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知否(1 / 1)

就在盛墨兰出阁没几日后,盛明兰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就是贺家的贺弘文。

贺家和盛家并不算是世交,不过关系也不错,这都得益于盛老太太和贺老太太乃是手帕之交,关系和睦,即便盛家多年外放,两人的情意也没断。在盛家迁回汴京后,两人的来往更是频繁,上一次盛老太太回宥阳省亲,也是同贺家一起回来的,彼时盛老太太和贺老太太就有意撮合,盛明兰和贺弘文。

只是那个时候吴大娘子明显表现出对盛明兰的喜爱,虽有盛老太太从中周旋,不过盛紘却另有想法。

他对用一个庶女就能攀上永昌伯爵府很有兴趣。

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盛老太太虽教养盛明兰长大,却也不好越过盛紘这个生身父亲。

只是经过盛墨兰和梁晗一事,盛紘虽生气盛明兰的设计,但在面对盛明兰指责他明知道是林噙霜害死她小娘,却没有任何做为的事,他也不是不心虚。

再有盛老太太虽然生气盛明兰自作主张却又无法周全行事,不顾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她纵然生气,但还是心疼多一些。

贺家虽然不是官宦世家,但世代行医,是出了名的杏林世家。

贺弘文虽然父亲早亡,母亲也卧病在床,不过贺家有贺老太太这个明事理的撑着,一时也无碍,更兼家底丰厚,盛明兰嫁过去绝对不会受苦。况且贺弘文不但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的身上也有着秀才的功名,性情谦和,文质彬彬,容貌生的也不错,算的上是一个佳婿。

而盛紘也心里清楚,盛明兰既然如此心有成算,能为报仇,隐忍十余年,根本就不是受自己控制的。

况且他的心底对盛明兰却有亏欠。

所以在盛老太太再一次提起盛明兰和贺弘文的婚事时,他没反对。

至此,盛明兰同贺弘文的婚事敲定。

不过婚事才定下没几日的时间,贺弘文的表妹不知如何竟然寻到了贺家,求她收留。

几年前贺弘文的外祖家,曹家犯了过错,全家都被流放,贺弘文的母亲也是因此而承受不住,自此病倒在床。如今知晓侄女能回来,挣扎着起来要贺弘文留下她,并且因侄女几年流放生涯和奔波而彻底坏了身子,不能生育,便要贺弘文纳曹表妹为妾。

贺弘文一时不忍弗了母亲的意思,便点头答应下来。

贺老太太看不上曹家姑娘,又恶心儿媳的做派,哪有还未娶妻便先纳妾的道理。但等她知道时,已经有些晚了,纳妾文书都已经签订,深感对不住老姐妹的贺老太太特意带着贺弘文登门赔罪。

盛老太太虽然心下不悦,不过两家婚事已定,不好更改,又听贺老太太再三保证,曹表妹没有生育能力,曹家因是罪臣之后,这曹表妹即便为妾也不可能是良妾,绝对不会对盛明兰有任何威胁,才勉强认下。

只是说定,要把曹表妹的身契交到盛明兰手里。

对此,贺老太太是一口答应下来。

“虽无任何威胁,不过恶心她一回,我这心里也能畅快畅快。”王大娘子在知道出了贺弘文表妹一事后,狠狠的开口说道。

江雪虽只见了贺弘文两次,不过也足够她看清楚,贺弘文的性格说好听点是谦和,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这曹家姑娘日后怕也不是个消停的,只是就这一点上来说,她并不是很担心,盛明兰的性格聪慧果决。

就算是她有贺弘文的母亲做后盾又如何?且不说贺弘文的母亲没几年可活,就是有,一个罪臣之后且没了生育能力的妾,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出来。

只是才订婚就闹出这种事,确实很恶心。

盛明兰这里闹出这样的事,嫁入梁家不久的盛墨兰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进门才三个月,就因和妾室争风吃醋而小产,而梁晗却趁这个机会,勾搭了她的贴身侍女,也是闹成一团。

只是不管是盛明兰还是盛墨兰,江雪都不在意,只一心一意的和齐衡培养感情。

隔三差五的送个东西,对其进行一番勉力。

感情发展的飞快,也叫王大娘子乐见其成,横竖婚约已经定下,亲密些倒也无妨。

只是在这时,发生了一桩事。

素来嚣张跋扈惯的邕王妃,在知道女儿心仪齐衡,又听闻齐衡定了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心头便愤愤不平,虽说此女得了皇后的青眼又如何?她夫君可是邕王,未来的储君,她女儿将来可是帝姬,岂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能比的。

竟用权势压迫,威胁齐国公夫妇,要求齐衡退亲,转而娶她女儿。

不过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齐国公府如今虽比不得先辈风光,不过也不差,平宁郡主更是一状就告到宫中。

官家自得了亲子后,便一直都对邕王和兖王看得不甚顺眼,兖王还好些,毕竟他本人平庸,但邕王不同,他野心勃勃又颇有能力。如今听闻邕王妃闹了这么一出,对象还是给他调养过身子,让他顺利得子的‘恩人’,顿时怒气心生。

不但当庭训斥了邕王一顿,直言说他内帷不修,放纵妻女,竟去谋人未婚夫,怎么?皇室宗女,竟这般嫁不出去吗?

这让邕王丢进了脸面,回到府中舍不得责备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便对着邕王妃一阵训斥。

不过经过此事,邕王的心里却越发没底。

自从官家得了亲子,看他是越发不顺眼,而听宫中的眼线说,小皇子和他几个生下来就体弱的哥哥不同,他自出生身体就健健康康,长到至今甚至连一场小感冒都没得过,而且性情颇为早慧,如今虽才一岁,但已经会跑会说。

若无意外,想来能平安长大。

这话让邕王有些焦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亲子的缘故,他的身体也跟着好了不少,如今上朝面色都是红润的,照这么下去,再活个十年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他如今也三十好几,可等不起了。

也是时候做点准备了。

……

已经是午夜时分,江雪便被曹皇后派人叫进了宫中,也因此闹得盛家有些不安生,在去的录上她也就知道,小皇子突发疾病,如今高烧不退,已是病危中。

官家和曹皇后都急的不行,偏太医院的那些御医竟没一个中用的,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雪轻轻的拧了拧眉头,心下便有了不好的预感,等给小皇子把了脉更是确定,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疾病,而是中了毒。自是没时间废话,立刻往小皇子的嘴里塞了一颗解毒的丸药,又让宫人拿了银针过来,而后忙忙活活几乎一晚上。

“如兰,小皇子无事吧?”曹皇后满眼心疼的看着小小的婴孩,身上被扎满了细长的银针,声音都是哽咽的。想着这一整夜的时间,银针在孩子身上扎了拔,拔了又扎,反复不知道几次,她的心里就狠毒了那个下手的人,若是让她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她定要把人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江雪慢慢的把银针拿下来,看着针头已经不复发黑,这才松了一口气,回首说道:“娘娘放心,小皇子已经无事。”

“这就好,这就好。”曹皇后一听这话,面上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身形一晃,险些有些撑不住,还是被心腹宫女蕊心一把扶住,这才没倒下来。又说道:“……不用吃药吗?”

“恩,小皇子年幼,又刚遭过大难,未必能承受得住药性。如今毒已经解了,接下来好生调养就行。稍后我写个适合幼儿的药膳单子,让底下的人按时做给小皇子吃,如是一个月,就彻底无事了。”江雪想了想说道。其实毒|素已经全部排出,小皇子本就已经没事,只是她知道曹皇后极度紧张小皇子,她自不介意送个好。

果然,闻言,曹皇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小皇子竟在重重围护中也遭了难,这让官家和曹皇后很是生气,几乎给宫中来了个大清洗,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不少妃嫔因此,或贬或训或废,就是官家一贯宠爱的荣妃,被查出和这件事擦了个边,也没能幸免。

被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幽闭宫中,无诏不得外出。

这一番的大动作,不说后宫,就是朝堂上也被波及不少。

官家性情一向宽仁,如今唯一的儿子险些被害,难得下了狠手,一时间倒也吓住了好些人,让其不敢动弹。

至于中间最大的功臣江雪,因前朝后宫的混乱,倒是没被人注意,对此江雪很满意。不过虽没太多人注意,但这并不代表曹皇后和官家不记得,只是她一介女子,不好封赏,在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后,也惠及父母兄弟。

恰逢翻年过去就是三年一次的评核,盛紘顺利的由正五品的郎中升为正四品的侍郎,就是盛长柏也入了官家的眼里,考核后觉得不错,可以提拔培养。

江雪半夜被叫入宫里,一连几日都没回来,随后又听闻小皇子身体不好,这让王大娘子在家千担万忧,一直到江雪带着大批赏赐从宫中回来,这才放心。

因事情牵扯过大,江雪也没敢和王大娘子细说,只说曹皇后觉得她医术不错,让她进宫搭把手。

不过饶是如此,也吓的王大娘子够呛。

事关小皇子,一个不好,可是要牵累全家的。

倒是盛紘和盛长柏,都是精明人,从这些日子以来得来的消息,又听江雪的话,心下也分析出不少,生出几分感慨来。

尤其是在没两个月后,盛紘的顺利升官后,更是确定。

没想到他这辈子,倒是享了儿女的福。

盛紘本就是个善钻营的人,又是自己的骨肉,自是没有不适,反倒心中得意,到底是他的骨肉,就是聪慧。私下里便叮嘱王大娘子,来前江雪出阁,这嫁妆要更厚几分。

这话即便盛紘不提,王大娘子也会准备。

转眼间,时间又走过三个月。

本该是三年一度的春闱。

但今年的春闱注定不太平,就在春闱开始前夕,忽而某天夜里,禁卫军就控制了汴京城,而后一连三日,城内各大接道也都有禁卫军来来回回巡视。各家各户惶惶不可终日,有消息传出兖王谋反,不过事败已自刎,如今邕王奉旨到处搜索一同叛逆者,只是其中水分有多少,众人心里都清楚。随后文华殿大学士沈贞大人,内阁次辅于炎大人,还有吏部尚书以同谋论罪,白绫赐死,还有许多受牵连的官员,被禁卫军捉进诏狱后不知生死。

等到了第四日,位于京郊的三大营反扑回来,五城兵马司下属的另几个副指挥使寻机脱逃,其中就有便宜姐夫袁文绍,一行人救出了窦指挥使,又伺机击杀了吴勇,重掌卫队,后里应外合,将京郊的三大营放入京城。

两派人马短兵相接,杀的不可一时,街道都是刺鼻的血腥气。

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最终邕王被捕,自刎身亡,其余一干同谋从犯,或杀或俘或虏或逃。

历时六日的兖王和邕王之乱,宣告结束。

这一场的谋逆兵变,折了不少肱骨之臣,就连后宫妃嫔也有牵扯进来。其中就有被贬,曾荣宠一时的荣妃。若非她给兖王做内应的话,兖王也没那么顺利的打进宫中,还一度劫持曹皇后,若非官家早有准备,就是小皇子也险些要遭难。

纵然官家一早就有准备,但经过这一场谋逆之变,他还是心力憔悴不少。

若非一直有江雪帮着调养身子,他眼下压根就承受不住。

……

这一场兵变结束,汴京城一时萧条的厉害,好些日子接道上都无人。

不过有官家坐镇撑着,朝堂上虽也乱了乱,不过好在不算伤筋动骨,很快便也就稳定下来。

“如儿,你家中无事吧?”齐衡上下打量过江雪,见她和先前一般无二,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江雪点点头:“恩,家中还算安稳,没有被波及。”盛家在汴京城里是不起眼的小官之家,若非江雪和齐衡定了亲,又在曹皇后那里挂了些名的话,估计知道的人并不多,那些世家贵族,王公贵族更不会把盛家看在眼里。

邕王即便痛恨江雪,但事从急缓,儿女亲事闹出的事,在皇位面前统统要靠后。

所以京中这一番波折中,盛家人虽受了些惊吓,不过却都平平安安的。

又说道:“倒是你家里,听闻郡主娘娘被骗入宫中,一度被禁,虽说最后平安无事,但也受了不少惊吓。刚好,我这里有不少凝神静气的药材,你也带些回去,给郡主娘娘好好补补。还有……”

齐衡听着江雪念念叨叨的话,眼眸不由更柔和,心也软了软。

想着虽因谋逆一事,今年的春闱推迟到了盛夏,心里有些遗憾,不过想到能早日娶到江雪为妻,他的心里亦是欢喜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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