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从自己的私人衣服包中抽出一条天蓝常服来裹在彩云身上,又被惊恐异常的女子拽着好一通哭诉,好不容易晕头转向的回了公主府,束云白这才发现自己还没去药材铺收东西。
真是岂有此理......
天色已经暗了,不确定药材铺是否打烊的束云白当即一个灵诀捏下去,闪影到药材铺门口,冲进去找掌柜的拿了药材就走,并且暗自在心底发誓以后没事儿尽量少逛街。
三天后,她敲响冯烈儿的房门,将一大包药灵粉递去时,顺口提了一句当时的所见所闻,没想到烈姑娘毫不惊讶的耸了耸肩道,“就说那是个废柴王爷嘛。”
......人家实力不低好吗?干嘛叫人家废柴。
“说起来,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也在问我要衣服。”
见束云白面带疑惑,冯烈儿似笑非笑的又补了一句,“要不是这样,我还记不住他的脸呢。”
......
小果子怔了怔,同情道,“他伤得不轻吧......”
敢问烈姑娘要衣服,真的是不想活了吧。
“还好,躺了半年就活蹦乱跳了,”冯烈儿大概计算了一下药灵粉的分量,点头道,“应该够了,我回去闭关,你没事儿少出去晃,现在没有国师罩着你了,能别出头就别出头。”
“哦......”
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束云白突然想起一件事,忙伸手顶住即将关上的门道,“那个,你同扶湘姐姐聊完,有没有说国师的事情啊。”
“嗯说了啊,”冯烈儿半张脸掩在门口,微微回忆了一下笑道,“她说为了你好,国师的事情会暂时代为隐瞒,只说是云游或者失踪了,免得皇室和青云百姓迁怒于你。”
呃?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好像在外人的名义上,她还是桑于卿的徒弟来着。
若是他做的那些缺德事儿被公之于众,恐怕第一个被拉出来吊打的就是她自己了。
扶湘姐姐......
“行了别什么事儿都感动,她这也是为了青云国的现状着想,你记着人情就行,不用刻意去还,”冯烈儿用指尖点着她光洁的额头推了一下,撇嘴道,“我还送了她一件大礼呢。”
“你还有宝贝呢?”
小果子退了两步,摸了摸额头兴奋道,“还有什么呀?”
“乖,自己玩去,”冯烈儿不欲多言,笑眯眯关了门,任束云白在门外絮叨什么也一概不理。
烈姑娘的修行一向刻苦努力,一分一秒都不肯放过。
深知此理的束云白怏怏看了一会儿天,觉得自己也该稍稍努力一些,于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呆,就是半个多月。
虽说实力没有再一步精进,但温养多时的银灵果迎来了第一波的成熟,还是很值得欣喜的。
果实小小的,呈银色状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被束云白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坐在冯烈儿门前的台阶上嘿嘿傻笑。
门从里面“吱呀”一声被推开,束云白回头去看,朝阳的光辉洒在冯烈儿杏红的裙摆上,如火一般明耀动人。
不知道是不是闭关期间,修为又有了小阶段的突破,冯烈儿的皮肤越发白皙,眼神更加纯净透彻,唇不染而朱,眉不画而黛,只将眼帘微垂的看过来,就仿佛夹带着漫天星辉般灿烂。
“果......果子,”束云白怔怔举了举手中的银灵果,“吃果子。”
“哦?这么快就种好了?”
冯烈儿勾唇轻笑一声,玉葱般的手指拈起小小的一颗果,放在鼻翼边轻嗅一下赞道,“好浓郁的灵气,这一颗下去,真的会比高级聚灵丹还要有效。”
“嗯嗯嗯,而且还能协调你体内的暗属性,更好的压制它们,”拍拍裙摆站起身,束云白笑眯眯道,“平时修炼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闻言,冯烈儿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轻轻撩了撩束云白额前的碎发,淡笑不语。
难得烈姑娘赞赏她一回,小果子有些局促的扭捏了一下,想起过两天要做的事情,又抬头疑惑道,“我们不参赛,那要去会友大宴做什么?”
“看戏,”将银灵果收到怀中,冯烈儿顺手拍了拍小果子的头道,“走吧,去看看。”
嗯?去哪里?
迈着不明所以的小短腿跟上公主大人的步伐,两人一路来到皇城中最大的茶楼,上了三层雅间,束云白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行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去隔壁的酒楼呢?”
听说那家新招了一个大厨,焖羊肉的手艺堪称一绝。
冯烈儿点了点窗框,无奈道,“这里视线好。”
“哦......”不甚理解的挠了挠头,束云白招来小二要了一大堆点心水果,在小哥不甚理解的眼神中,勉勉强强要了一壶茶水,这才肯安静下来,托着腮看向外面。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呆坐一天?”
“差不多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茶杯,冯烈儿突然轻声道,“看到对面街角的那个酒楼了吗?”
“呃?嗯......”
酒楼藏在比较深的拐角处,若不是冯烈儿点出来,束云白也没注意到这么个地方。
“那就是卿慧楼。”
慢条斯理的接过小二端上来的茶水和无数盘点心,冯烈儿随意拈起一块放进口中,皱眉道,“太甜了。”
“卿慧楼?”好像有点耳熟呢?
“嗯,闭关前你跟我说过南王的事,忘了?”
掏出手帕来将手指的碎屑擦干净,冯烈儿斟了一杯茶悠悠慢饮,见对面的小丫头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才做恍然大悟状,她摇了摇头,轻声道:
“南王是青云皇极不重视的一位皇子,他母亲是民间的一位绣娘,青云皇数十年前外出游玩时偶然间相识,一夕恩爱便有了这么个皇子。”
束云白皱了皱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冯烈儿压了压手,又道,“绣娘没有被接进宫,待南王长大以后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绣娘......失踪......
心中一个念头浮现出来,束云白歪着脑袋与冯烈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明了。
南王这个随便问女子要衣服的怪癖,该不会是因为他母亲失踪,想要找些线索吧。
“那他曾经问你要过的衣服,是出自于他母亲之手吗?”
重点是,这个人到底真疯还是假疯。。
“我查过,大概确实如此,”冯烈儿将茶杯缓缓放下,淡声道,“他母亲叫姜绒,在临江轩做刺绣,我的那件衣服,以及其他几件流落民间的衣服,均是出自那里的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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