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辽东只要是直系亲信敢拦此女路者还真是寥寥无几
是以城门之上的手门将怎能不胆战心惊
门下手执长矛严阵以待的士兵闻言也是一愣
城门口的众人听到这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就过了?
离城的戒备之严在萧太后的铁腕政策之下那可是闻名天下的没成想今日这个冒失闯门的女子竟然只是举重若轻的了这么两句话就能轻而易举的通过了?
他们不相信
他们原本还等着看好戏呢
可是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城门下的士兵听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的话以后虽然也是一愣神那终究只是一瞬间而已转瞬就回过神来想要将拦路的拦路排给拉开
可是他们终究是慢了一步
“驾”
一声娇叱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蜷伏在马背上的霜降双手一拉缰绳就从横亘在城门口的拦路排上跃了过去
健壮的马身一跃而起前提冲天发出一声嘶鸣
下一个瞬间拦路排的另一侧尘土飞扬一骑绝尘而去徒留一地狼烟四起
“头儿?金舵主她她怎么会出城?”
城楼之上手门将的亲信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城外绝尘而去的背影迟疑的开口低声问道。
“金舵主受王不二之邀前来离城为五年一度的关塞拍卖会助阵此时却只身出城”手门将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半老将军闻言老脸之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皱着眉头缓缓道“金舵主的身份非比寻常若非是出了了不得事情绝对不会惊动到她更何况是只身离开辽东国土这离城的城门看似一道门而已可是出了这道门那就不再归我辽东管辖”
着手门将的老脸上闪过一抹沉吟之色。
“那头儿这一出离城是临渊踏过临渊是漠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金舵主可是老九王唯一的孙女儿她若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城有个闪失回头咱们可没法和老九王还有太后娘娘交代啊”亲信自然知道自家顶头上司心底的担心连忙低声开口道。
“我们是离城守将守卫的是离城安危三军令符出却无调令下达我等自然不能轻举妄动”手门将闻言低头想了想沉吟着开口道。
“可是头儿”亲信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焦急。
手门将见自家亲信还有话一脸凝重的挥了挥手“本将军知道你想什么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尤其是在北蒙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我们没有三军调令更是不能轻举妄动”
到这里手门将顿了顿然后对着身后的亲信们低声道“来人传本将军之命离城南北城门严查戒备万不可出现一丝纰漏将城门下见到金舵主出城的人暂时控制起来等到金舵主平安归来再行放出万不可将金舵主离城的消息泄露出去本将军这就去寻颜城主问个究竟尔等心当差万不可懈怠”
“遵命”
“遵命”
“”
四周的亲信们闻言当即恭应了一声。
手门将见此铁甲一挥转身往城门下而去徒留身后被控制起来的一众商贾行人哀怨不绝之声
他是离城的守城之将肩负着离城的安危更干系到辽东北疆的安稳谨慎微是一个合格的将军该有的细腻察微知著是一个合格的将军该有的远见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行走四国的行商”
“放开我们放开我们凭什么抓我们”
“放开”
“”
城门之前数列士兵鱼贯而出将还适才临近此地的行人给抓了起来一时间哀嚎声连片响彻了离城北门
这城门口的动乱连离城的百姓都跟着惊动了他们尽皆疑惑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那些人难不成犯了事儿?”
“这谁知道?现在北蒙正乱着这些个行商也都是要钱不要命的这个时候出城北上这不是上赶着去趟浑水么?”
“”
一时间议论之声四起。
“肃静接到密报这些人中混有北蒙的探子我等奉命将他们带回彻查若是经查实属良民自当放出”一个领队模样的将士对着四周大声呼喊道。
这一言出离城百姓躁动不安的心顿时就踏实了。
这里可是离城是辽东北疆驻地有些个探子混进来实属寻常城门严查和抓人也是常见的很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是见怪不怪了可是被抓起来的那些个人直接都快要骂娘了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北蒙的探子或者是他们之中真的混有探子
总之这官字两张口全凭他们自己了算他们就算是清白的也没地儿理去
这就是官家和百姓的区别官家要抓人有的是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保证让世人不出半个不字
总之他们只能认栽
从开始的看好戏心态到沦为阶下囚他们这心底多少是有些愤慨的但是据萧太后曾定下铁律辽东将士绝不滥杀无辜这么想着他们也就不那么惊慌了顶多也就是关几天而已查实他们是清白的也就把他们给放出来了左右这性命是无虞的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事儿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之所以会遭受这等牢狱之灾只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城的人出城了
当然这些没有人会给他们解释
自古以来水能载舟是不假可是这舟其实一直都是在水之上的
这也是世人公认的事实无可改变
离城之外一城之隔一重天出了离城这树木植被就仿佛被人撕掉一般开始急剧的减少知道戈壁成片荒野无边
日头之下一骑绝尘载着一个身材纤细的身影飞速的奔驰而过带起沙土无数飞扬四射
植被的缺失让四周的气温越来越高周身黑色的纱衣飞扬马上的霜降露在外面的半边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可是手中挥鞭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停顿妩媚动人的双眼之中更是凝重之色
霜降知道对于自家主子而言主上大人和王爷殿下那是重逾生命的存在而此时去临渊城调暗夜军来迎霜降知道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有一丝的差池
“驾”
“驾”
“”
娇叱之声在空旷的戈壁上传的老远远处沙鼠穿梭被惊动之后迅速的躲进了鼠洞里不敢出来
而这看似一望无垠的戈壁却未必就没有危险
“驾”
“吁”
“嘭”
一行掩在沙土之下的钉排冲天而起惊得霜降连着骏马一跃而起前蹄向天若非霜降的御马之术高超定然会被一举甩下马背
“沙贼?”霜降看着从四周干枯的灌木丛中闪身而出的几个莽汉黑纱之下的面色略沉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九节鞭鞭身分为九节精铁相连发出一连声的叮当响
离城客栈的独院之中。
顾长生站在一处花丛之前抚摸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略有失神
“怎么?你在担心霜降?”周沐从不远处走来看着自家走神的女人低声问道。
顾长生闻言回神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不我不担心她连我都看不出她的深浅可见她绝非一个酒囊饭袋一出离城是隔壁三不管的临渊城外危机四伏就算如此想必也拦不住霜降”
“那你在担心什么?”周沐闻言伸手理了理她散落鬓角的碎发温声开口问道。
“我在担心扶风天澜”顾长生回头略微昂着脖子看着身边宛如神邸身材修长的男人缓缓开口道“妖孽我讨厌这样总被人惦记的感觉所以即便是有可能会毁了眼下的平衡我也要去探一探那扶风天澜的虚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顾长生知道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日久的相处而不可
但是顾长生更坚信以她的识人之能只需要让她见一见那个扶风天澜观察一下她就算不能真正的了解她顾长生也总能判断出那人的两三分脾性
有的时候知敌两三分也就够她做出七八分的应对了
而她要的不过是去见一见那个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女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万一她真的能套出一些关于这局棋的消息也未可知呢?
不错
顾长生坚信这掩藏最深的布局之人绝对不会是扶风天澜
一个已然呈现在她眼前被她所知晓的女人只是明面上的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