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人在哪里?”电话一接通便听到老爷子劈头盖脸地问,徐黎南不禁皱了下眉头,除夕问他在哪里,莫非是催他回去吃年夜饭?
可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如果是催他回宅子,一般都是秘书打电话过来。
徐黎南报了自己所在的地址,那边徐江海却直接抛过来一段话:“那你现在来趟慈西医院,小东出事了,有事要跟你商量。”
随后电话被挂断,徐江海当家当惯了,讲话总是像在发号施令,这点徐黎南倒并不觉得奇怪,他奇怪的只是电话里的内容。
徐东出事了?什么事?又为何要把自己叫去医院?到底什么事需要商量?
带着满肚子疑问又拨了徐江海秘书的电话,可那边久久没人应答,大概是有重要的事吧,徐黎南只能作罢,转身便抬腿出去。
转身又看了眼车外萧条的马路,平时应该人满为患的主干道上显出难得的冷清。
在停车场,医院附近的停车场,他看到了周以沫的车,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莫不是徐东跟周以沫掐起来了,结果受了伤……
那么爷爷将他给找来是……不是要他给徐东撑腰吧。徐黎南当时急了身冷汗出来,上次温漪惹出的事徐江海让他去找秦叶,结果在秦叶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还被他老人家给骂了一顿,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得罪了周以沫?
他算是看出来了,周以沫仗着是徐氏最大的股东,根本就不将徐江海放在眼里,跟她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弄不好几面不讨好。
路上他给周以沫打了通电话,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能过去就过去,不能过去他就算是拼着挨骂也不过去。
周以沫的电话倒是很快就通了,但是她跟徐黎南说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以至于,他将电话给挂断之后头还是懵的。
徐志在酒店将徐东给捅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他捋了捋周以沫的话,徐东是被徐志打伤的,案发地点是郊区某五星级酒店,据酒店工作人员阐述,中午徐东带了个客户过来谈事,两个多小时后警方突然找上门,说是有人报警,酒店这才知道顶层套房内发生了“凶案”。
至于客户什么时候走的,徐志什么时候去的,周以沫就没交代那么清楚,只是简单的说了他们两兄弟的事。据说他们在房内发生激烈争执,最后徐东受伤,据现场目击者说房内和走廊的地毯上都是血渍,徐东应该伤得不轻,工作人员害怕就报警了,随后徐志被警察当场带走,徐东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
因为事情是在酒店发生的,现场有很多工作人员以及住户,消息走得很快,记者也闻风而至,至于两人发生争执的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徐黎南觉得自己头皮发麻,除夕了,年关将至,预示着旧年结束,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或许是新的希望,也或许是毁灭和炼狱。
要是这样的话,他还真该去看看。
慈西医院是高档私立医院,加上除夕照理人应该不多,可徐黎南的车子抵达门口之时却发现门口已经被各路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难怪周以沫会将车子停的那么远,他还算有经验,立即调转车头开出医院,换了个门进入院区。
侧门情况要好一些,但也候了几个记者,徐黎南在保安的掩护下进了大楼,很快徐江海又打了电话过来,问他人到哪了,口吻似乎比刚才更加焦急。
徐黎南按照徐江海说的楼层找上去,手术室,门口站了几个人,徐江海、司机、秘书,宅子里的老管家,还有吴院长。
“南少爷到了!”先看到徐黎南的是老管家,随后徐江海转过身来,看到从电梯方向走过来的徐黎南。
当时气氛很凝重,徐黎南又瞄了眼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指示灯是亮着的,在白墙上发着红艳艳的光,“爷爷!”他喊了一声。
徐江海拐杖落地,双手扶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来啦,你东哥出事了,情况可能你也已经了解,现在正在里面做手术,但医生说失血过多,所以叫你过来给他输点血。”
徐黎南目色一沉,这么急吼吼地把他叫来医院就为了给徐东输血?
“他并不是什么特殊血型!”徐黎南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只要不是特殊血型,血库里应该都能调的……”
但徐江海想古板,他拄着拐杖回答:“我知道,但别人的血我不放心,更何况你是他弟弟,难道给他输点血都不愿意?”徐江海一脸质问,面目带着冷清。
难怪徐志会拿刀子捅他,感情在老爷子的眼里,大家都是徐东的奴才,只有他一个人才是主子。徐黎南哼了一声,转眼又看了看手术室上的灯。
“输点血当然没问题,哪天你让我把命给他我大概也只能照办!”这话听着像是气话,可徐黎南垂眸那瞬间,眼底到底还是染上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落寞。
身后吴院长很快上前,“那既然徐总到了,我先安排护士带他去做个检查。”
徐江海眼色顿了顿,又看了眼徐黎南,拄着拐杖说:“就这么办吧,速度快点,我怕你哥那边等得急。”
很快吴院长叫了护士过来,把事情大概安排了一下,“那,徐总,您先跟着护士过去?”
徐黎南没吱声,只用眼梢瞄了眼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徐江海,徐江海表情如常,却没向他这边看。
徐黎南嘴角斜了一下,继而转向吴院长,“有劳了!”
院子说,“徐总客气,您这边请……”
温漪在常去的那家会所做完面部护理之后又做了个水疗,她前阵子都忙坏了,好不容易抽出半天时间让自己放松一下,现在她跟徐志的事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在他老人家的彻查之下,已经还了她一个清白。
徐东对她虽然还是不冷不热的,但跟之前比要好多了。尤其是要过年了,徐江海说会让他们一起回加拿大的温家。
温漪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让父母扶持徐东,让徐东欠她的人情,他拿人手短,自然不会再跟之前一样对她了。
一想到年后会很忙,到时候她肯定是要面对镜头和公众的,所以打算水疗完了再约相熟的美容师给她打一剂水光针,可大概真的太累了,水疗过程中居然睡了过去,这么一睡便是一个多小时,会所里的技师也不敢叫醒她,直至她的手机响了无数遍之后才有人去敲门。
温漪也睡足了,自己裹着袍走出来,客服立马客气地凑上前,“徐太太,您的手机一直在响,需不需要去看下是否有急事?”
温漪这才想起来,她进去做护理的时候把手机和挎包一起锁柜子里了。
“谢谢,我去看下吧。”
她系好袍子去开自己的小柜子,打开手机果然见上面已经有十来条未接来电,都是在最近半小时之内打的。
温漪有些诧异,却也没想太多,只是把号码回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温漪先开口:“喂,何管家,你找我有事啊?”
那头似轻轻叹了一口气,“太太,不是我,是老爷找你。”
“爷爷?”
“对,你来趟慈西医院吧,三楼手术室!”
温漪一惊,立即关切地问:“爷爷怎么了?怎么突然进了手术室?”
“不是,老爷没事!”何管家在电话里似有难言之隐,并没透露太多,只说,“你现在过来吧,快一点,老爷在这边等你。”很快那头就挂了电话,温漪握着手机愣了愣,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转手又拨了徐东的号码,可那边却一直是忙音。
温漪以为徐东去临近城市见供应商了,也没多想,从柜子里拿了包便去了更衣室。
周以沫见徐家的人该来的都来了,而徐志还在警局,她也该去看看了于是对徐江海说,“二外公,东表哥这里有你们在,我去警局那边看看吧。”
徐江海说,“你去吧,大过年的让你忙前忙后的,虽然你也不是外人,但二外公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
周以沫说,“二外公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先过去了,这边要是有什么情况,让管家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徐江海说,“好,你路上也小心点。唉,他们两个都比你大,应该他们照顾你才是,结果你这当妹妹的反而照顾起他们来,他们也不知道害臊。”
尽管徐江海很想发火,但是周围都是记者。最近徐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就算是他也不得不避讳一二,因而对周以沫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周以沫自然是看破不说破,客气了两句之后开车去了警局。她在警局呆了半个小时,被告知徐志暂时无法保释,也无法见家属,除非找了律师过来见面,无奈之下她只能联系秦叶。
周以沫其实真不是喜欢多事的人,但徐志既然把她的联系号码给了警方,那就说明他指望着周以沫能帮忙,这种情况之下周以沫也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
“喂,老婆……”不等周以沫开口便说,“是不是不让见徐志?徐江海已经跟警局的人打招呼了,要给徐志点苦头尝,不过,你要是真想将他给保释出来,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我建议你暂时将这件事放一放,去医院看看,热闹着呢……”
医院又发生什么了?周以沫挂了电话,还是决定听秦叶的,先去医院看看。
上了车她又重新划开手机,网上果然已经充斥着徐东受伤的消息,周以沫大概浏览了一下,叙述便分了两类情况,一类说双方在房间内发生争执,导致徐志出手将徐东捅伤。
另一类说徐志是有备而去的,报复,徐东开门之后他上去就直接捅了一刀,网上甚至有人发了现场照片,只见房间的地毯上都是血,而徐志作为“凶手”被闻风赶来的酒店工作人员当场制住,随后警方赶到,给他戴上了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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