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再次跟随了数十里地,已到大别山山脉之中。思及此地僻静,两人不管谁高谁低,一时都没有他人可以帮手,正欲蒙面直追。不想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骇得岳不群立即停步闪躲。那人正是昨日才见过的巨阙重剑申屠凡。
本来以岳不群的实力,虽然不如申屠凡的战力,但申屠凡也杀不了岳不群,本不该如此害怕与他。但申屠凡身上有种特别强大的气势,远比岳不群的浩然正气要高,让岳不群的气势不自觉的低上一头。也可以说是和平状态下成长起来的高手,气势上远不如百战余生幸存下来的高手。申屠凡给岳不群的感觉就是,威风凌凌不可轻犯,如同战神一般,让人未战先怯。
陈天纵对申屠凡十分恭敬,申屠凡与陈天纵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一起向西北方向同行。岳不群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随,但一思及独孤氏和申屠凡尽皆压抑着自已,几成心魔。如不能努力克服他们,那么,自已的一生也再不得成长和快乐了,顿时咬了咬牙,再度跟了上去。
申屠凡与陈天纵两人越走越僻静,看情形,有些像是去大别山的主峰白马尖。岳不群心思一动,转身抄近路急驰而去,先至白马尖峰上,择一地等候起来。不料岳不群所猜有误,两人并未来到白马尖峰上。岳不群站在峰上举目远眺,发现距白马尖峰有八百余米距离的多云尖峰头上,隐隐有几个人影闪动。
岳不群摇了摇头,径直而下,再度向多云尖峰而去。虽然岳不群轻功极高,能踏悬崖峭壁而行,但在山中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踏上多云尖峰的一侧悬崖。刚刚踏至大半,竟听到呼喝打斗之声,重剑击石之音,岳不群大惊失色,听声音绝对是申屠凡在与人动手,这世上还有谁是申屠凡的对手?难道又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老怪物?
岳不群好奇之心大起,忙向崖上再行,刚刚行离山崖十丈处,就见从崖上摔落下来两个巨大的黑影。岳不群大惊,还以为是两块大石,忙以太极之劲借力反抛,不想入手处柔软似人身。忙改抛力为抓力,将两人死死抓住,定眼一看,岳不群又是一阵惊慌,这两人竟是数十分钟前错开的申屠凡和陈天纵。奇形怪石的山崖上,仿佛有一只恐怖的巨兽朝下狠狠扑下。岳不群骇得将二人往腋间一夹,转身就踏崖下逃。
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击败一个绝世中品高手,一个老牌的一流上品高手,那该是怎样的超级怪物?此时不走,如被那老怪物发现自已的踏山奇术,还不把自已生吞活剥了。连走带滑带飞,近两千米的高峰两分钟就彻底下来了,也不敢转头去看是否被发现,急急提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体向西直奔。
岳不群需深入大别山山脉之深处,方能彻底脱离那老怪物能追寻之力。岳不群左转右奔,连自已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估摸一下距离,应该有三百里之远了。这才停下,找了一处有山溪流过的地方休息。不想一个声音又把岳不群吓了一跳,“岳小子,你的轻功不弱啊。”
岳不群转头猛看,却是刚刚放下的两个人体中的一个,申屠凡在说着话。只见申屠凡全身成墨黑色,满脸的灰败,躺在地上,不复原来威风凌凌之态,竟然是身中奇毒了。岳不群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原来不是什么老怪物,而是阴谋诡计的结果,难怪以申屠凡的武功,也被人速败了。
岳不群上前察看申屠凡所中之毒,口里问道:“申屠前辈是被什么宵小所害。”
申屠凡老脸一抽,似恨似怨,说道:“是老夫那好师弟,好徒弟。”
岳不群双手一顿,又继续察看,问道:“为什么?”
申屠凡哼哼一笑,说道:“还能是什么。师弟为自身的权利,徒弟却是为什么狗屁大义。”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听不明白。申屠前辈身上的毒,既能化去前辈的功力,又能毒害前辈的身体,岳某从未见过,解不了。不过在下曾饮用过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前辈吸食一点在下的鲜血,或可延命。”
申屠凡先是大笑一阵,接着声音转哀,说道:“幽谷鬼医所制的奇毒,世上又有何人能解?五毒教的东西,也只能暂缓罢了。唉,人生愁苦良多,生又何欢,生又何惧,老夫只是不岔死于至亲之人毒手。”
岳不群伸指画开腕脉,说道:“前辈多喝点,在下被你这师弟、徒弟吓得远遁数百里,真丢死人了,正想听听是怎样的英雄豪杰。不然日后,连找人报此羞辱之仇也找不到。”
申屠凡只喝了几口,自觉可以了,就不再喝了,说道:“你欲听,老夫就说给你听罢,老夫这师弟,乃是老夫恩师的亲生儿子。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顶顶,你应该久闻其名才是,他便是日月教的任我行了。”
岳不群一惊,叫道:“任我行?你是任我行的师兄?任天逸的徒弟?”
申屠凡说道:“不错,任我行的父亲,就是当年日月神教的第四代教主任天逸,老夫的恩师。恩师比老夫要大上二十岁,在四十七岁上才生下任我行,所以老夫又比任我行大二十七岁。”
岳不群暗思,任我行听闻在四十五六岁之间,这申屠凡就有七十二三岁了,又问道:“那你徒弟呢?”
申屠凡说道:“已被老夫所杀,没什么好说的。”
岳不群想了想问道:“任我行要杀你,可是因为陈天纵之故?”
申屠凡惊讶的说道:“你是怎么猜到的?哦!是了,你五岳剑派长年与我神教为敌,应该能探知道一些事物。”
岳不群暗道无趣,说道:“请前辈继续说啊。”
申屠凡说道:“陈兄弟的文士派受任我行所迫,难以在教中立足,欲引领文士派脱离神教,在安徽、江苏一带另起炉灶。但是又怕任我行还不放过文士派,于是找到老夫隐居修练之所,想请老夫做个中人,帮忙说项一二。不想老夫的重新出山,让任我行误以为老夫欲夺他的神教教主之位。于是连合我那多年未见,又愚忠神教的蠢弟子设下毒计,将老夫与陈兄弟一同斩杀。既可稳定任我行的教主大位,又可顺利吞并文士派,让自已的权势大增。可惜任我行大过狂妄了,不辨人心,自以为强压就可得到所有人的心。陈兄弟向来极得文士派之心,他虽然身死,但文士派就成了一团暗藏的烈火。当年朱重八强压不住文士派,以抄家灭族了事,反让文士派更恨明庭。他任我行才疏学浅就更是不成了,迟早有一日反将他任我行烧成飞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