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清,阿银灵敏的耳朵立马就听到了鸡舍里的暴动,以为是那贼再次‘光顾’了。他为了保住黑色大公鸡,慌慌张张地起了床。薛得金胆小如鼠,看见阿银房间的灯火突然明亮起来,顿时变得惊慌无措。他开始在身前胡乱挥舞尖刀,却弄巧成拙,无意之中吓走了大公鸡,这才挣脱束缚。薛得金已经魂不附体,他为了不被阿银发现,赶紧藏起尖刀,落荒而逃。紧随而至,阿银举着棍棒赶到了鸡舍旁,此时宅院里一片宁静,他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只当作虚惊一场。
薛得金没有得手,反而还被黑色大公鸡狠狠侮辱了一番。他气急败坏,开始盘算着各种复仇计划。昨天的亲身经验告诉他,那只黑色大公鸡绝非等闲之辈。如今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所以他做全了准备。
漆黑的夜色浑浊不堪,与大公鸡黑色的羽毛已经融为一体。薛得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想出了下毒这一狠招。他把注入毒液的玉米粒丢进了鸡舍,百般引诱,黑色大公鸡果然禁不住迷惑,很快就中了圈套。那药物毒性巨猛,没过多久,黑色大公鸡就一命呜呼了。
接下来的事情惨不忍睹。薛得金为了毁尸灭迹,还匆忙地打包好了大公鸡的尸体,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跑到了野外,把它烤着吃了。他吃的津津有味儿,怨恨满足过后,正在尽情地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次日凌晨,宅院里失去了鸡鸣,阿银和往常一样早起,准备做生意。但是当他打开鸡舍时,却惊讶地发现黑色大公鸡已经消失不见了,满地的羽毛,乱糟糟一片。顿时,他知道大事不妙,就赶紧驾着马车四处寻找,还到县衙慌忙立了案。但通过调查,最终被判定为盗贼所为。阿银很不放心,散播钱财,继续差遣下人和衙差一起开始了全城的搜救活动。
与此同时,薛得金却卧床不起了。他甚至就连下人们过来送茶送饭,都不予理会,只是把自己严实地包裹在被子里。到后来,他的行为变得更加诡异,干脆紧锁门窗,不准任何人进入。就连阿银过来,他也不肯开门,只是声称偶患传染恶疾,不希望传染给其他人。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当薛得金知道阿银找来了大夫,立马就心惊胆战起来。顷刻间,他趁着没人留意,就全身裹满衣物,像一颗滚动的棉球,慌乱地逃跑了。
原来因果报应。自从薛得金偷吃了黑色大公鸡,他的身体立马就产生了不适。起初,他还单纯以为是由于兴奋过度,所以吃撑了肚子。但一觉醒来,他无意中差一点儿就被自己吓死。他的全身长满了黑色鸡毛,就连头顶上也突然冒出了赤红色大鸡冠,那丑陋模样,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般鬼样,他哪能甘心。薛得金为了恢复正常,也尝试过百般挣扎,想要忍痛拔除鸡毛。但他如同受到诅咒一般,即使受尽苦难,那些儿鸡毛却是拔得越凶长的越快,且越长越多。
这时候,薛得金才追悔莫及,知道这完全是他自作自受,所以才遭了报应。他心里明白,已经无脸见人,否则,即使不被阿银送往官办,他也一定会被群众当成妖怪,而被活活打死,所以才会一直躲躲藏藏。
薛得金跑出了府宅,整夜未归。天刚微亮,阿银由于放心不下,正想派人出去寻找。就在这时,突然整个集市里骚乱一片,人们纷纷拿着武器,大喊着:“铲除妖怪,为民除害。”动静越来越大,就像大雪天滚动的雪球。毋庸置疑,人们口中的妖怪就是薛得金。他因为不敢回家,又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就整夜栖息在马路一侧。但不慎,他那狼狈模样,却被早起做生意的商贩撞见了,所以才会惊起这场骚动。
阿银一无所知。他满心好奇,心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妖怪。”正想出门观看。此时,灵犀也被呐喊声惊扰,也急匆匆地跑到了府外,径直就向围观的群众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薛得金可怜巴巴,早已被当成异类,被人们满街追打,最终他还是难逃愤怒人群的围捕,被逼到走投无路。人们怒气冲冲,把他绑到了火刑架上,准备要用大火烧死他。此情此景,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管他如何解释,必然就没人愿意相信。
四周火焰滚滚而来,就在大火凶猛燃起的一刹那,灵犀及时赶到。灵犀一眼就认出了薛得金,赶紧施法扑灭了熊熊烈火,这才拯救了他。但是薛得金由于受惊吓过度,再加上浓烟熏呛,导致全身酸软,早就晕了过去。
薛得金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但他一觉醒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舒适的房间里。薛得金欢呼雀跃,但当再看向阿银那冷俊不禁的表情时,他的心情又立刻沉重下来,好不容易才舒展开的眉梢又紧凑到了一起。他多么希望这只是噩梦一场。
薛得金心怀鬼胎,他知道阿银的心地善良,为了躲避官司就厚颜无耻地向阿银凄声求饶起来。看见薛得金遍体凌伤,满身的黑色羽毛脏乱不堪,阿银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他又怜又恨,但薛得金毕竟是其唯一兄长,不管他如何狠毒或无情,阿银也做不到大义灭亲。再加上事已至此,早已没有后悔的余地。此时,阿银心肠一软,只想把大事化小,所以也就没有太过于责备他。
薛得金看见阿银的态度转变,他就抓住这个弱点不放,变得更加得寸进尺。他竟然还自私地逼迫阿银,让阿银不惜花费强大财力也要帮助他恢复本来面貌。阿银当然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他唯一兄长。此时面对薛得金的苦苦相求,阿银甚至就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