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李家兄妹亦是一大早出门,去了御史府。
李家兄妹对平家人自是不陌生, 平珍因是平郡王的老来子, 再加上他为人不拘一格, 故而, 与李家兄妹关系不错。让李镜吃惊的是,怎么平郡王府的小郡主也来了?李镜反应极快, 惊容也只是一闪而过,笑着行一礼, 道,“不知道郡主也来了。”
宝郡主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极是俏丽多姿,尤其一双眼睛, 有若春水盈盈, 娇憨动人处,远胜李镜。见李镜施礼,这少女连忙上前扶起李镜, 笑如莺歌 , 道, “镜姐姐何必如此多礼, 咱们又不是外人。小叔过来做官, 我出生到现在, 还从没来过扬州, 李太白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都说这里繁华绮丽,不逊于京城。我借小叔的光,一道过来瞧瞧。开始我娘还不放心,后来知道镜姐姐和钊哥哥也在扬州,就同意我过来了。”
李镜笑道,“我们是前些天知道珍舅舅要来扬州任御史的,提前打听说珍舅舅得过两天才能到。昨儿得了消息,说珍舅舅已是到了扬州,得信儿时已是过晌,想着珍舅舅远来,舟车劳顿,便未过来打扰。”
平珍道,“我是不耐烦接官的那一套,便提前下船,让随扈其后,我带着阿宝先来。”
宝郡主道,“我昨儿就想去找姐姐,偏生刚来,还要收拾屋子打扫庭院,各样杂事,便没去得。今儿姐姐和钊哥哥来了,镜姐姐,我可就靠你做向导了。”
李镜笑,“这是自然,扬州城虽不若京城气派,倒也有几处可玩的地方。”
大家在一处说话,平珍留兄妹二人用过午饭,兄妹二人便告辞了。
这宝郡主一来,李镜要给宝郡主做向导,便叫小厮跑了一趟秦家,给秦凤仪送了封短信,让秦凤仪明日不要过来。李钊道,“要我说,你干脆叫上阿凤,这外出游玩,阿凤陪着,是一把好手。”
李镜道,“平家人素来高傲,要知道阿凤哥是盐商出身,宝郡主不一定怎么想。阿凤哥那样热情的心肠,他是好意相陪,倘宝郡主觉着请盐商子弟是侮辱了她,岂不是好心做坏事?我约上阿澄,哥你再叫上阿悦哥,一道逛逛还罢了。”
“这也行。”
李镜说有事,秦凤仪自然就未到李家。不过,秦凤仪琢磨着,估计阿镜妹妹是要陪平家人。平家,秦凤仪突然想到了小郡主,想到那明艳可人的小郡主,秦凤仪不禁心下一荡,不过,他迅速的念了两声佛。他都不能害他媳妇,何况人家小郡主呢?
秦凤仪念了一晚上佛,这荡漾的心方清静了些。第二天,继续跟他爹去铺子里做事。他爹还说呢,“你不去找李姑娘了?”
“阿镜有事,近来不得闲。”
秦老爷此方不再问。
也不知是不是就有这天定的缘法,秦家父子去铺子里,向来是骑马的,秦老爷一副圆润润的富家翁模样,在扬州城并不罕见,基本上,扬州城富户财主,多是这一款。但,秦凤仪不同了,这是扬州城大名鼎鼎的凤凰公子,秦凤仪出门,向来是多人围观的。还有倾慕秦凤仪的,知道秦凤仪现在时常去店铺,出行比较有规律,然后,每天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瞧他呢。
便如琼宇楼,就是在秦凤仪去往商铺的路上,如今琼宇楼临街的包厢,都涨价啦。因为,每天一早一晚都有人包了,一面吃早点一面看凤凰。
李镜因近来多是与秦凤仪在家里说话,她出门时不多,故不知此事。琼宇楼又是扬州茶数一数二的茶楼,这一大早,李家兄妹就约了平家叔侄来琼宇楼吃早点。既是请平家叔侄,自然要最好的包厢。一行人早起过来,早点刚上,就听得茶楼上下皆窃窃之声,便是街上,亦不大宁静。四人往窗外看去,便见秦凤仪骑着他那匹照夜玉狮子从容而来,秦凤仪就是正常同他爹去铺子路过,其时,正值清晨,秦凤仪一袭银色纱袍,偏生右衽前襟露出一截寸宽的大红纱色,连带着秦凤仪这件银纱袍所用腰带,亦是银纱嵌了红边,这一抹艳色,在有人喊“凤凰公子”时,秦凤仪对着琼宇楼微一回首,阳光下秦凤仪那一张带了微微浅笑的脸庞,仿佛清晨的阳光都褪色成了一抹暗色的背景,世间仅存这一张绝世容颜。这样的一回首,也只是短暂一瞬,秦凤仪笑笑,随父远去。
李家兄妹饶是见惯,这好几日未见,都觉秦凤仪这张脸,当真是举世无双。如第一次见的平家叔侄,平珍赞叹,“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宝郡主亦道,“若不亲见,怎能信世间竟有此等绝色人物。”
宝郡主与李镜打听,“刚我听有人叫‘凤凰公子’,镜姐姐,这位公子叫凤凰吗?”
李镜笑道,“倒不是叫凤凰,他姓秦,上凤下仪,叫秦凤仪,是我与大哥的结拜兄弟。因他生得好,便有此雅号,扬州城的人都叫他,凤凰公子。”
“唉哟,什么样的人竟能叫镜姐姐和钊哥哥结拜?这样的人物,镜姐姐定要引见我认识才好?”宝郡主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李镜道,“他是扬州城盐商子弟,你要不嫌,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宝郡主一愣,继而笑道,“姐姐和钊哥哥都能与凤凰结拜,我嫌什么?姐姐认识我这些年,哪回见我就依门第来看人了?”
“知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得先跟你说一声。”
“姐姐就是细致太过。”
女孩子说着话,就听李钊道,“珍舅舅,你不吃饭啦?”
平珍起身,摆摆手,“不必理我,你们自己玩去吧。”匆匆下楼走了。宝郡主见有随扈跟上,叹道,“小叔这一准是回去作画了。”又是一笑,“说不得是凤凰勾起小叔的画瘾来。”
李镜笑笑,不再提凤凰的话题。
待得下午回家,李镜面色就不大好,李钊还以为她不大喜欢陪宝郡主,李钊道,“若是累了,就歇一歇,过几天再同宝郡主出门是一样的。”
侍女捧上茶,李镜只是略沾唇,就气咻咻的与兄长道,“我说这几天不叫他来,你看,他就见天的在外招蜂引蝶!”
李钊一口茶喷满地!
李镜笑,“女孩子梳洗起来时间久,让阿凤哥久等了。”
“也不久,我是想你早些出来帮我跟大哥说几句好话,别叫大哥生我气了。”
李镜早听他哥抱怨过一回了,三人边走边说,李镜道,“我哥那是与你闹着玩儿呢,哪里就真生气了。”
“那就好。”秦凤仪道,“你不晓得,我一见大哥就想起我小时候念书时学里的老夫子,那叫一个庄严威武。”
李钊道,“这么庄严威武也没把你治好,可见那夫子不过了了。你要是过来我府上念书,我包管你也能庄严威武起来。”
“不用不用,我有不懂的请教镜妹妹就是。”秦凤仪与李镜啊,“镜妹妹,咱们先去游湖,中午就在船上吃,晚上去二十四桥,今儿十五,月色正好。”
“都听阿凤哥的安排。”
秦凤仪是骑马过来的,也带了马车,不过,李家兄妹自有车马,秦凤仪自马车里取出一个食盒,交给李镜的丫环,与李镜道,“里头是些我们扬州的小零嘴,你放路上吃。”
李镜一幅淑女的了不得的模样,点头,“有劳阿凤哥了。”
秦凤仪当真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想他媳妇还有这样温柔的时候。秦凤仪伸手要扶媳妇上车,李钊伸手就把他推开了,扶着妹妹的走,“上去吧。”
李镜心下郁闷的瞪他哥一眼,你看阿凤哥的手,纤长洁白,阳光下如同一块精雕美玉。看她哥的手,当然也不算丑,但与阿凤哥的手一比,勉勉强强只能算汉白玉一类,虽带个玉字,到底不是玉。李镜就搭着这不甚美好的兄长之手上了车,心下很是遗憾,挑开窗对秦凤仪一笑。
秦凤仪凑过去同她说话,“我就在一畔骑马,你有事只管叫我。”
李镜道,“春天路上人多,骑马小心着些。”
“放心吧,我晓得。”
李钊瞧着俩人隔窗说话,直接拉走秦凤仪,“呐,你马牵过来了。”
秦凤仪与李镜眨眨眼,骑马去了。
秦凤仪安排活动很有一手,主要是,他这十几年没干别的,专司吃喝玩乐,对瘦西湖更是熟的了不得,每一处风景,每一处人文,他都能说得上七七八八。还有周围哪有饭庄子都有什么好菜色,更是如数家珍。
不要说李镜,便是对秦凤仪很有些意见的李钊,都觉着有秦凤仪做向导很是不错。
中午就在船上吃的饭,在扬州,春天的鱼虾最是鲜嫩,如今吃的是河虾,这虾子不大,壳软,秦凤仪那嘴颇是不凡,李镜就瞧着,一只虾子挟进嘴里,接着就是一只完整的虾壳出来。这等吃虾的本领,李家兄妹是没有的,李钊令侍女剥虾。
秦凤仪亲自替李镜剥,“京城天气冷,鱼虾亦不若江南丰盈,我们自小吃惯了的,你们初来,不大习惯,多住些日子就好了。杭州有道菜,用龙井茶炒虾仁,用得也是河虾来炒,这菜,春天最是好吃。镜妹妹,以后咱们有空还能去杭州,这龙井虾仁,杭州做得就比扬州要地道。”
饭后的茶是扬州珠兰茶,茶香芬芳,是适合女孩子。
李镜都道这茶好。
秦凤仪心说,梦里就喜欢,果然梦外也是不差的。
中午用过饭,三人就在船上休息,待下午天气凉爽人,去岸上走一走。伴着和风,两岸垂柳万条丝绦垂落湖水,秦凤仪这样的俗人都有了心旷神怡之感,不禁道,“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李镜笑睨秦凤仪一眼,道,“阿凤哥当知道我出身景川侯府了吧?”
“知道啊。”秦凤仪道,“我早就知道。”
李镜原是想着,大概秦凤仪知晓她的出身,故而今日对她格外殷勤,但听秦凤仪这话,再观秦凤仪的神色,坦诚到一眼望到底。这两句相处,李镜已知秦凤仪性情,知道此人并不是颇有心机之人,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道,“我有些不明白,先时阿凤哥两次见我,似是十分惊惧。不知,这是何等缘故?”
秦凤仪不由面露尴尬,“这个啊——那啥,你看那野鸭,多好看——”
李镜直接把他脸板正自己面前,两眼直对秦凤仪眼睛,正色道,“不要转移话题。”
“你看你看,怎么总这样。”刚说这女人今天温柔,没半日呢就原形毕露。
“总这样?我与你还是头一回出来游湖,怎么是总这样?”
秦凤仪心知说错话,立刻闭嘴不言。
李镜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说,我可自己查了!要不,我自己查?”
秦凤仪嘿嘿一乐,道,“要别个事,你一准儿能查出来。这事,我不说,你要能查出来,我就服你。”
“快点说,你别招我发火啊!”
一想到这女人发火时的可怕模样,秦凤仪连忙举手投降,“瞧你,好不好就要翻脸。这女人哪,得温柔,头晌还好好的,这太阳还没下山呢,你这就露了原形,可不好。”
李镜笑,“你少胡说,我本来就这样。”催秦凤仪,“你到底说不说。”
“我得想想怎么说呀。”
“实话实话就是。”
“这儿不行,人多嘴杂的。”
“那回我家去说。”
“晚上咱们不得赏月么。”
“你比月亮好看多了。”
李镜就这么把秦凤仪带回自家去了,李钊也想听听,这秦凤仪是挺古怪,与他兄妹相处,处处透着熟稔,偏生以前并未相见过。
待到了李家,李钊屏退了下人,然后,兄妹俩就等着秦凤仪说了。
秦凤仪道,“说了怕你们不信。”
“你说我就信。”李镜道。
“反正你们不信我也没法子。”秦凤仪道,“我先时做过一个梦,梦到过镜妹妹,所以,头一回见她,简直把我吓死!”
“你梦到过我?”
“可不是么,说来你都不信,要不是那天在琼宇楼见你男扮女装,我也不信哪!后来在古玩店,我又见着大哥,又把我吓一跳。”
李镜问,“你害什么怕?”
李钊道,“说不得在梦里做过什么亏心事。”
秦凤仪翻个白眼,李镜好奇,“那你在梦里就知道我,知道景川侯府,知道我大哥?”
“我还知道你腰上有颗小红痣哪。”秦凤仪突然贱兮兮的来了这么一句,李镜饶是再大方的性情,也是脸腾的红成一团,坐立难安,别开脸去。至于李钊,那模样,恨不能寻剑来砍死秦凤仪,好在李钊理智犹存,低声怒问,“你如何知道这个?”
秦凤仪嘟囔,“都说梦里知道的。”
“放屁,世上有这样的梦!”
“你爱信不信,我还知道大哥你屁股被蛇咬过,你最怕蛇了,是不是?”
李钊大惊,“谁与你说的?”这是他小时候的事,现在的贴身小厮都不晓得。
“当然是阿镜与我说的。”
李镜心理素质相当不错,问秦凤仪,“那你在梦里,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如何知道这些?”
“这还用问,我都知道你腰间有痣了,能是啥关系,你是我媳妇。”眼瞅李钊要杀人的眼神,秦凤仪连忙道,“梦里梦里,现在没成亲,不算。再说,阿镜你最好别嫁我,我梦里梦见自己没几年就死啦!”
李镜脸色先是一红,自是听到秦凤仪说在梦里竟与她做了夫妻,接着一白,便是听秦凤仪说在梦里没几年便死了的事。
这一爆料,比先时说在梦里曾与李镜做夫妻都要劲暴,饶是李钊也不禁道,“这怎么会?”看着秦凤仪挺结实的模样啊。
秦凤仪一摊手,无奈道,“这谁晓得,人有祸夕旦福,不过,栖灵寺的大师也说了,我既梦到自己死了,说不得现实不会这么早死。”
李镜忙道,“那不过是梦,如何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本来不想说,你非问,问了又不叫人说。”秦凤仪道,“看,总是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