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骤然一松,束云白看到冯烈儿咬着牙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尖锐的指甲,然而许庄主去势极猛,“刺啦”一声撕开她腰部的皮肤,顿时鲜血四溅。
还没等她惊呼出声,先前用尽浑身力量的惯性使得她整个人如箭一般弹射出去,浑身包裹着浓浓的灵力,“咚”的一下撞上了还没直起腰来的许庄主。
结界......什么时候被破了?
两两相撞,整个人扭翻在地的小果子脑中有些懵,就着头朝下的怪异姿势往阵眼看去,只见祁白手中捏着碎成片片残渣的灵石,眼中是冷漠无神的淡然。
“可惜了......”
他将手轻轻一晃,灵石晶莹的碎片就纷纷掉落在地。
顾不上其他,束云白一手伸进天蛇袋中,摸出一把药粉来,哆哆嗦嗦的翻找了几下,这才拆开一包来,小心洒在了冯烈儿的伤口上。
“嗯?不用吃吗?”
敷着药粉的伤口有轻微的刺痛感,冯烈儿轻喘一口,调笑道,“我都做好被噎死的准备了。”
“你闭嘴啦,”仔仔细细的将药粉全部撒完,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小果子抹了一把脸,带着浓浓的鼻音生气道,“你不会躲远点吗?!”
“你哭了?”
饶有兴致的歪着头去看她,冯烈儿挑起细长的眉,“担心我,嗯?”
“我......我担心你个鬼!”
先前毫无防备的被束云白全力一撞,本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妥妥会将人弹飞的许庄主却莫名其妙的倒翻出去好几步。
此时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敢问郡主,如今是什么修为?”
这些人中,只有祁白和束云白的修为他看不透。
祁白他是知道的,三阶武王,兴许身上用了什么宝贝隐藏了实力。
至于束云白嘛,他不是没有耳闻,似乎并不是什么惊世奇才,修为最多就是个武士中阶,就算拼死也做不出什么大举动来。所以他除了注意那只被压到动弹不得的吞金狼外,根本没把这个新郡主放在眼里。
“我啊,二阶武士,官方认证。”
眼见着冯烈儿是没事了,束云白将剩下的药包一一放入袋中,站起身来笑道,“许庄主这四阶武王,虚的很嘛。”
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那短短的一瞬,在自己体内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许是顶着威压行动使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灵力,又或许是目睹冯烈儿即将惨遭毒手,内心翻滚起滔天的悲意。
总之,就在祁白解开结界,身上骤然一松时,巨大的灵气猛然灌注她的丹田,几乎要撑破她的小腹。
那一刻,达到阈值的灵气迅速凝结成为更加精纯的灵气丝,如结茧一般层层堆砌,瞬间便结成了象征着武王的内丹来。
是的,她突破了。
而且好巧不巧,结丹之时正是她依着惯性,撞上许庄主之时。
结丹所用的灵气本就精纯而庞大,能将许庄主撞出几步远,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不过这一切,许庄主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了。
束云白笑眯眯的站着,突然眉心一红,一支极漂亮的簪子便出现在手心。
“圣品法器?”
许庄主丝毫不慌,仍是闲闲站着,还搓了一把手上的泥。
“嗯嗯,许庄主好眼光。”
把玩着绘香簪,束云白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突然笑道,“这是我吹遍学院的法器,许庄主试试?”
吹遍学院这个梗,还是烈姑娘造的,此时的小果子只觉得开心,也不介意吹吹牛,败败火。
许庄主没理她,眼神飘飘悠悠望向角落的虹时,摇摇头道,“快死了,快死了。”
束云白心头一惊,这才想起虹时中了那匕首的毒早已昏死过去,一旁的苏慧实力不足也受不了威压,一同晕了过去。
方才只顾着担心烈姑娘了,竟然把这么一件大事给忘了!
心知再不解毒虹时恐怕真的是要不行了,她急忙转身就要去救。
突然,一张挂满倒刺的网兜头而下,根根倒刺上闪着诡异的幽绿色,一看就是有毒。
小果子脚下一顿,还不待扬手反击,就感到面前劲风扫过,一道月白的身影落在她身边,只将长袖一挥,毒网顿了顿,反向着许庄主罩去。
“去吧,”祁白一手虚扶着束云白的肩头,另一只手向着毒网又是一推。
眼见着两人就毒网的下落方向问题展开了搏斗,束云白稍稍放下心来,忙回身去看瘫倒在地的虹时。
冯烈儿早一步扶起苏慧,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放进他口中,对着束云白努努嘴道,“这小子没事,你那边呢?”
“很不好......”
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虹时的伤势,束云白紧皱着眉头,为难道,“这匕首上不止忧怜草一种毒,还有炼器时加入的一些稀有石材的粉末。”
要配置解药不难,可虹时明显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此时,祁白微一用力便将许庄主罩在了他自己的法宝毒网之下,本想着他能稍稍老实点,然而他老人家却突然大笑起来,活像喝了一缸鸡血:“哈哈哈哈哈!”
似是觉得刺耳,祁白手下又用了三分力,将毒网分了十六个角死死钉在地上。
许庄主一时半会出不来,只一边笑一边喘气道,“陵山郡王,您如今又是什么修为,三阶武王?哈哈哈哈!”
呃......
难道不是吗?
束云白同冯烈儿对视了一眼,均是诧异的看向月下的锦服少年。
祁白理了理甩乱的袖摆,摇了摇头淡淡道,“七阶武王了。”
......
啥!!啥时候!!
您老人家认真的吗?!
您都吃啥了?!给我来十碗!
正惊诧间,祁白突然冲着坑外一处角落瞥了眼,凉凉道,“无事了,出来吧。”
啊?
有点跟不上他老人家的节奏,束云白维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僵硬的将视线移动过去,就见坑外满天繁星中走出一人,身形瘦削,态度恭谨,正是布儿茶。
“夫人受伤了,小姐也不舒服,所以奴来找庄主。”
也不知道她来了多久,面对眼前的这一幕,布儿茶既不慌乱也不诧异,声音虽然是一贯的怯懦,却半分颤抖也无。。
她抬头,一眼望见了昏死过去的虹时,抿唇道,“这坑太大,奴下不去,还请诸位帮一下,这位小姐的毒,奴可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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