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听完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哦,湖西这边刚开发起来,店不多,约这里也是因为清静,而且这间酒吧是我朋友开的,还没什么客人,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玩一局?”
阿海热情好客,仿佛云锦是他多年的朋友。好在云锦是当记者的,也算是阅人无数,已经习惯他这样的人的待人方式。
这种人,好听些叫“情商高”,难听些就是“虚伪”,只是云锦觉得吧,像他们这种人一直都这么装着难道不累?
性格使然,云锦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让他做这种人,他还真的做不到,“我不会玩这个,而且恐怕阿海先生找我来也不是为了打球吧?”
这个自然,阿海又不是吃多了,拿着竿子在地上蹭了蹭,笑容未减。
“既然你不玩,那我们聊聊?”边说边把手里的杆子插.进篮里,摘掉手套往旁边走,旁边还有一个吧台区,几张软沙发和木桌子。
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水果和小食,红酒醒在弯嘴壶里,看来阿海为今天的见面刻意准备了一番,“坐吧,随意!”
两人落座,阿海先往高脚杯里倒了点红酒,摇了摇,递给云锦,“尝尝?”
阿海什么出身,云锦心知肚明,虽然现在他跟了徐东也穿上了西装打上了领带。但是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就是说阿海这种人的。
他端着红酒的样子,怎么说呢?给云锦的感觉不伦不类,云锦自然不接:“我不喝酒!”
阿海说,“喝点吧,这酒不错,而且外面也买不到,是我朋友的去年在法国南部买了一块葡萄园投资酒庄,这是今年夏天下来的第一批葡萄酿的酒,只酿了三四桶,数量不多,不过味很好,前几天我这朋友送了我一些。”
阿海这是在告诉云锦,他现在交往的人都是上档次的。云锦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于他而言真的没什么了。
他只是拿眼梢瞄了眼酒杯,里面装着深红色的液体,灯光映在上面,晃了晃,“抱歉,我是过来工作的,阿海先生也知道做我这一行的,随时都有任务,不能喝。”
云锦又把酒杯推了过去,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理由,阿海也不再劝,更何况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邀云锦一起品酒。
“好吧,既然这样只能我自己喝了。我听朋友说,每天喝点红酒对身体好。”阿海絮絮叨叨的。
云锦眉头皱了皱,他真不明白为什么阿海要跟他讲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八点半了,他还要赶去夜总会看看,“有话就直说吧,阿海先生不需要绕这么大圈子。”
阿海顿了顿,还是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酒喝完了,又添了些进去,这才抬头说:“好,我时间也不多,一会儿还要去见一个项目负责人,在过来之前,我们虽然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协议,有些细节需要再当面谈一谈。”
“……”到这云锦已经有些哭笑不得,他大晚上约自己出来就是为了不断提醒“他是成功人士”的事实?
“阿海先生,我一会儿也有事,如果你今天叫我过来只是闲聊,抱歉,我没时间,先走了。”云锦抱着十二分耐心开口,拿了公文包起身站起来。
对面阿海也不急,笑着往后靠了靠,“等一下。”
云锦看着他,“……”
“我找你来肯定有其他事。”他边说边从桌子下面的隔层拿出来一叠东西,扔到桌上,“你看一下!”
云锦拿目光扫上去,一叠花花绿绿的宣传册,确切点说应该是一叠楼盘房子的宣传册,“你这什么意思?”
“挑一间,我买了送给你。”
“什么?”跟他很熟?云锦以为自己听错了,撇着眉问,“你开什么玩笑?”
阿海,“我没开玩笑,这是我专门找房产经纪选的,有闹市区的,或者你要是喜欢清静的话也有郊区的,那边环境很好,你要不自己看看?”阿海边说边把桌上那些宣传册都摊开来,摊到云锦面前,努力怂恿的劲差点让云锦以为他改行当了房产销售员。
这算什么情况?
云锦接过那些宣传册也看了看,果然哪里房型佳,哪里配套设施好,哪里周边环境清雅,每本上面都做了详细的标注和记号,这让云锦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阿海是认真的。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阿海说,“我看云先生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在徐东先生过来S市之前,我的确是跟过宽爷,混口饭吃嘛,这个云先生是知道的。”
云锦见他开始进入正题,放下公文包坐了下来,“所以呢?”
阿海说,“宽爷虽然出身有些复杂,但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绝对的干净,别说是当着云先生你了,就算是当着警察我也这么说。”
云锦说,“阿海先生,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首先我是记者不是警察,你有没有犯罪,该警察调查而不是我一个小记者调查。能麻烦你将话说明白点吗?”
阿海说,“可以,我听说云先生在调查宽爷,有人向你推荐了我,说我之前跟他,知道他很多的内幕,这里,我向云先生保证,我真的不清楚。”
云锦问,“阿海先生,这是听谁说的,我在调查梁先生?”
阿海说,“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直说是不是吧。”
云锦说,“当然不是,我给梁先生做访问,是公司的领导指派,他给我下达的命令是,要我做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专访。所以我才想通过不同的侧面去了解不同的梁先生,之前的确是有人跟我推荐过阿海先生,我也有向你请教的打算。但近期因为事有些多,才没跟你联系。当然,就算我跟阿海先生联系了,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愿,同意的话,我们才约时间谈,觉得为难,我也不勉强。”
只是单纯的采访?阿海瞬间发现自己被大光给忽悠了,“原来是这样呀,只是我跟宽爷已经很久都不在一起了,现状怎样我还真不清楚,如果云先生想知道我跟他的那段时间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
只是采访,阿海又不是没有见过,不就是捡好听的话说说吗?如此顺水人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只是大光那个混蛋,竟然敢挑拨他跟黑子的关系,这就要跟他好好的算一算了。
云锦说,“如此,我这里先谢过阿海先生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联系阿海先生。”
阿海说,“好,就这么说定了。”
云锦说,“没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阿海说,“房子的海报云先生先看着,看中那套我买来送你。”
云锦说,“阿海先生客气,所谓无功不受禄,房子你还是自己留着。”
两人客套了一阵后,云锦连饭都没吃就走了。之前他邀请云锦来,是怕他手里掌握了自己的把柄,还怕才拢络他。
当然,阿海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比如找几个兄弟将他给教训一顿。关键是,云锦是周以沫的人,他才没敢胡来。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花钱买平安。既然这书呆子压根都没别的意思,这笔钱自然是省下来了,他心里高兴,打算将黑子给请过来,两人一起喝上一杯,晚上再到夜总会快活一晚上,主意打定,正要给黑子打电话的时候,徐东的电话先过来了。
阿海拍了下大腿,接通,直觉告诉他,今晚快活不成了,“东少!”
徐东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里?”
阿海说,“按照东少的吩咐,我正在监视黑子。”
徐东说,“我不管你现在在那里,都给我回来,明天我们一起去加拿大。”
梁宽拒接跟霍家合作,断了徐东的最后一点念想,他不得不亲自去加拿大接温漪回来。
“是,我马上就回来,保证不耽误东少的行程。”阿海也顾不得吃饭了,站起来就往外走,走的时候将没喝完的红酒也给顺走了。
而此时温漪则跟梅瑶正面对面的坐着,徐东亲自打电话过来,让她欣喜若狂,也让她看到他们的未来。
只是,她没想到梅瑶竟然并没有完全离开海城,这让她恼火。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梅瑶,她跟徐家这边的合作已经完全终止了,但是梁宽那边却以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为由,让她暂时先挂着职务,等他们这边有合适的人选之后再离开。
这当然只是梁宽的借口,他就是要留下梅瑶,给徐东找不自在。
但是温漪不清楚啊,以为梅瑶是故意留下的。所以,趁着梅瑶来加拿大出差的功夫,约了她见面,直接的就将张支票丢给梅瑶,“希望你能换个地方,从此再也别回来!”
“……”毫无缓冲的答案,弄得梅瑶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开始笑。
笑得温漪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笑我最近一年财运好像特别好!”
“……什么?”
“你看,之前徐家为了让我离开徐东,给了我三千万,现在你为了让我离开徐东,舍得拿出这么多,你觉得有必要?”
“……”
“还有,你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现在赶我走,怎么,心里虚?”
梅瑶并不是刻薄的人,所以平时很少说这种话,但今天真是忍不住了,倒不是气温漪的做法,而是觉得有些委屈,她已经彻底放手了,他们大可以去过他们的日子,怎么到现在还来揪着她不放。
“你心里虚不要紧,你觉得我还能对你们的婚姻构成威胁,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但请别用这种方式来让我离开,到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梅瑶将手里支票又扔到桌上,真是后悔来赴约,跟这姑娘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站起来,转身,可步子刚跨出去,听到身后温漪“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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