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弘历的额娘,有些事总要适应。”
“你认为这样的事很光明,需要你的儿子也知道,见证你这个阿玛的荒唐吗?”琳若不无讽刺地道,也毫不给他这个皇帝面子。
心知不该惹他生气,但琳若无法忍受他擅自安排好有关自己的一切。
如今她已然失去了自由,却还要被迫改变自己的一切,想想就心里发闷。
雍正凝眉看着她一副气恼无比的模样,一时无话可说。
此时他也不好说什么,沉默着用罢晚膳。
弘历忙起身,匆匆道了句:“皇阿玛,儿臣先回去读书了。额娘,弘历明日再来给您请安。”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琳若蹙眉,第一次发现原来弘历也是个鬼精灵的,没看到他阿玛都被哄得翘起了唇?自己说的话反倒被当做了耳旁风。
琳若也无法跟一个孩子计较,只能在心里叹气。
下人们收了碗筷,退了下去。
雍正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端起茶盏喝起了茶。
琳若暗恼,难不成他还要歇在自己这儿不成?
若是自己赶他走不知会有几分把握?
想到他留下来会做什么,便不由面色微白。
不过想起自己关心的事情,总要问个清楚。
“你这样把我关在这儿,宫里怎么办?还有,为何让我以熹妃的身份留在这儿?熹妃怎么办?”琳若一连串问题问出来,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火气和质问。
雍正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宫里的事你不必担心,和贵太妃依旧留在宫里,而你也不需要再以贵太妃的身份自居。”
“是芳如?”琳若诧异。
若是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充自己留在宫里,非芳如莫属。
毕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自己的习性芳如早已十分清楚,模仿起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至今她都没见着芳如,除了这个可能,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只是不一样的容貌如何解决?
关键是自己被雍正这样摆了一道,从此后便只能留在这儿了。
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总归不会是皇宫。
皇宫太危险,很容易便会被人发现,尤其是雍正的政敌。
雍正没有否认,他顿了下,不疾不徐地道:“至于熹妃,算是朕与她达成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琳若疑惑。
“真正的熹妃早在去年秋以生病为由在此养病,无人打扰,而你住在此地,有熹妃做掩护,便无人能发现你。至于她答应帮朕瞒着此事,是因着朕答应她将来会立弘历为储君。”
琳若大吃一惊。
原来如此,为了自己的儿子,熹妃自是会不遗余力地帮着雍正瞒着此事。
琳若握紧了拳,不禁暗叹雍正阴险至极,而且面面俱到。
她相信就算没有这件事,雍正一样会立弘历会储君。
琳若脸色有些难看:“你是皇帝,何必非要缠着我?就算你把我关在这儿,也只会令我更讨厌你。”
雍正抿紧了唇,幽深的眸紧紧地盯着她。
半晌,他轻启唇,道:“你当真不知吗?”
琳若不明白他所说什么意思,自己明白什么?自己当真不知是何处吸引了这位高傲冷漠的四爷。
“朕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朕不想再放手。否则朕何苦求了念一大师让你我重来一次?”
这句话彻底将琳若打懵了。
果然,一切是他搞得鬼。
执着了两世的灵魂,琳若如何能奢望他能够放弃?
只是,这样的执着究竟有何意义?
她无法理解。
“这里……是何处?”琳若终究忍不住问。
“朕的圆明园。”他也答的爽快。
琳若愕然,随即释然。
也对,这里终究是他的地方,相对皇宫虽然依旧危险,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儿个晚了,我们歇吧。”雍正道。
琳若陡然瞪大了眼,他当真要歇在这儿?
“不,我说过我不会接受你,你不要胡来。”琳若脸色愈发白了。
雍正沉默着站起身。
琳若吓得站了起来,向后退去。
“朕说过,朕的耐心有限,朕已然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今日起,你是朕的熹妃。”
琳若吓得直摇头:“不,我不是熹妃,我是先帝圣祖爷的妃子,是你的母妃,你不能这样。”
雍正脸色黑沉,手指捏的咯吱作响。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措手不及的琳若扯了过来,扛在肩上,径直走向内室的大床。
雍正将她整个人压在床内,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惶恐惊惧的眸子。
她的头摇的像拨浪鼓,面色愈发白的似雪。
他轻叹了口气,凑近她的唇,喃喃低语:“朕已然给过你机会,为何还是不能接受朕?”
琳若咬唇不语。
她有选择吗?从一开始他便没有给自己选择的机会,只是推迟了一年而已,无论自己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不可能放过自己。
“你不能逼我,我是你的母妃。”
“不要再用这个借口敷衍朕。”雍正已然不耐,眉峰微蹙。
灼热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苦涩爬满了嘴角,终究是笼中之鸟,任由摆布,再多的挣扎又有何用?
他始终不会放过自己。
她闭上眼,浑身颤栗。
※※※※※
“娘娘,四阿哥来请安了。”嬷嬷的声音自帐外传来。
琳若睁开眼,望着帐顶,好一阵恍惚。
身上依旧酸疼不已,她撑着身子坐起。
嬷嬷听到动静,撩开帐帘,服侍她起身梳洗。
自近些年康熙渐老,身子愈发不适,琳若许多年不曾侍寝。
昨夜被折腾了许久,身子到现在还有些不适。
或许,她要学着接受笼中之鸟的这个身份。
在这里,她是熹妃,是弘历的额娘。
既然无法改变,无法拒绝,她也要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少受些罪。
坐在餐桌上,摆好饭,弘历进了来,给她请安。
“儿臣给额娘请安。”
琳若仔细地打量着他,这是未来大清国的皇帝,虽小小年纪,一举一动却中规中矩,又带着天生的尊贵气息。
这样的年纪在这皇宫里已是接触政事的年纪了。
皇家的阿哥们大多早熟,不知他是如何接受自己的身份?大清朝虽从关外而来,思想中却已沾染了太多的儒家教义。
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应当是骇人听闻,有损伦理纲常的。
“起来吧。”琳若淡淡地道了句。
等弘历欢欢喜喜地坐在餐桌上,琳若看着他,冷不丁地问:“弘历,你可曾为你的皇爷爷委屈?可曾恨玛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