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
“诶?为什么?”
“庆宇喜欢的是数学,你的表白只会妨碍他在数学要走的道路,他不会接受你的。放弃了数学的你,庆宇不会再和这样的你有任何交集。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让庆宇为难……”
听到这里,房间里每个人都被录音的内容震撼到了,着实没想到里面隐藏了这般隐情。
尤其是秋野和张华平更为感同身受,才明了冲月自杀的原因是被筱咲剽窃了创新,同时还被否决了对爱人的心意。恰好冲月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在几个月前逝去,孤苦伶仃,被朋友背叛,被爱人抛弃,选择自杀也不难想象。
筱咲抱着头跪在地下哭喊道:“不,不要放了,那不是我,绝对不是我,不是我害死冲月的……”
芽幺大声说道:“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只要做一下声线比对,是不是你自有结果。”
筱咲却是对芽幺的话置之若罔,一个劲的重复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宋晓生好奇问:“你是怎么知道有这段录音的?”
“这种录音,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虽然‘筱咲剽窃’四个字确实让我联想到新定理那件事,但录音会留下来,我也没预料到。
起初我只是想找朱庆宇留在家里的对犯人不利的证据,后来悄然获得这卷录音。”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有这种证据存在?”
“桌上曾摆过汉堡和水杯吧,当时我就很在意了,如果谈判的对象是男性,根本不用刻意准备汉堡吧,毕竟大家刚吃过饭,不可能饿那么快。但是,如果谈判的对象是女性,那就情有可原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男性都会这么做,朱庆宇会这么做,是有意和平谈判,只要与犯人达成某种协定,他就愿意把证据一次性交出去。
那么,写在日记本上,交易时还要撕纸,心理上每个人都是不愿意撕下自己记事本,而且很麻烦。标记在其他地方都不太方便,最简单的方法只有存在U盘、存储卡里面,最适合一次性交易,而且还有可信度。所以,我就试着打电话到朱庆宇家里找找看,结果还真的找到了。”
宋晓生又问:“案发现场确实没找到记录录音内容的东西,你有排查过大学宿舍吗?”
“没有。因为我找张华平了解到朱庆宇在来落日林之前,回过家一次,很明显是转移证据。
同时我还了解到,朱庆宇半个月前去过筱咲家探病,录音趣÷阁大概就是在那时被朱庆宇发现的。因为冲月没有亲人,她死后留下的所有东西都被身为朋友的筱咲认领,其中就包含那支录音趣÷阁。也许是后悔了,放在家里两年筱咲都没发现录音趣÷阁里的内容。
直到朱庆宇来探病时,看见冲月的东西难免会缅怀,翻寻一遍后,就发现了录音趣÷阁。”
芽幺说话期间,在场的人都看过了手机,重新传回丁佳琳手上。
丁佳琳合上手机问:“要是她把死者的手机格式化了,你还能解析XXPQ的意思吗?”
“当然不能,XXPQ这种含义不明谜题,解法有很多种,谁知道会是哪一种。
但是,当时那种情况,犯人是不敢格式化的。因为格式化手机耗时太长,而且开机时会发出出厂时调设的最大声音。一直开着自己的门,等待投放手机机会的犯人是不敢这么做的。”
丁佳琳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个叫冲月的女生为什么要录下这段对话?”
“我也很好奇,听他们描述”宋晓生看了一眼秋野三人,继续说:“和刚才那段录音,冲月的为人我也粗略的了解了点,她不是想凭借此录音要挟别人的人。”
芽幺摇摇头,说:“我只能给出我的推测。我想……冲月早就在找筱咲谈话之前就有了自杀的念头。”
闻言,筱咲猛的抬起头,看向芽幺。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冲月带着录音趣÷阁来谈话的原因。家人被剥夺、深爱着的人痴迷的不是自己、连最喜爱的数学也被剥夺了,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希望身为好朋友的筱咲能看出自己的想法,然后阻止她、安慰她,她再把这些安慰的话录下来,随时听着给自己强行冠上活下去的勇气。
然而,她得来的不是朋友的安慰,而是朋友的背叛,她绝望了,那种费尽心思、不眠不休验证出来的定理,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张华平眼睛一瞪,无力的靠着墙:“原来是这样,冲月那时总是很疲劳的状态,就是为了验证这些。原来如此,她说等她完成了大项目就立即向庆宇告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秋野无法置信的看着筱咲,盯了许久,叹气道:“我对你太失望了,筱咲。当初欢声笑语的五人,被你弄得只剩我和秋野两人,这种情况我难以接受。”
筱咲再也撑不下去了,低头伏法认错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张华平质问道:“你现在的道歉和当时对冲月的道歉有什么区别,你不是喜欢庆宇吗,为什么要杀他?”
“我也不想杀他的,只是他让我向大众坦白,把那个新定理还给冲月,以冲月的名字命名,我接受不了,所以……”
芽幺觉得有必要解说一下:“他是在为你好,你难道不懂吗?明明可以拿着证据直接去公开你的丑事,但他却选择了跟你谈判。
你到大学后,虽然也加入了数学系,在朱庆宇不认真考试的情况下,你也能拿第一,但这背后的艰辛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靠着剽窃他人创意出名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数学天才,只是一个异常努力的拔尖高手而已。为了不被别人发现端倪,每次考试,你都要背下大量数学题材,险之又险的超越第二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被拉下神坛。
死者就是考虑到这点,才会提出为亡灵正名的无理要求,毕竟他已经学会了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这次,筱咲终于无言以对,趴在地下一个人哭泣,哭声里蕴含了她对好朋友的愧疚,对深爱着的学长真挚的歉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