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咄咄逼人,贺鹏飞直接回以轻蔑的一笑,竖着小拇指冲我道:“你,不行!”
“行不行,捶你肯定没多大问题!”大伟昂着脑袋就怼了一句。
唐骏略带埋怨的看了我一眼:“三哥,其实真没必要整那么僵,都是一个地方混饭吃的,多个朋友好过多个敌人,你这样说话,整的我很下不来台呐。”
“走了啊小骏,有时间咱们好好聚聚,替我给你爸问好。”贺鹏飞大大咧咧的领着自己的手下走出房间。
等贺鹏飞他们离开以后,我收起脸上的冷若寒冰,客气的朝着唐骏伸出手:“社会我骏爷,今天的事情多谢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实在是长把儿了,要不真想嫁给你。”
唐骏撇撇嘴,笑闹着推了我一把说:“你快滚一边去吧,刚刚真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哪怕我不在你跟前的时候,你俩再撕巴,你说贺鹏飞如果刚刚跟你翻脸,我能拦得住他还是拦得住你。”
大伟气呼呼的出声:“拦不住,就磕他呗,操!他比谁多条命是咋地。”
唐骏皱了皱眉头道:“兄弟,你这话说的,让我怎么往下接。”
一看唐骏的脸色不好,胖子赶忙笑呵呵的打圆场:“不好意思啊骏哥,伟子不是冲你,主要我们几个今天让人暴揍了。”
鱼阳咬牙低吼:“草他么的,这辈子我没受过这种委屈。”边说话鱼阳边将自己的裤管撂起来,我看到他的右小腿血肉模糊,尤其是腿肚子后面,好几块都露出红森森的肉。
“这他妈咋整的?”我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鱼阳眼泪汪汪的抽泣:“那个狗日的瘦竹竿和大头干的,他们抓到我的时候,我还手踹了贺鹏飞一脚,他们就拿刀子挖我的肉,疼死老子了..”
“这帮人确实过分了。”唐骏盯着鱼阳腿上的伤口看了几眼,抿了抿嘴巴道:“以前贺鹏举、贺鹏飞哥俩刚起家的时候,说话办事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这几年漕运商会的摊子越铺越大,狂的有点找不到北了。”
我心底的杀机已经隐隐开始跳动,朝着唐骏问:“骏,你说如果大头或者内个瘦竹竿挂了,漕运商会会有啥反应?”
唐骏沉思几秒钟后,缓缓开腔:“能有啥反应,还敢翻天不成?政商政商,先有政才是商,贺鹏举这几年虽说跟穿军装的那帮人混的不错,但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尤其是散货码头,他还得看我们的脸色。”
“那如果..”我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唐骏很大气的说道:“社会上的事情我不懂行,但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吱声。”
“来来来,你赶紧往后退两步,我给你就地磕俩。”我看玩笑的抱起拳头打趣。
“别整没用的哈,咱是朋友,我爸有句话说的很多,人脉圈这种事儿就是我帮你、你帮我,你总帮我,遇到难处的时候,我拍拍屁股说我有事,那你是傻逼,我总帮你,但我遇上麻烦,你冷眼相看,我就是傻逼。”唐骏抿嘴微笑道:“三哥,咱俩是哥们,帮忙啥的都是应该的,可人家漕运商会在海警支队也有别的朋友,想要堵住他们的嘴,肯定得付出点。”
我怔了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忙不迭的点头道:“我懂,这年头干啥不得付出点代价,哥这个人差啥不会差事。”
“哈哈,三哥你不会觉得我是乘人之危吧?”唐骏咧嘴一笑。
我摇摇头,一板一眼的说:“正如你刚刚说的,人脉圈就是互相帮出来的,比如今天的事儿你可以管我,也可以不管我,但你来了,心意到了,我什么都懂。”
唐骏这次松了口气道:“三哥不会乱想我就好,那啥..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我挑动眉梢朝着胖子笑了笑说:“行,胖子你送送小骏去,路上安排骏吃点便饭,多余的别整哈,破坏党风党纪。”
胖子不是笨人,瞬间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搂住唐骏的肩膀就往外走:“骏,我听说希尔顿酒店的大白腿挺好吃的,呸呸呸..是希尔顿酒店的大白粥挺好喝的。”
“三哥,你看你总跟我这么客气干啥..”唐骏假的不能再假的跟着胖子一块离开。
等走廊里彻底没动静以后,鱼阳仰头看向我:“唐骏啥意思?张嘴想要钱呗?”
“上下打点确实花钱,应该给的.。”我没有多言语,我和唐骏本身没有什么实质关系,如果不是郑波的事儿上我送他一份大功劳,他绝对不可能往我这头战队,所以给他花点钱也无可厚非。
掏出手机拨通陆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陆峰肯定正在花天酒地,隔着听筒就能听见那边杀猪一般的唱歌声。
“啥事儿啊,青市的教父哥?”陆峰喝的不少,说话嘴都开始秃噜了。
我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开口:“江湖救急峰哥,明天下午之前给我转三百万吧?待会我给你张银行卡。”
陆峰笑嘻嘻的问道:“开啥玩笑,莱西、市南两区,你们王者干的红红火火,一家场子哪天还不收大几万块钱,咋寻思找我个贫下中农借钱了?”
我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我也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不跟你开玩笑,抓紧时间给我拿三百个,真有急用。”
陆峰沉思几秒钟后道:“行吧,我先凑凑,争取在明天下午三点以前给你打过去。”
放下手机后,我朝着大伟道:“罪受伤了,这几天你先顶替罪的位置,明天陆峰的钱到位,二百个给唐骏送过去,拿出五十个买下来这家洗头城,剩下五十个当周转,告诉小白和子浩,近期减少开支,咱家没什么余粮了。”
大伟满面愁容的回答:“这月够呛能攒下来钱,我昨天还听罪叨叨说,咱们借江汉的贷,差不多也到日子了,这是第一个月还贷,总拖着不太好。”
被大伟搀着胳膊的鱼阳,哭撇撇的嘟囔:“两位爷,咱能不能到医院再开会,我特别快流血而亡了!”
“走吧,走吧...先回市南区。”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市北区,在罪住院的病房给鱼阳开了一张床,哥俩难兄难弟一般的趴在床上互相诉苦水,我和大伟从边上好笑的看着两人。
冷不丁鱼阳抬起脑袋道:“伟爷,我俩饿了,您看能不能受累给我们买点夜宵去?”
“事儿真他妈多,等着吧。”大伟撇撇嘴,揣着车钥匙就离开病房,我们这帮人看似等级森严,实则平日里在一块基本上没大没小,好多次诱哥都跟我提过得有点规矩,我觉得规矩会完全隔断我们之间的人情味,所以一直都没去落实。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脸捂的跟粽子似的罪问道:“罪,你功夫不是一直挺不错的嘛,咋回好端端的被人从脸上开了一刀?”
“别提了,那个瘦麻杆最他妈不是玩意儿,跟我说话说的好好的,猛然拎出刀就往我脸上砍,我压根没反应过来。”罪脸上裹着纱布,看不出来具体表情,但听语气,我能感觉出来他挺垂头丧气的。
鱼阳受伤的地方基本上都在腿上,说起话来丝毫不受影响:“小事儿,等咱俩好了的,非得跟那个瘦麻杆好好的玩一票,让他知道王者的刀到底长啥样。”
闲扯了半个来小时,大伟还没回来,我正寻思要不要打个电话催催的时候,王兴的电话先一步打到了过来,盯着王兴的号码,我有点懵逼,这几个月王兴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接,这大半夜的打来电话,难道是碰上什么难处了?
“喂,兴哥!”我赶忙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