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我......”话到嘴边,宇不韦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希望奢求她的原谅?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试想,谁会原谅灭门真凶?
现如今朝廷分为两股势力,太子汉琼歌和二王爷汉东渊,分别笼络了朝廷的部分重臣之力。不同的是,太子汉琼歌,多了那一重太子之位。是以,明面上,他倒多了几分尊宠。
不说别的王爷之间的斗争,就这两个人,已然是明里暗里斗了不知几回。以至于她的爹爹,也是因为把握了朝中重权而不愿意归附于任何一方皇子之争,这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至于汉东渊,虽被皇上流放在外,挂了二爷之名,可终究,在历史上,他已然是死去之人,是以,就算皇上后来知道了他的存在,为了免于他再次遭到宫中势力的陷害,所以并没有召他回宫。
虽然如此,可太子汉琼歌对他戒备重重,不然也不会安排手下一直关注汉东渊的举动。
而他,则是听命于太子的人,对于太子所下命令,执行与不执行,他也矛盾过。可是,若是不执行的话,那么他的忠诚之心便会被太子所怀疑,那样的话,这么多年来的追随便前功尽弃了。
所以,宇不韦只好实行了太子所下命令,同时,在南宫府的时候,手下要杀害南宫月的时候,他还暗暗出手帮助他们逃跑。
对于南宫月,他并不是冷漠无情,只是形势逼迫他不得不如此。
现在,南宫月认出了他,也好,毕竟这事情,他也没打算真的瞒她一辈子。
“宇不韦,你好狠的心。”南宫月恨不得将眼前之人五马分尸。事实上,现在的她也这么做了,她猛然满眼恨意地靠上前去,伸出了刚被松绑的双手,一把紧紧地掐住了宇不韦的脖子。
宇不韦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外的样子,似乎早已经猜测到南宫月会这般做一般,只是在宇不韦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人,对于自己的从小便喜欢的未婚妻,从来没有吐露过他的心。可是这并不代表不说便是不喜欢了。预料到她不会放过他的宇不韦,现在看到她的举动,还是心疼了起来。
原来,她真的,受到了深深的伤害。这样的他,是不是可以告诉她,其实她的父亲还活着?
可是,想到还在外面的一队人马,特别是太子的心腹窦良在侧,这个秘密要是被他知道便不好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保不准会对小月的父亲再下杀手,别说是小月的父亲了,只怕太子震怒下来,连他宇府和南宫月都不放过。
想到其中危害的宇不韦,终究还是选择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还是等以后找个适当的时间再慢慢告诉小月吧。
宇不韦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起来。看着眼前还是愤恨不已的南宫月,宇不韦竟然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更没有抵抗分毫,只是悲伤地看着南宫月,不发一言地静静地忧伤地看着南宫月。
南宫月的竟然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住。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应该要杀掉他为爹爹报仇才是,可是为什么,我居然下不了手?为什么?
脑海中一阵阵地闪过以往和宇不韦一起相处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南宫月,是极为开心的,也是极为幸福的。
南宫月忽然了然起来,这样子的情绪,是来自于穿越前的南宫月。包括对他的愤恨也是来自那个南宫月。
那我呢?我来自现代的情绪,为什么会和之前的南宫月交织在一起?现在的自己,居然背负起了这么多的东西。
该死的,明明已然是飞机失事穿越过来了的人了,为什么还记得现代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成为了南宫月。成为了南宫月倒也罢了,还偏偏记得南宫月的所有事情。
原来,曾经的南宫月,对宇不韦多少还是有着感情的。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响动的窦良揭开了布帘看到被南宫月掐住脖子毫不动弹的宇不韦,顿时大吃一惊,欲要上前来拉开南宫月,这个时候却看到宇不韦的打了手势阻止他的动作。
想了想,窦良终究还是退下了。
窦良虽然是太子派来安插在宇不韦的身边的眼线,但是明里面窦良还是得装作完全忠心于宇不韦的。其实,窦良不知道的是,宇不韦其实早已知道了窦良的真正的主子是太子。也正因为如此,宇不韦这才会在窦良的眼前时刻装作十分忠心于太子的模样。
南宫月红着眼眶,看着因为缺氧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汉东渊,南宫月的心,似乎要裂开了一般难受,终于,她还是缓缓松开了紧紧掐住他的脖子的双手。
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啊,下不了手。
爹爹,女儿对不起你,对不起。伤心的南宫月,慢慢滑倒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宇不韦听命于太子,那么是否是太子命令他下的手?这么说来,那真凶极有可能是太子,而宇不韦,只是其中的执行人而已。
“是太子命令你这么做的对吗?”南宫月抬眸冷眼看着宇不韦。
仇恨的眼神如薄冰一般倾泻在宇不韦的身上,宇不韦抚着脖子终于缓过气息来,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说话。
如木头一般的冷漠回应,南宫月的眼神越发冷酷了起来:“终究,我会自己寻找到答案的。”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看一眼宇不韦,也再也没有对宇不韦说话,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只有眼泪不住地从她的细致而白皙的脸庞中滑落下来。
这样悲伤的南宫月,宇不韦还是第一次看到,直瞧得他的心,也揪了起来。在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将她抱在怀抱中,在这么多眼线的面前,也只是想想而已。宇不韦的脸色阴沉不定地变化着,紧紧地握紧了双拳。
马车终于在一家客栈边停了下来,手下们一番准备之后,已然是将南宫月和汉东渊戴上头笠搀扶了进去。
“爷,终于回来啦?”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透过头笠,南宫月发现,迎上前来的女子,竟是佳肴客栈的楚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