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束云白给气糊涂了,江夫人突然想也不想一把将身边的江淳风推出去,口中喝到,“给本夫人撕了她的脸!”
冯烈儿还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淳风哪里敢轻易上前,只得低声劝着,却全然得不到江夫人的谅解,一时间江家的其他人也纷纷凑上来七嘴八舌,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把他们丢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束云白看着面前这所谓的大家族风范,回身拽了拽冯烈儿的袖子道,“还要给苏慧写信呢。”
先前冯烈儿将传送法阵的出口布在了距离明梵城百里远的郊外,一旦启动,是会将阵中的所有人传送至此的。
照理说,束家人也都该被传送,但束云白稍稍改动了一下,又多了几层禁制,故而束家的人还在束府安安全全的待着,面对客人突然不见,恐怕是会小小的惊吓一通的。
总好过束府被毁。
冯烈儿看了眼天色,指着面前的一众人道,“你不处理好,他们还是会打到束府去的,法阵也不能多用一次,到时候要怎么办。”
好像......
也对。
束云白叹了口气,一个脑袋比两个大。
有的人讲理,自然会被奉为上宾;可有的人他不讲理,上来就要拆人家的屋子,要么就是一拳妄想打爆你的头,即便与他们好好讲道理,多半也是不会听的。
这样的情况......
恐怕只有打服他们了?
这么想着,束云白再次感到没有小妹噗的日子有多难过。
她看了看冯烈儿,又咬了咬手指头,终于下定决心,拾起一根树枝来,在地上缓缓画起了繁复的木土双属性法阵。
江家那边正僵持不下,另一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郑家主见状,忍不住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没事没事,”束云白用小棍戳了戳地上的小石子,笑眯眯道,“郑修死了,婚约也无法继续的,郑伯父若是平常也觉得江家傲气不欲过多攀附,大可一走了之。”
江家人不聋,虽然还有争执,此时却是整齐划一的将目光投向了郑家主。
江夫人嗤笑一声道,“郑陨,你在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还是回去先行筹备丧事吧。”
顿了顿,见郑家主一脸气愤的样子,又扇了扇鼻翼,轻蔑道,“只是我江家也没多少银钱了,到时别仗着什么婚约,再来借钱才好。”
是了。
就是这副模样。
束云白眯起眼睛,面带笑意的低头继续画着阵法,也不做声。倒是冯烈儿眉心一闪,青翼火鸦乖顺的俯着身子出现在她身旁,只用火红火红泛着绒绒金边的脑袋蹭着她的衣摆,并不去看江家的人。
“王品高级灵兽!”
江淳风倒抽一口冷气,顾不上江夫人的面子,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一个冯烈儿他都没有什么底气去叫阵,更何况还多了一只实力相当的灵兽。
郑家主见状,也不欲在与江夫人斗嘴,只向着束云白和冯烈儿遥遥行了一礼,转身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来时只有他一人,走时也干脆利落。
郑家的希望没了,他本身也是不欲前来挑事的。
这边,在江夫人的怒骂声中,束云白终于长长舒了口气,伸了伸懒腰,满意的看着地上小而精巧的法阵,抬头笑道,“我再说一遍,江皖鱼是同郑修一起死在吞噬之城了,其中牵涉有些深,你们可自行去学院找老师了解情况,还有什么异议吗?”
“我儿溯源......”
“都说了我不认得,可能,先前跟着大家一起被吸收了吧。”
见江夫人态度似有软化,束云白动了动,刚想站起身抹掉阵法,就听那边突然提起声调怒道,“你胡说!我儿若是死了,你们也跟着偿命吧!”
说着,她从身后狠推了江淳风一把道,“不将她们抹杀掉,你也不必再回江家了!”
江淳风踉跄着怔了怔,眼底突然就多了些鱼死网破的决心来。
冯烈儿看在眼里,余光瞥见束云白绘制完成的阵法,勾唇一笑,摇了摇头,脚尖轻点跃上火鸦宽阔的脊背,指着江淳风淡声道,“烧他。”
与此同时,束云白也不再多言,汇聚全身灵力一掌拍在阵法之上,顿时,众人脚下的大地都不自然的开始颤动起来。
“你们,去把她抓来!”江夫人左摇右摆的站不稳,指着束云白随口吩咐她身旁人道。
江家此次前来,带的人不算少,除却江夫人和明显等级很高的江淳风外,十来个人都有了,实力也均在高阶武士和低阶武王不等。
眼见着几人提气就要冲来,束云白不慌不忙的勾了勾手指,伴随着“噗噗”几道破土声,粗若手臂的藤条纷纷从地底汹涌而出,江家的几名打手还未来得及离开原地,便被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什么妖法?!”
江夫人看似强势,其实力也仅在三阶武士而已,见到这等奇景,她一时没忍住连声音都破了,大惊失色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呀,”束云白不在意的笑了笑,大方的告知她,“我自创的,扑突扑突阵。”
“扑......”
从来没听过这么跳脱的名字,江夫人一边极力想要挣脱藤条,一边仍不死心的大声道,“阿猴阿鼠!还不快来帮本夫人!!”
话说,江家这打手的名字,取得可真是随意啊。
瞥了一眼正追着江淳风猛喷的火鸦和冯烈儿,束云白还是没想通这家伙是怎么从陵山异象中活下来的。
她跟冯烈儿都以为,那样的山摇地动之下,又被白虎重伤,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祁白说过,那天他是因为服下了千元树的叶子身陷梦中,不由自主的恢复原形,还莫名其妙的实力暴涨,脑中一阵发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这才误伤了大家。
后期也派人去收拾残局了,确实捡回了几条命来,但要说救下所有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那边阵中的几人却不老实,有金属性者已经开始变幻出各种形状的灵力刃来,想要切割藤条了。
束云白叹了口气,其实很想告诉他们,“只要你们乖乖的别动,藤条是不会越收越紧,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可往往事情就是这样,总会向着你完全预料不到的方向去发展。
比如,一人在已经被缠的面色青紫的情况下,还要坚持努力去锯那藤条。。
就在束云白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出手帮他松松绑时,突然,一阵微风拂过,阵中的藤条犹如被烧到一般争抢着往地底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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