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噗?”
束云白小心翼翼向前挪了两步,试探着唤了一声。
三尾白狼没有动静,仿佛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一般。
“小白,是伽域地印,”脑海中蓦然想起云一扬的声音来,束云白怔了怔,忙问道:
“扬哥哥,这里就是封印小妹噗的外力之处吗?”
“不是,这里没有封印,是小妹噗所栖的石台,在同伽域地印相抗,”云一扬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这副形态才是小妹噗的完全体。”
三尾的吞金狼吗?
束云白搓了搓小手,犹豫道,“那扬哥哥有没有办法能唤醒小妹噗?”
一直这么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得先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吧。
要不......打碎石台试试?
“不可,”深知束云白想法的云一扬哭笑不得道,“那石台该是个宝物,你就这么毁了不会心疼吗?”
宝物?
束云白闻言不由走进了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研究了个遍,这才点着头啧啧称奇道,“触手生温,灵气充裕,是个锻体的好东西。”
可惜太大一块了,不然搬回去坐在上面,修炼一日可抵十日呢。
“先看看那边的石碑吧,”云一扬默了默,柔声道,“如果没猜错,杏林苑的故事就记载在上面了。”
祁白已经在石碑前默读了好一会儿了,束云白挠了挠头,不是很耐烦去看那一大通的字,但既然扬哥哥都说了,也只得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照理来说,她这样喜欢看书的性格不能对长长的碑文产生什么抵触情绪,但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就是看不下去,竟然还没看两行整个人就头晕眼花。
“阿祁......”
收回视线的束云白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丧气道,“等你看完讲给我听吧,这个碑文对我太不友好了。”
祁白正好看到最后一行,正皱着两道剑眉,表情严肃的不行。听见束云白这么说,他先是不予理会的将最后的文字认真读完,这才回过头,难得面色复杂的看着束云白,半晌不语。
“嗯?有什么问题吗?”
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束云白本能的将视线绕过他,还待再多看两句时,祁白伸手一抓,将她拖远了几步,言简意赅道,“杏林苑与皇室有血仇。”
......啊?
咋还扯上血仇了?
“哪个皇室啊......”束云白怔怔道。
“青云皇室,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千年了,就算有仇,也不是这一代的青云皇了。”
祁白抿了抿唇,解释了一通仍觉得不够似的,想了半天又补上一句道,“这个秘境,是留给传承者的。”
说着,他回身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肯定道,“石碑上写着,能入此境的第一人,即为杏林苑的下一任首师。”
很有可能,这里的一切都将归束云白所有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束云白不怎么相信的轻笑一声道,“别开玩笑了,我连那个药田都进不去。”
“有法诀......”
祁白指着末尾的几行字道,“在这里,不难,只是需要些时间才能开启。”
在哪在哪?
强忍着眩晕感,又仔仔细细将碑文通读了一遍,束云白愣愣站在石碑前,半晌回不过神来。
“也就是说,当时的皇室因为忌惮杏林苑的声望和成就,所以抢了人家的东西,杀了人家的人,最后还将事情全部抹去,以至于现在的后代,连听都没听说过?”
“大致如此了。”
祁白点点头,面色难得的有些不太好看。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束云白才叹了口气道,“千年前的恩怨,现在才被人知晓,未免有些太过可怜了。”
碑文洋洋洒洒写尽了杏林苑所在之时的空前盛景,其门下弟子大部分都是炼丹师,即使有人天生不作美,得不到那生来就做人上人的光属性,也个个成了了不得的育药师。
是的,千年前,还有育药师这样一个职业,他们的尊贵程度等同于炼丹师,甚至于一些等级较低的炼丹师,还要去沾育药师的光。
育药师与现在的种药之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定义。
简单来讲,从某种程度上,束云白也属于育药师。
只不过她是天生的灵果仙体,而育药师却要经过漫长的修习,才能使草药在自己的培育下发挥出最大的药效,百年可当千年使用。
杏林苑桃李满天下,一时成为人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其财力简直非皇室所能想象。
树大招风,终于引来上位者的猜忌,炼药炼丹之人大多修为赶不上成就,皇室想要清缴,随便寻个由头便可。
于是在长达十年的对抗中,最终皇室胜出,一把抹了杏林苑的存在,将敌人的宝物尽数收缴国库之中,保青云国千年昌盛。
束云白晃了晃,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如泣如诉的石碑,脑袋晕晕乎乎的逐渐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心中一慌,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祁白的衣袖,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前栽去......
失去意识前,她脑中最后想到的话是......
居然,看个碑文也能给人看晕了......我真是颗优秀的果子。
......
醒来时,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面前一堆小小的篝火在噼剥作响。
束云白动了动,觉得面上疼的厉害,忍不住摊开手掌一看,先前被毒蛛血液浸染的手心,已经白皙如故。
“阿祁?”揉着脑袋,束云白喃喃唤了一声,就听旁边淡淡的一应,祁白手中捏了两只不知从哪里摸来的野果递给她道,“有些酸,你提提神。”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看晕的吧?
“我用灵魂印记探过的你的蛛毒,似乎与你体内之毒相互蚕食,现下已经抵消的差不多了,”祁白拍了拍衣摆处染上的泥灰,面无表情道,“站得起来吗?”
“嗯......”捏了捏自己脸上仍旧紧贴着不肯掉下来的疤痕,束云白咬了一口野果,顿时酸的整个小脸都皱成一团。
“啊......这什么!”
白虎大人是不是对酸有什么误解?
这叫有些?
些?
暗自决定什么时候该跟祁白好好解释一下“些”这个字的程度,束云白站起身来,将野果毫不留情的丢进火堆中,犹自酸的咧嘴道,“这是哪里啊?”。
随着野果下落的弧度,祁白的视线落在火堆上道,“石碑脚下的一处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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