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硬啊!”黎落猛退了一步,揉着鼻子眼泪汪汪地瞪了一眼叶离初的胸膛。
这家伙绝逼是故意的。
混蛋。
某个混蛋无视她的怒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从她鼻子上拉开,红通通的鼻尖就露了出来。
叶离初低头看了看她通红的鼻头,只是红了一处,不是很严重,他问:“疼吗?”
废话。
黎落没好气地瞪他,眸子水光盈盈的:“疼。”
她本来想着说疼让他愧疚愧疚,好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随随便便的猛地转身。
熟料他道:“没有流血。”
黎落:“……”
可以白他一眼吗?
这是流血不流血的事儿吗!
她被气到了,掀起湿润的双眸瞪着他:“你还想让我流血啊?”
叶离初低眸看着黎落的眼睛,那双水润润的眼睛里装着一层泪水,渐渐积聚在眼尾,汇成将坠不坠的一渝。
叶离初用指腹在黎落眼尾轻轻抹了一下,动作不轻也不重:“若你不喜欢,我不说了就是了,哭什么?”
黎落微微偏了偏头,撇开他的手:“不是,我没哭。”
她也不想掉眼泪,但是鼻子在他胸前撞了一下,翻江倒海的酸意从鼻腔直冲泪腺,刺激得她不受控制地眼冒泪花。
她真不是哭。
“我就是被撞疼了。”
好像也不是。
“是因为你胸膛太硬了,撞得我鼻子发酸。”
黎落只觉得自己越描越黑,最后她索性不解释了:“反正我就是没哭。”
手指落空,面具下的叶离初眉宇轻蹙,他淡淡地收回手,掏出一方绣了一树桃花的帕子递给她:“擦擦吧。”
黎落为了扞卫她没哭的尊严,直接用袖子在脸上一擦:“不用。”
叶离初手里还攥着原本黎落捂鼻子的手,他拉过来,将手帕塞给她,用不容拒绝的口吻:“给你就拿着,又没说是给你擦眼泪的。”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想笑:“不许再用衣服了。”
这么大人了,居然用袖子擦眼泪,委实有些孩子气,黎落脸上一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小声嘟囔着嘴硬:“我们江湖儿女就是这么豪气……”
因为没有底气,她说话的声音犹如蚊呐。
叶离初一边忍着笑意,一边毫不留情地拆台:“人家撸起袖子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是豪气,武艺傍身持一把剑仗剑走天涯的是豪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用袖子抹眼泪的江湖儿女。”
黎落又羞又气恼:“你少胡说,我那不叫眼泪!”
“那叫什么?”
黎落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那叫生理盐水!”
叶离初:“……”
黎落撑不下去,一把抢过叶离初的手帕,跟他认输:“好了好了,我擦还不行吗?”
叶离初这才松开她的手。
黎落拿着手帕憋屈地擦了一下,哪成想她拿了就还不回去了。
眼见黎落接过手帕,叶离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当黎落狐疑地将手帕还给他时,叶离初负着手,满面春风地转身。
美名其曰,他的手帕要一丝不苟地出来,一丝不苟地回去。
黎落傻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满脸忿忿地跟在叶离初身后,她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叶离初耳力是极好的,他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听清黎落在念叨着什么的时候,他不禁满头黑线。
黎落在他身后忿忿地嘟囔:楚癞皮狗,篱癞皮狗,楚篱是个癞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