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初月只感觉到自己跌进了一个柔软而且带着熟悉的香气的身体里,然后两个人齐齐地倒在了地上,还碰翻了一旁的凳子。
可是……
初月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啊!
怎么……那么软?!
然后低头,竟发觉自己正正地按在了初月身体的胸上!
其实吧这原本也没什么,反正现在她也是女人,那身体也是女人。
可谢司云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了,狠狠地推了初月一把:“你要做什么!?”
却没将初月推开,气的谢司云脸色白了又红:“起来啊!”
“哦哦哦,起来起来!”
初月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顺带手地轻轻松松就将原主那弱不禁风的身体给拉起来了。
到底也是红了脸,轻咳一声化解尴尬:“那个……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自己摸自己,你这么生气干嘛啊?”
谢司云有种想杀了初月的冲动,却仔细想想初月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办法,让我们换回来。”
他这是在命令自己吗?
初月对此不屑一顾:“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站在这和你大眼瞪小眼了!谁稀罕你这身体一样?”
谢司云都快要被气笑了,但看在自己的身体在初月手中的份儿上,他也只能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初月,你狠!那咱们就约法三章!”
“第一,你用我的身体,就要变成我。务必不能让旁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第二咱们都各自保护好对方的身体,你若伤我哪里,我就同样奉还。第三,若你敢透露我的半分秘密,我会让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切切切!”
这男人即便是有气势,可现在用着原主娇滴滴的身体,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初月觉得没啥分量。
当然了,初月也不是非要和这个男人来个你死我活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是想在这好好活下去的。
所以她只是摆了摆手,而后看向了谢司云:“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这样吧,你说的我都答应。”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但我也有条件,我扮演你一天,你给我十文钱,特殊要求多加钱。比如要去应付你那不好对付的祖父就加五文,对付你婶子就加三文,我可是童叟无欺的良心价,你要是答应就成交,不答应大不了咱们两败俱伤!”
不管是什么朝代,有钱才是王道!
谢司云怎么都没有想到,外头传闻懦弱无能灾星降世的初月,竟然是如此一人。
但踟蹰一下,他到底还是应了初月:“好。既然是明码标价,那我也得和你算算。我在你的身体里,也和你同价。一日十文,应付你外头要钱的庵姑子五文,应付这里头乱七八糟的人三文,你看如何?”
这男人,一点儿也不爽快!
初月翻个白眼:“谢司云,你和我讨价还价是不是?”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生意做不成,初月就不爽!
谢司云自是看得出,也是笑了:“那这般,一日的十文你给我免了,其余的再给我降两文。成交变成,不成交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还鱼死网破?初月刚死过一回了,觉得那滋味不好受。想想虽然是赚的少了些,总比没有的好。
于是她便也是对那谢司云挤眉弄眼道:“如此也好!那你就快快寻了能让咱俩的身体换回来的方法就是!”
谢司云的嘴角抽了抽:他头一次见到自个儿的脸做出这种奇怪的表情,可真丑啊!
既然他们达成了共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许多了:他们需要熟悉对方,尤其是初月要熟悉谢司云。这样才能将对方演的更像,尤其是谢司云这种狡猾的狐狸,竟然一直都在装病,这可真是需要难度才能演出来的。
可就在他们正准备开始相互了解的时候,外头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云儿月儿,你们歇下了吗?”
是谢司云的母亲。
怎么这么大的雨,她还亲自来敲门?
初月走向了门口,却被谢司云狠狠地拉住了:“你做什么?!回去躺着装病!我去开门!”
感情连他自个儿的母亲都不知道他是在装病啊?
初月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城府深得有些可怕。
虽说初月还未告诉谢司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只见他迈着小小的步子,颇有规矩地打开了门,甚至还对母亲行了个礼:“母亲,我们还未歇下,您这大雨前来是怎么了?”
他心疼自己的母亲,忙将母亲拉进了门来,初月这才从床上起身,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咳咳……母亲来了?”
少说少错,剩下的都交给谢司云就是了。
谢沈氏的身体也不好,淋了点儿雨,她的脸色有些绯红:“老夫人那边叫人来了,说你们新婚还未给她请安不合规矩,让你们速速前去。”
老夫人?也就是祖母?
初月虽还未见过她,但依然在心里将她定位成了一个“老妖婆”。
方才天儿好着的时候,她不来大堂也不让他们去请安,如今下了雨偏要让阖府都知道的谢司云这般身子弱的人去请安,安的什么居心,自然是再明显不过了。
初月看了看谢司云,只瞧着谢司云微微点头,他这才点头应允:“好,我们这就去。”
谢沈氏不放心他们二人,想要跟着,可她身子实在是弱,初月说什么也没让她跟着。
一直到出了门打了油伞,才听到谢司云的夸赞:“做得很好,母亲身体不好,你没叫她跟着是对的。”
这般简陋的黄色油伞竟在他们三房找不出第二把了,好在这伞够大,足够将他们二人都遮挡住。
初月得意地挑了挑眉:“三文。”
谢司云皱眉:“只有一点,往后你在旁人面前表情少些就是。”
真是无趣的男人!
但拿人手短,初月立刻就将自己的表情调整的严肃了起来。
这富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们三房在个最偏僻的角落里头,如今这雨又是越下越大,他们踩了两脚的泥,才走到了祖母在的花厅。
虽有纸伞,可初月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是湿了半边。
可花厅这边倒是好,精神矍铄的祖母老太太正和严素兰喝茶赏雨,一旁还有暖烘烘的炭盆,让初月咬牙切齿,却还得保持一张面瘫严肃脸。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关于谢家老太太的传言可不少。
说是这位老太太从前也是京中显赫,后家中获罪流放。
流放途中,她杀了看守她的官兵,改名换姓地逃亡到了这珍珠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