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站在一个有假山的池子旁边,向着里面投洒饵食。
周围被一个庭廊环绕,池子旁的空地处有一些名贵的花草,纵使再怎么名贵,其中不少在这样的秋天里也没有逃过萧索的常命。
克洛维执意搬出城堡建造行宫,当时还遭到很多人反对,说前人的规则不能违背,万一有人叛乱,是不能很好的保证安全的。
克洛维说了一句话让大家都闭了嘴。
“这天下都是我的天下,诸位爱卿认为是谁要反叛呢?”
没人回答,这群在位的精明人,是不会去撕破脸皮得罪其他人的。
于是他就这样住在了这里,克洛维觉得把这修成东方那种在水上观赏的亭廊或许会更好,但作为日理万机的国王,设计上他是不可能去操心的。
就连这喂鱼的空隙都是他一天中难得的悠闲时光。
金属甲胄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亲卫跑了过来,贴近了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笑了起来,把鱼饵全洒入在水中。
“只要稍微投入一点饵食,这些鱼就会挤破头般纷纷浮出水面。走吧,去看看我的弟弟,他对这事又怎么看?”
……
霍克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床上,他被惊得差点掉下来,告诉他消息的诺埃尔连忙扶住了他。
休斯城的的叛乱和被镇压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传遍了全国各地。
反叛的城主卡斯比,其家族在一天内被以雷霆手段全歼,城内的其他家族纷纷投诚,表示愿意效忠国王。
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这一场闪电般的战役充分的展现了克洛维的手段权能,令人叹服。
霍克的语气中满是忧虑,更像是兔死狐悲:“卡斯比这家伙是被逼的,当他们要与蔷薇十字会结盟的消息传出时,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要查绝对会查出问题。即使没有问题,也会被安上一个罪名,在不明不白下被血洗,反抗变成唯一的出路!”
“这难道是克洛维的杀鸡儆猴吗?他想通过这样来震慑我们。”诺埃尔猜测道。
霍克眉头的阴霾更深了:“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你要知道这只是在一天之内,说明克洛维早就做好了准备,你能想象得到和我一样的城主是如何在转眼间败下阵来的吗。我最怕的是,他本来目的就是要逼着我们的反叛。”
“为什么,这不是他的国家吗,难道他不担心城主们的反叛会影响统治,这些可都是为他们家族打下江山的功臣。”
“以我对他的认识,他从不在意这些,更不会遵守所谓规则。他生来就是那种要打破规则的人,十七年前皇储继承的争夺,他就是活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那时年轻的他所表现出了震撼所有人的帝王手段,而我仿佛在今天又看见了重现。”
说完的霍克叹了口气,他示意诺埃尔离开,拉开了窗帘看向阴云密度的天空。
几十年来他一直是这座城市的主人,福特斯城在他的手中也越来越繁荣。
他爱这座城市,为之呕心沥血,他认为这是他的城市,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这座城市的样子,所以暗下决心,决不允许有人将它夺走。
在这座城市的某一处房间,肖恩从床上醒来,这里是队里伤员安置的场所,但现在几十个床位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刚刚在梦中看见了一副完全不认识的场景,一群男女老少被缚在地上最后被残忍的杀害。
“你醒了,要不要吃个苹果。”西格里弗正坐在他旁边削着一个苹果,动作很是熟练,他有些惊讶那双握剑的手也能这么灵巧。
他接受了,实在没什么好拒绝的。
“埃琳娜小的时候我经常削给她吃,每次她生气不和我说话也不吃饭时,我就举着苹果放在她嘴边。
我不太知道怎么哄她,不过这种方法在我的坚持下总是能奏效,她会鼓着腮帮含糊不清的说‘绝不原谅我’。”西格里弗仿佛记起了往事笑了起来。
刚咬了一口的肖恩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但什么都没说。
“我听国王说这是一种笼络部下的手段,能让自己的手下觉得被重视,你觉得效果如何,有没有那么一点感动。”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本、本来效果挺好的。”肖恩觉得西格里弗有点不靠谱,但又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什么事都会说的人。
然后又突然间明白了,因为他是这样的人,那个国王也才会和他说这些事,自由而真诚,这是更能打动人的品质。
“怎么样,这次任务有什么体验,我听说你暴走后,表现有点疯狂啊,你还记得那时的事吗?”
肖恩低下了眼睛,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记得一切,我记得他刀砍在我身上的声音和触感,我记得撞断树木的种类。但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甚至当他挥出那能够切断天地的一刀时,仍然没有任何恐惧,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怕,自己怎么敢接下那样一招。”
“竟然逼他用出了那一招,看来他很看得起你,连我都没有机会领略过。”
“阁下认识芬里尔吗?”肖恩有些没想到西格里弗好像和那人相识。
“有些渊源,不提也罢。我想说的是,你的这种状况我也前所未见。
论神赐的掌握来说,快慢是和你的天赋有关,有的人几年才能摸到一些皮毛,有的人一夜就能领会。
但我已经无法将你的情况,认定为神赐,反而更像是另外其他的东西,特别是意识脱离本人的情况。
不过我还是给你一句忠告,所谓力量都有两面性,你要作为它的主人控制它,而不是被它左右而毁灭。”
西格里弗走了,肖恩看着自己被包成一圈的伤口,他们说自己身体的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瘀血。
回想自己接近死亡时的那一刻,是那么那么的不甘心。
他有些口渴,摸起了放在床台的水,发现下面垫着一本破书,他有些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带上了它,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