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闻一处墙角传来打斗之声,众人尽皆侧目。只一会儿,就见一个驼子狼狈的飞上围墙逃走。
只见黄安杰适意的走了出来,身后还有另一个驼子也过来了。
黄安杰说道:“刘世叔,岳先生,定逸师太,岳仪琳岳小姐此时已经回府,不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定逸师太大喜,连忙先一步走了,岳不群看了看驼子,又看看了那洞开的房门,领着宁灵珊也走了。
刘正风再三向房中的二人致歉,又让人帮着余沧海把受伤的青城派弟子抬走,一起回到了刘府。
途中,宁灵珊悄问岳不群,说:“爹,那五德教是什么教啊?那房中暗藏的两个少年有那么高的武功,竟把余矮子都给砍伤了,那不是比大师哥还要厉害许多。”
岳不群随意的说道:“五德教是跟道家、佛门一样的教派,跟道家近似些,不出家,属火居道人。爹跟那五德教教主关系不差,你日后有事想找五德教帮忙,只要自报家门即可。那房中的两个小子,曾受过爹的指点,你只要自报家门,他们定然会把你当亲妹妹来疼爱的。”
宁灵珊喜道:“这么好?那我又多两个哥哥了。”
岳不群说道:“只要是五德教教主的亲传弟子,你都可以叫哥哥姐姐。只是干可思、段展飞和一个叫岳心宁的,跟爹的关系近些,你都可以把他们当亲哥哥一样对待。”
宁灵珊不由拍手叫道:“太好了,那我在五德教不是横着走了?”
岳不群听得顿时乌云密布,骂道:“你在华山上就是一个让人生厌的小魔女。再有这种想法,小心跑到哪里去,都会让人生厌。”
一旁的黄安杰笑呵呵的说道:“岳先生,珊儿妹子这般的活泼可爱,哪里会让人生厌了,大家喜欢还来不急呢。来,这是一串南海的上品珍珠,跟珊儿妹子绝配,就送给珊儿妹子了。”
黄安杰从怀中捞出一串指大的南海珍珠,个个十分的圆润,洁白无暇,在黑夜中的火把映照下,发出淡淡的柔和萤光。
宁灵珊一下子就被这珍珠所吸引住了,小手死死的抓着岳不群的手臂,越发的用力了。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快谢谢黄二十一哥。”
宁灵珊忙双手接过珍珠,甜甜的笑道:“谢谢黄二十一哥。咦,二十一哥?前面还有二十个吗?”
黄安杰点点头笑道:“不错,前面还有十三个哥哥和七个姐姐。”
宁灵珊大叫道:“哇,二十一哥就送一串珍珠,还有二十个,那我不是发财了。”
黄安杰大笑道:“确切的说,还有二十三个哥哥姐姐,你确实发财了,发到你日后看了钱财,只会当成石头生厌为此。”
宁灵珊拍手大叫:“太好了,太好了。”
岳不群不禁弹了宁灵珊的额头一下,笑骂道:“又一个小财迷。”
华山派弟子全在刘府门口等着,说并未找到令狐冲,岳仪琳已被定逸师太拉了走,问询去了。
岳不群思及令狐冲定是****、段两小子发现,并救了下来,先前不让他人进去,恐怕就是为了保护令狐冲吧。
既然如此,岳不群就让众弟子先去休息,自已与黄安杰商量安排明日的事物。
一夜无话,第二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
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
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姥姥、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趣÷阁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
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来,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分别在厢房中休息,不去和众人打招呼。
倒是岳不群,因多年未与江湖中人接触,借此机会跟这大群的江湖人一一寒叙了几句。
引得众江湖人大大的好感,直称岳不群不愧是人人敬重的“君子剑”。
岳不群心里明白,如自已没有华山派掌门这个名头,没有五岳剑派这等势力,有谁会如此吹捧自已。
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有二百来席。
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
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众前辈名宿便群相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
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
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群雄都感奇怪:“难道这官儿也是个武林高手?”
眼见他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非身具武功。
群雄则想道:“刘正风是衡山城大绅士,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那也不足为奇。”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
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群雄一听,都吃了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怎么皇帝下起圣旨来?难道刘正风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
各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节,登时便都站了起来,沉不住气的便去抓身上兵刃。
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
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纵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
只待刘正风变色喝骂,众人白刃交加,顷刻间便要将那官员斩为肉酱。
哪知刘正风竟是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一见,无不愕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