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快阻止他!”
脑海中响起云一扬紧张的声音来,束云白一惊,刚要开口阻止就听见人群之中一阵惊呼,那名学生的手刚刚触碰到衣服,便连同那件衣服一起,在一瞬间化成了一堆沙子,乖顺的在地上隆起一个小沙包来。
土城里面没有风,空气沉闷的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不动。
奂琅一众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到失去表情,就连尖叫声都被吞没在各自的腹中。
束云白皱着眉头,看了看冯烈儿又看了看祁白,咽了咽口水在心底道,“扬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学生,是死了吧?
就在触摸了衣服的一瞬间。
“小白,”纵使云一扬一贯温和似水,如今的声音也不禁染上一丝沉重来,“这座城恐怕是暗域的一件法器......尊品法器。”
“什么?”
束云白一怔,觉得自己很久都没听过“尊品”这个词了,急忙追问道,“暗域不是在南元大陆吗?为什么会出现尊品?”
“不是的,从前哥哥没有同你讲过,”云一扬想了想,简单道,“暗域不是存在于南元大陆的,而是脱离于南元大陆和仙云大陆的存在,非要形容的话,它可以算得上是两个大陆之间的连接带了。”
连接带?
这么说来......
“所以我们若是要回仙云大陆,还得先找到暗域然后从那里通过吗?”
“可以这么说。”云一扬轻叹一声,语气中染了丝丝惆怅。
束云白抿唇,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别慌!”
沉闷中,奂琅率先出声试图稳住大家道,“这一定是个高明的阵法,大家不要碰任何东西,都打起精神,我们先试着找出阵眼来!”
束云白三人站的很远,故而奂琅一众并没有看到她们,几人闻言相互搀扶着又站起身来,都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脚边的小沙包。
江皖鱼小声道,“有没有人看见阿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奂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江皖鱼的肩膀道,“或许也在这座城中,我们找找看吧。”
几人说着话,慢慢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冯烈儿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努努嘴道,“我们跟上去。”
看样子,几人是要往土城的小广场去的。
束云白点点头,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
“烈姑娘,”一边轻手轻脚的跟上去,一边拉着冯烈儿的袖摆晃了晃,束云白半捂着嘴小声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冯烈儿斜了她一眼,突然笑道,“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呃......
“我不是这个意思。”
挠了挠头,小果子有些苦恼的皱着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清楚。
“你觉得,这座土城与你们学院的学生有关?”
祁白一直淡然的跟在两人身边,见束云白苦恼,于是开口道,“暗域的人,混进了紫荆学院。”
“对对对!”
终于有人跟她想的一样了,束云白忙不迭的点点头,欣慰道,“祁王爷就是明察秋毫啊。”
“没有,”祁白摇头,淡如琥珀的双眸中仿佛没有温度也没有情感,“我只是猜到了你的猜测。”
土城不大,三人正说着便见前方奂琅几人已经到了小广场上,阻止了一名实在站不住想要坐在那怪异椅子上的学生,奂琅皱着眉,突然看见广场另一边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阿修!!”
江皖鱼一怔,正想扑过去就被奂琅抓住了手臂。
“皖鱼,”郑修转过头来,显然也是看见了未婚妻的,只是不知为何,仍旧站在那里没有挪步。
“阿修!你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啊,这里很危险,你千万不要碰任何东西!”
江皖鱼挣不开奂琅,只得冲着郑修大声喊着,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期盼与担忧。
束云白站在暗处,眼中一片平静无波。
“你在说什么啊。”
郑修怔了怔,突然笑道,“这里怎么会危险呢,这里是成就我郑家的乐园啊。”
说着,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他整个人转过身来,面上的表情既平和又恍惚,“你感受到刚刚的那股力量了吗?”
“阿修......”
这样的郑修令江皖鱼有些陌生,她呆了片刻,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迟疑道,“你,你知道这座怪异的城?”
“当然,”郑修微笑着抬了抬手,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万里河山,“这是吞噬之城,也是我未来的希望,皖鱼,你觉得这里好吗?”
“阿修?”
此时的江皖鱼也不需要奂琅来拽了,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小半步,只觉得眼前的情郎无比陌生,“你,你还好吗?”
郑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处街角,很快那里便转出一队人来,为首的是一位八阶武士。
束云白瞧着眼生,想来不是她们同期入学的,于是轻轻拽了拽冯烈儿,向她眼神示意。
“不认得,”冯烈儿抿唇,视线片刻不离郑修道,“他好像,要做坏事了。”
“嗯?”
还不等束云白反应过来,没有任何预兆的,那位八阶武士突然整个人一垮,几乎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堆沙子,他身后的队友一惊,都没来得及作出任何举动,就在一片寂静中接二连三的变成了沙堆。
空气中的压迫感愈发明显了。
束云白深吸了一口气,心脏一阵“咚咚咚”的剧烈跳动。
“呵呵......”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郑修轻笑一声,将攥起的拳头遥遥向着广场中一个不起眼的柱子晃了晃。
有沙子从他的指缝中一丝一丝的缠绵划出,没有风的指引,却好像看的见路一般,伴随着“沙沙”的声音缓缓向着柱子顶上堆砌而去。
“阿修......”
江皖鱼白着一张俏脸,嘴唇张张合合,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话。
“皖鱼你看,”郑修面色恍惚,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道,“等这个柱子再堆高一些,我就可以晋级成为武王了。”
他笑着,在一片土黄色的凝滞空气中显得孤独而凄凉,“我比我父亲都要厉害了,你说,这样一来是不是我郑家从此就无人敢欺了?”
“你说什么?”
一直皱着眉头沉默的奂琅此时突然向前走了几步,眼中迸发出摄人的光芒来,“原来,是你在戕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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