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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日向由美眼前一出现阿太庞大的身躯, 她当头就问,“谁死了?”
不是说没人死别逆通灵?本来只是说说以防万一居然还真出事儿了?
与她一起出现的旗木卡卡西也问:“逆通灵?出什么事儿了。”
“现在还没人死。”说话的不是阿太, 而是几乎与他们同时出现的千手扉间, 他的声音从没这么严肃过, “不过马上就会死很多人了。”
两人双双一愣, 日向由美还在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旗木卡卡西已经发现了究竟, 他的声音都因为巨大的不可置信而轻微得接近气声了:“那是……什么?”
日向由美扭头看向他注目的方向,这才发现, 两人并不是在汤隐村内,而是在离城里更远的山头上,这里海拔不高却十分陡峭, 人烟极少,往日里如果她想要修炼一些动静比较大的忍术,就会来这里。
而在山下、原汤隐村山庄的方向, 现在已经是彻底的一塌糊涂了, 一个数十米高、长得像是老树根成精似的怪物正在肆虐,一个亮蓝色的须佐能乎和一个巨大的蚌正在同它战斗,不过在这怪物的映衬下,高大的须佐能乎和巨型召唤兽都显得有些娇小了。
“这什么鬼啊……”日向由美都惊呆了,很明显这是敌袭, 但这敌袭的方式让她一时有种“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恍惚感。
“这是哪个尾兽吗?”她甚至忍不住明知故问,从没听说过一到九尾有哪个长成这幅惨淡尊容呀。
千手扉间责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外道魔像。”
日向由美恍然大悟:“那个十尾的躯壳——宇智波带土!”
千手扉间点头。
旁边旗木卡卡西还在震惊, 这事儿可没人告诉过他:“外道魔像和十尾是什么?跟带土什么关系?!”
日向由美仰着下巴点点那老树根成精一样的外道魔像:“不是跟他什么关系, 他现在正在那个十尾头顶站着呢。”
旗木卡卡西咬牙:“什么意思?带土正在实施无限月读?”
日向由美很焦躁:“不知道啊, 汤之国一个尾兽都没有他跑这儿来干嘛了?”扭头问千手扉间,“不是说必须得十个尾兽都收回外道魔像内才行?水之国的三尾还在人柱力体内呢,他那么顺手都没拿走,现在是要干嘛?”
“他抢走了一个培育成熟的活祭品。”千手扉间说,“也许是要复活这里的斑吧。”
日向由美目瞪口呆:没看出来宇智波带土跟他不知道什么血缘的老前辈关系这么好啊?根据大蛇丸的说法,宇智波带土现在基本处于苟延残喘状态,多活的每一天都要靠运气,这都阻止不了他把宇智波斑秽土转生出来吗?
千手扉间:“看到他身后那个维生罐了吗?”
当然,别说这么点距离,十公里日向由美也能看清。
“那就是被他抢走的活祭品,再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计时器确认了一下,“十五分钟左右,就是活祭品成熟的时间。”
“这可不行,我可不想面对一个查克拉无限还有轮回眼的宇智波斑。”日向由美道,“你不上?那我和卡卡西先上了。”
“我是影分|身,本体正在跟他战斗。”千手扉间的影分|身说,“有件事有点奇怪,本体叫我在这里观察。”
日向由美:“什么?”
影分|身的目光紧紧盯着外道魔像身前,那个亮蓝色的须佐能乎:“这个带土是怎么知道今天正好有一个活祭品成熟呢?”
日向由美一愣,随即不管了,反正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她先嘱咐了穿山甲阿太一句:“可以回去了,接下来对你来说太危险。”
阿太也确实不是战斗型通灵兽,把日向由美隔着一片海从水之国召唤回来就已经耗干了它全部查克拉了,它留下一句“由美你也小心”就消失在了烟雾中。
日向由美扯着旗木卡卡西就传送到了外道魔像的脚下,旗木卡卡西一步也不停留奔着外道魔像头顶的宇智波带土就去了,日向由美先找到抡着斩首大刀砍外道魔像的鬼灯满月。
“其他人呢?”
鬼灯满月刀一甩指着后面正孜孜不倦制造幻境试图迷惑外道魔像的蜃:“在蜃的壳里。”
行吧,现在也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日向由美顺嘴嘱咐:“一会儿风向不对记得跑。”
鬼灯满月百忙之中也忍不住一刀砍断外道魔像两只脚趾,抽了个空问她:“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弱?这东西虽然大,但也没那么可怕,要不是怕波及范围太广,在你回来前我们就收工了。”
日向由美干笑两声,正要辩解一下,忽然若有所觉,闭嘴抬头,发现旗木卡卡西被他从魔像的头顶扔下来了,幸好【宇智波带土】的须佐能乎足够高大,将他接住拢在手心里。
这么狠?日向由美有点诧异,宇智波带土固然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但他过去十年连卡卡西的眼睛都不挖今天突然就往死里打?
不过几秒间,【宇智波带土】的须佐能乎就像是泡沫般消散,他一手捂着眼睛跟卡卡西一起落在地上,指缝间渗出几道血痕。
旗木卡卡西焦急地扶着他:“你使用万花筒过度了!”又仰头看向魔像头顶,火柴棍般大小的宇智波带土。
“够了。”日向由美闪身到两人身后,一手扶住【宇智波带土】传送他到后面坐下,又飞雷神回来按住卡卡西的肩膀:“走,我们上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归根到底,这是我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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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的目的,要从木叶发出的又一份S级通缉令说起:宇智波富岳的儿子、新一代的宇智波天才、宇智波鼬,在杀了他的父亲后叛逃了。
宇智波带土对这个少年毫无印象,在他“死”去的时候,宇智波鼬还太小了。
但宇智波的天才,总不过就那么几个形象,清高、孤傲,和被诅咒一般的、对绝对力量穷尽一切的追求。
他当时就想要吸收宇智波鼬进入“晓”,但长门怀疑宇智波鼬是木叶放出来的诱饵或间谍,想要再观望一下——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就能够杀死他身经百战的父亲、并且成功从木叶逃亡,不管是实力还是心性,都让人感到难以相信。
宇智波带土知道这根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万花筒写轮眼就是有这样的诱惑力,能带给人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不管从哪方面来说。
只是从那个生活着妖怪的异世界回来时被日向由美打伤后,宇智波带土的身体状况使得他对晓的控制力下降了很多,长门不同意的事,他也不能一力坚持,他有时甚至怀疑长门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有杀机,他在期待着日向由美或者随便谁,来杀死这个一直在幕后控制着晓的“宇智波斑”。
但不管怎么说,几个月后长门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怀疑毫无理由,宇智波鼬就是那么一个标准的叛忍,被追杀、被悬赏,在血腥和杀戮中漫无目的又随心所欲地游荡。
宇智波带土决定亲自去招揽宇智波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双万花筒的潜力有多大。
不过到了真正见面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还是小瞧这个宇智波少年了——那不是一双万花筒,那复杂的图案分明是斑曾提过的永恒万花筒。
原来如此,宇智波带土心中感叹,难怪他要杀他的父亲。
这位心机深沉的族长居然隐瞒了自己也有一双万花筒的事,但他有没有想到这份隐藏的力量不止没能为宇智波带来希望,反而为他招致来自长子的杀机呢?
宇智波带土在宇智波鼬面前现身时,两人小小地交了一下手,单以瞳力而言,宇智波带土的万花筒当然不如永恒万花筒,但神威的能力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很快发现,如果只是这样留有余力地彼此试探,他们能试探出一天一夜去依然保持平手——如果年幼的宇智波有足够的查克拉支撑一天一夜的话。
所以宇智波鼬果断俊杰率先停手了,在听到他自我介绍为“宇智波斑”的时候,冷静地拆穿了他:“斑?不,你是宇智波带土吧。”
这就很头疼了,宇智波带土麻木地想。
他大概知道自己的事情是怎么传到木叶的,从日向由美认出他后,事情就开始失控了,只是没想到连宇智波鼬都知道这件事。
正当他在犹豫要不要干脆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就听到宇智波鼬接着说:“我听说宇智波斑为了拉拢你杀了你的队友野原琳,你又打算怎么拉拢我呢?”
宇智波带土当时就懵了,什么叫做“宇智波斑为了拉拢我杀了我的队友野原琳”?
面对他的惊诧,宇智波鼬表现得比他更惊讶:“难道不是吗?木叶拿这件事来质问宇智波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据说雾忍的某个关键人物一直被宇智波斑所操控,而三尾的事是那个人直接下令的,现在雾忍还在以此为由找木叶的麻烦,而木叶则坚持不懈找宇智波的麻烦。”
“不过宇智波也一直是这样,因为强大所以为所欲为、所以永远为人所忌惮,可是最强的幻术连人心都能操纵,不被人信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宇智波鼬一副有感而发的样子。
宇智波带土对宇智波的处境毫无兴趣,他只关心一件事:“木叶到底都查到了什么?”
宇智波鼬说的不多,不过一旦宇智波带土心中起了疑,想要冲着某个方向查,那这个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他——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当事人都已经去世了也一样。
宇智波带土知道两年多前旗木卡卡西曾和日向由美曾有一瞬间不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他也曾和日向由美一起误入一个属于妖怪的世界一样。
他对另一只写轮眼的感应没有灵敏到这个地步,但是事后木叶满世界地找纲手来救治卡卡西走漏了风声。
宇智波带土还特意偷偷去确认过,卡卡西的伤势确实是人为强制扩张查克拉回路造成的。
这就对了,穿梭世界确实需要数量极为可怕的查克拉。宇智波带土判断,是他的神威和日向由美的飞雷神在一起就能触发这样穿梭于不同世界的效果。
宇智波带土并不知道卡卡西和日向由美去了哪里,但想必那是一段不短的时间——毕竟日向由美在那之后就对“笼中鸟”无所畏惧了,马不停蹄地一路杀到水之国、出手封印了绝、又逼得宇智波带土不得不带伤远遁。
这才导致了他对四代水影彻底失去控制,从而让整个水之国的局势崩坏。
也是在卡卡西回到木叶后,木叶和雾隐村才开始讨论宇智波斑曾经控制水之国的可能性。
如果宇智波带土真的想知道什么,他最好的选择其实是去问卡卡西,他相信在跟琳有关的事上,卡卡西总不会骗他的。
但这件事与信任无关,与宇智波带土的彻查真相的决心有关。
他已经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得知所谓的“真相”了,无论那真相是什么,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他曾实际掌控水之国数年之久,即使如今照美冥和枸橘矢仓在尽力拔除他的影响,可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宇智波带土轻而易举地看到了雾隐村三战时期最隐秘的资料。
关于道川战后突然的死亡——那非常像是身体被幻术侵蚀日久后,一朝脱离幻术便会难以为继,如果枸橘矢仓再多被他控制几年,恐怕也会是这个样子。
关于三尾事件上道川的种种反常之举,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关于他下达的命令的具体内容。
当时受命的所有雾忍都已经在宇智波带土的狂暴下被杀光,但仍然有在场的其他人听到了他对三尾实验品的要求:
“选一个医疗忍者、最好是年纪比较小的女孩子,这样的忍者很宝贵也很弱,一向都是他们木叶保护的目标,这样他们才会拼命来救、却不会起戒心。”
非常合情合理的要求,但这三个条件综合在一起,当时木叶与雾隐村前线满足要求的人几乎只有琳一个而已。
宇智波带土已经不敢再如过去十年一样相信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巧合了。
他轻车熟路地控制了枸橘矢仓,让他带路找到了道川的墓地——是的,他新换的心脏和肺叶都那么脆弱,查克拉通过的每一秒都隐隐作痛,而大蛇丸看起来那么不可信任,他本来不想再去找他更换脏器,以防被做手脚。
不过在琳死亡的真相面前,这些都不重要了,随便吧,他自己变成什么样他都不关心了,大蛇丸也要什么都可以。
宇智波带土带着道川的棺材去了田之国,他的本意是让大蛇丸凭借他丰富的生物知识检查道川生前是否长期被幻术控制过,这件事本来他也能做到,但是道川死了太久了,尸体几乎腐烂到只剩白骨,这下就必须借助世界上对忍者的身体最了解的大蛇丸了。
大蛇丸微笑着听完了他的要求,然后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为什么你不自己问问他呢?”
他指的是秽土转生。
宇智波带土当然知道秽土转生,斑临死前安排下的计划中就包括以轮回眼的轮回天生复活他、备用方案是秽土转生后再让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夺取轮回眼复活。
但宇智波斑对他的防备极深,虽然教了他很多忍术,却从未提及过关于秽土转生和轮回天生的分毫,他的尸体、关于秽土转生的一切资料也都被绝藏了起来。
在绝被封印的现在,这一切就都不可考了。
没想到大蛇丸居然能凭借一己之力复原出秽土转生,这个人比他想象中更加危险——不过宇智波带土也不在乎了。
“你要什么?”他问。
“给我一对写轮眼怎么样?”大蛇丸说,“如果是一个活着的宇智波就更好了……年纪越小越好。”
宇智波带土没理会他后面的胡言乱语,直接从斑的收藏中拿了一对三勾玉写轮眼给他。
然后得到了一个秽土之身的、神志清醒的道川。
“我只能控制他的行为,控制不了他的思想。”大蛇丸很遗憾地说,“想要让他如实回答你的问题,就得靠你自己了。”
“没关系,”宇智波带土注视着逐渐睁开眼、神情逐渐由迷茫转为清醒的道川,“我有很多想法想要在他身上付诸实践……很多。”
大蛇丸体贴地给他们留出了一个私密的二人空间。
其实道川所说的话与宇智波带土之前预料到的差不多,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震撼,只是证实了此前的推测而已。
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荒谬又可笑的是,对那个十三岁就被埋入深深地下、失去了半边身体又为人所救的小带土来说,那个衰老而暴躁的宇智波斑、弱智而聒噪的阿飞,在他艰难复健的一年多里,其实已经成为了类似于老师和朋友的存在。
然后他们谋杀了他的琳。
宇智波带土长久地憎恨着那让琳甘愿为之牺牲的木叶,却从没怀疑过宇智波斑和阿飞。
宇智波斑说服他而不得,不久后阿飞就那么凑巧地将他带到琳被害的现场。
那么明显的巧合、那么顺理成章的阴谋,十年了,他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比起另有所图的宇智波斑和阿飞,带土更加憎恨自己的愚蠢和轻信。
一如那个十三岁带土般的愚蠢和轻信。
宇智波带土这个人的生命中,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在那条线之前,世界明媚阳光灿烂,他一往无前;在那条线之后,他眼中所见只有血腥和黑暗、不公和痛苦、所能听见的也只有世人泣血的哀嚎。
那条线不是他十三岁那年在神无毗桥失去左眼、失去右半边身体、失去健康乃至于大半性命,而是他十四岁的时候眼见着琳死在卡卡西的手上、死在他的眼前。
小小的宇智波带土虽然爱哭,但并不是个胆小鬼,他当然知道战争是会死人的、每一个参加战争的忍者都会死。
但在他那简单的大脑中,这个人指的是他自己,他很早就做好了准备,为了保护木叶、为了保护琳或者是卡卡西、水门老师、玖辛奈大姐以及木叶那些亲切的老人家。
为此让他去死他是根本不会犹豫的。
但他从没想过死的那个人会是琳。
那一瞬间巨大的悲哀击垮宇智波带土的整个世界,让他从习以为常的一切中醒来,开始以第三者的视角观察所谓的战争、村子、荣誉,那些他曾为之奋斗的是多么愚蠢而无用的东西。
在其后的几年,宇智波斑死后、而他接手晓之前,宇智波带土曾经如同游魂一般游历整个大陆。
他看见战争失败的一方哀鸿遍野、看见战争胜利的一方亦与死神为伴、看见缔结合约的风火土三国享受着和平安定、可三国交界的雨之国却长年陷于动乱的泥沼中、看见穷苦的平民卖掉一个孩子只为了养活剩下的孩子、富有而良善的人却死于疯狂的草寇,而这些草寇此前也不过是快要饿死的平民而已。
胜或败、强或弱、善或恶、贫或富,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过命运的摆弄得到幸福。
只要人还是人,战争就永远不会平息;即使是在短暂的和平中,平静的水流下一样涌动着黑暗。
一部分人的幸福要以另一部分人的福祉和牺牲为代价——无论自愿或非自愿。
自从有人类那天起,死亡和不幸就如影随形从未远离。
宇智波斑是对的,只有无限月读才能让这个世界远离所有的死亡和痛苦,得到永恒的安宁——那时候的宇智波带土这样认定着。
直到他知道了琳的死是一个阴谋,是宇智波斑为了实现无限月读而设下的阴谋。
琳在战争中为了保护木叶而自愿赴死,这对宇智波带土来说已经足够悲哀。
如果,那个拥有世上所有美好品质的琳、没有做错任何事的琳、她的死仅仅是因为他对她的向往、而他的力量正好是月之眼计划所需的呢?
任何一件事,如果必须要以琳的生命为代价,那这件事就一定是错的。
需要琳以死来捍卫的木叶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以谋杀琳的方式来实现的月之眼计划,一定是错的。
第二天早上,仍未见到宇智波带土的大蛇丸再次推开了那扇门。
宇智波带土长久地坐在椅子上、双手顶着下巴、面具的阴影笼罩了他的单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比他面前那堆秽土也并不生动几分。
“哦呀。”大蛇丸低低地问,“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宇智波带土抬起眼,血红的眼中勾玉飞快地旋转起来。
“不,是梦醒了。”
从名为“无限月读”的、宇智波斑所制造的噩梦中醒了。
“教我秽土转生。”宇智波带土说。
大蛇丸觉得这件事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宇智波带土大概以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其实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十年前他也是木叶中百般遗憾无法解剖野原琳的人之一。
对于制定出脑残计划帮了木叶大忙的道川,高层也曾经有过讨论。
所以其实在宇智波带土从他的空间里释放出道川的棺材起,大蛇丸就猜到了一二。
正如他曾对日向由美说的那样,对他来说,无限月读是个毫无意义的计划,但他深深为其中的奥秘而着迷。
宇智波带土看起来是下了某种决定,大蛇丸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遗憾。
“你想要转生谁?”大蛇丸决定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秽土转生是通灵术的一种,属于时空间忍术,而且需要极多的查克拉才能将死去的灵魂从黄泉通灵到现世。”
“而这两个条件我都具备。”宇智波带土冷漠的说,“不要关心与你无关的事,你只要开价就好。”
大蛇丸:“你能给我什么?”
“你要什么?”宇智波带土反问道。
大蛇丸认真思考了一下:“宇智波斑的尸体?”
宇智波带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找不到。”
大蛇丸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那你还能给我什么呢?”
宇智波带土看着他:“无限月读的秘密。”
“……成交。”大蛇丸说。他永远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是的,宇智波带土想要复活琳。
不是秽土转生那种可悲的存在,而是真正完美的、重获新生的复活。
宇智波斑也曾疑虑带土不会按照计划复活他、而是试图复活世上对他最重要的野原琳。为此他给带土的心脏插下符咒、将与死后复活有关的术全都对他藏得严严实实。
但其实之前他是多虑的。
对宇智波带土来说,这个世界肮脏可悲,本来就配不上琳。琳应该、且只能生活在一个远离了一切死亡和痛苦的世界,无限月读的世界。
但现在不一样了。
琳的慷慨赴死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和阴谋,她的选择不再是她真正的选择。
让琳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死都是错误的。
宇智波带土决心纠正这个错误。
当然,他知道,不管是轮回天生还是秽土转生,都需要施术者或祭品的生命为代价,如果琳知道了这件事,只会让她日日生活在痛苦煎熬中。
宇智波带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他会给琳一个毫无负担的新生。
所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宇智波鼬是木叶的间谍,当他联合了木叶和日向由美进攻晓的总部时,宇智波带土悍然出手抢走了长门仅剩的那只轮回眼。
随后是去木叶带走琳。
最后一个步骤,就是在汤隐村成功培养出没有生命的活祭品时,以水之国的事调走日向由美,潜入她的实验室盗取祭品。
唯一的失误就是这个死而复生的二代火影心思之缜密、实力之强横超出他的预计,原计划的盗取不得不变成明抢,造成了很大麻烦。
幸好宇智波带土同样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