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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着眼睛缓了缓后才又睁开眼, 先看到了葡萄架, 一扭头又看到厨房的烟筒飘着烟。
再看自己的手和脚, 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是梦!
是真的!
她真的回到了11岁!
一直以为只是在做梦的傅凝雪不敢置信地坐在床上久久回不过神。
直到做好早饭的宋秀芝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赶紧起来,洗脸刷牙,然后把屋里的小桌子搬出来, 咱们在院子里吃, 今儿摊了你最喜欢吃的煎饼,快点。”
傅凝雪一边答应着一边从竹床上下来,叠好薄毯,去窗户上拿牙刷,蹲在压水井旁边洗脸刷牙, 都拾掇好了就麻利地去堂屋搬桌子拿小椅子, 竹床太大, 她一个人弄不了。
宋秀芝端着煎饼还有一碟菜走出来说:“床等会儿我来弄,先过来吃饭。”
早饭是稀饭和煎饼,还有一碟炒菜加一份酱菜,宋秀芝怕光吃煎饼吃不饱, 又馏了两个馒头。
煎饼里面卷上一点酱菜, 傅凝雪卷好后递给宋秀芝。
宋秀芝稀奇地看一眼孙女, 笑着说:“吃你的吧,用得着你卷给我吃。”在她眼里, 傅凝雪性格跳脱, 是个不饶人的急性子, 平时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先吃起来了,竟然今儿还给她卷起来了,宋秀芝自然觉得稀奇。
倘若她知道自己的孙女自从遇到了那个男人便转了性子,成为了一个笑容淡淡,学会妥协和忍让,学会将委屈一点点吞进肚子里的主,一定会更惊讶也很难过吧。
倘若她见到了30岁以后的孙女,就不会惊讶此时此刻学会谦让懂得照顾人的傅凝雪。
宋秀芝的反应让傅凝雪怔了怔,然后在心里暗暗叹气,从前……她的确不是现在这样事事都要考虑他人,顾及他人的性格,她向来粗枝大叶,想到什么是什么,后来……为什么变了呢?
因为真的喜欢吧,以为遇到了毕生所爱,可以为了不让爱人难做,便牺牲一点,再牺牲一点,这样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
傅凝雪冲宋秀芝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让,低头喝口稀饭,吃口煎饼,这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从那有些钻心刺骨的寒意里抽离出来,美的闭上了眼。
那小模样把宋秀芝都给逗笑了。
“怎么跟几百年没吃过了一样?”
傅凝雪只是笑,没说话。
然而心里却回了一句:的确好多年没吃过奶奶做的煎饼了。
吃过早饭,付凝雪主动要求去刷锅洗碗,宋秀芝也没阻止,在她眼里,姑娘家的是得学着做点家务,傅凝雪刷碗的时候,宋秀芝自己抬着竹床放到了廊下,然后走到厨房,掀开酒盖,倒了一小杯酒,径自饮了。
宋秀芝平时爱喝点小酒,这酒是傅凝雪的爸爸傅廷羡特意给她买的。
宋秀芝今年70多岁了,身体硬朗,平时没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小饮一杯。
刷完碗,傅凝雪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日历,看到已经8月24的时候,跟宋秀芝说:“奶,都24了,再过两天我得回家了。”这个家说的是镇上的家。
宋秀芝说:“你爸跟你大伯说了,不过来接你了,到时候村里有人赶集,你就和他们一道去镇上。”
傅凝雪点点头,没有什么异议,看着宋秀芝说:“奶,你也和我去镇上吧。”
宋秀芝看一眼傅凝雪,皱着眉头说:“我去镇上,家里的羊谁来喂?镇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串个门子都憋不出一句话来,我不去。”宋秀芝前年被小儿子傅廷羡,也就是傅凝雪的爸爸接去镇上住过一阵,谁都不认识,坐在屋里憋得她难受,没住两天就嚷嚷着回家,傅廷羡没办法,又亲自骑着摩托车把老娘送回了家。
其实羊倒是其次,宋秀芝就是不喜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老家还能串串门子闲磕牙,跟相熟的老姐妹打打长牌,到了镇上吃完了就是发呆,也没地儿去,闲的她难受。
傅凝雪虽然想宋秀芝过去,可也不愿意看她闲的难受的样子,也没强求,只是越发的趁着暑假最后几天粘着宋秀芝,把宋秀芝给嫌弃的不行。
“你这妮子,什么时候这么缠人了,凝冰叫你几次去游泳都不去,非跟着我屁股后面看我打牌。”
宋秀芝的老姐妹王桂花哈哈笑着扔出一张牌说:“你这孙女长得这么标致,跟着你你还不乐意?要我不得乐开花了,看看这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嫩白嫩白的。”
王桂花直爽的话把傅凝雪说的脸红红的。
宋秀芝把傅凝雪撵出去后,傅凝雪去了大伯家,傅凝冰正坐在屋里看电视,听到动静扭头去看,就看到了傅凝雪。
“你咋来了。”这几天傅凝雪不理她,可把她气得够呛,这会儿看到这个堂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傅凝雪这几天不是故意不和堂姐出去玩,主要是想多陪奶奶几天,这才把堂姐给冷落了。
傅凝雪把口袋里带珠花的皮筋儿递给傅凝冰说:“我明天就回镇上了,过两天开学了,喏,这个送给你。”堂姐没上大学,上完中学就去打了两年工,然后22岁就嫁给了镇上开饭馆的,老公大她一岁,头两年还蜜里调油,谁知道刚生完孩子那男人就有了小情,仗着堂姐不舍得跟他离婚,过上了有妻有妾的日子……
同在一个镇上,风言风语怎么可能传不到他们一家的耳朵里?
爸爸知道后把那男的揍了一顿,堂姐哭着求情,她爸气得再不和堂姐一家来往。
傅凝雪想到这里,看着拿着珠花喜滋滋的堂姐说:“姐,你好好读书,别光顾着玩。”
傅凝冰翻了个白眼说:“你别学我妈那一套,这话我听都听烦了。”傅凝冰比傅凝雪大两岁,和她哥哥成林同岁,今年该上初三了,离中招不远了。
傅凝雪凑着堂姐的耳朵说:“我可是为你好,我以后可是要去城里上高中的,听说城里还有游乐园,上了那里的高中,我以后就能去游乐园玩了,你要最后一年努力点,保不准能上城里的二高,就算上不了二高,也能去三高,那样,你不也就能去游乐园了?”傅凝冰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城里,像游乐园这样的地方,她也只是在电视里才见过。
傅凝冰哼了一声说:“城里的游乐园有什么好玩的,等我上完最后一年,就能去杭州我大姨那里,跟着她干活,杭州你知道吗?比咱们华县大的多了,什么东西没有,谁稀罕城里的游乐园。”此时的华市还是县,县改市的事儿是她17岁的时候才发生,此时的华市连个像样的大商场都没有,唯一一家游乐园……现在回想起来,也相当破旧落后,但就算如此,也十分吸引人去玩,毕竟是全县唯一的一家游乐园。
“那我还知道,你去了你大姨那里,你的工资都会直接给大伯娘,你没钱,能玩到什么呀,但如果你考上了城里的高中,月月大伯娘给你钱花,可不是你的钱给大伯娘了。”傅凝雪嗑着瓜子优哉游哉地看着电视不再看傅凝冰。
几句话把傅凝冰说得眼睛滴溜溜转。
两姐妹没再说话。
晚上两姐妹和约好的小伙伴拿着杯子去房前的那片小树林里摸爬叉,爬叉是知了的蛹,夏季夜晚会从洞里爬出来,就近找树,用半晚上的时间爬到树上,然后羽化脱壳变成白日里不停鸣叫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