一会儿。”说完这话,他便拂袖向凉亭走去。
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侍卫立即包围上来,死死拦住他。
大约是发现了这里的异常,紧接着又有两个帮派弟子跑了过来。个个一脸冰冷地看着夜林,从四面八方围住了他。
见到这阵仗,夜林停住了脚步,脸色有些难看。
“夜管事,你还是原地待着比较好。”侍卫冷笑道。
夜林沉默地瞪着几人。半晌,他摊了摊手,说道:“行,我就待在这儿,哪也不去。”
这四个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嘴角扯出冷笑,慢慢退去。
烈日下,夜林脸色阴沉,皱眉想道:“一个下马威能做到这份上?季安宜要么是脾气极为古怪,要么就是还有其它缘由。”
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夜林滴水未进,就这么被晾在烈日下。就在他脸色阴沉到几乎滴出水来时,终于有人走了过来。
夜林整理了下表情,看向前方的中年人。这人身材清瘦,体内有着丝线般的真气运转。
见对方内功修为比李云刚强不了多少,夜林有些意外。身为香主,修为应该会比管事高上一个级别。
难道季安宜主修的是外功?
这中年人走近了,冷漠地说道:“香主有事,不能见夜管事了。”
听到这话,夜林一怔。这人不是季安宜。而且,季安宜都不准备见他了。
经过今天的事,夜林也不想再见季安宜。不过,季安宜终究是他的顶头上司,见不到他,就意味着自己的待遇和手下没有着落。
就在他垂下眼帘,暗暗担忧此事时,对面中年人说道:“不过,夜管事不用担心。在下沈况,已经领了香主命令,为夜管事安排一切。”
听到这话,夜林连忙谢道:“那就麻烦沈管事了。”
沈况见他被晾晒了这么久,仍然彬彬有礼,看不出半点不满。心中暗叹之余,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从沈况那儿领了代表管事身份的腰牌,之后夜林便见到了自己的手下。
看到面前这个身形精悍的壮年男人后,夜林一怔。只有一名手下?
沈况对此也不解释什么,跟夜林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叫宁铁,是帮里的老弟子了。之后,你有什么事,就问他吧。”
说完这话,沈况便告辞了。
宁铁走上前来,拱手说道:“在下宁铁,见过大人。”
夜林打量着他,问道:“宁铁,普通管事手下一般有几人?”
宁铁恭敬地答道:“大人,一般有四人。”
听到这话,夜林微微点头,脸上没有半点生气的表情。
“宁铁,你可有住所,我今晚到你那儿住上一宿。”
宁铁有些迟疑地答道:“在下倒是有个住所,只是非常简陋。以大人的身份,恐怕住不惯。”
夜林摆手,说道:“无妨。”
到了宁铁的住所,夜林嘴角不由扯了扯。之前宁铁说住所简陋,他没有多在意。到了这儿一看,竟是个破烂的茅草屋。看来,这个叫宁铁的手下混得很不如意。
见到他的神情,宁铁有些尴尬,说道:“大人,要不我们去住客栈吧。”
夜林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再去客栈,便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就住这里吧。”
等进了小屋,夜林看着生火煮饭的宁铁,有些好奇地问道:“宁铁,我看你也是帮里老弟子了,又未娶妻生子,生活负担小。为何还过得如此贫困?”
宁铁叹了口气,答道:“不瞒大人,小人年轻时不懂事,得罪了人,自此一直过得不如意。”
夜林了然,说道:“你跟着我做事,只要用心,定能获得转机。”
宁铁眼神滞了下,立即恭敬地说道:“大人,我一定尽心为您办事。”
夜林注意到了他眼神的变化,说道:“今天,我去见香主。他给我一记够狠的下马威,然后又只配给我一名手下。很显然,香主在敲打我。宁铁,你可知香主为何要敲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