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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金摸着脑袋说:“今天情况特殊,小娃村长他们都催了好几回,东元工程现在是苦尽甘来,雨燕又怀孩子了,算是双喜临门,推辞不过,大伙儿就约了今天聚聚。”
金泽滔哦了一声,被这帮饕餮鬼盯上,那是要大出血了。
说了一会儿,朱小敏走了进来,说:“王部长的车子过来了!”
金泽滔匆匆走了出去,王如乔见金泽滔候在门口,也下了车,和金泽滔安步当车,走了进去。
现在的老营村,正是春意最浓时,这里的各色果树,花草就像南门街头逐渐多起来的车流一样,似乎没有停息的意思,发芽、开花等一连串轮回环环相扣,一气呵成。
与新绿春花交相辉映的是酒店的服务员,她们俏丽的春装永远和季节同步。
两人都背着手,荡漾在春天的晚风里,漫步在红花绿草红瓦之间,心情都十分宁静。
王如乔到永州任职时间和金泽滔任副市长时间相仿佛,也不过半年光景,两人电话偶有联系,但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
走了一段路,两人都似乎忘了食客的身份,却象是来这里踏青看风景的游人。
王如乔在一棵高大的楝树下停住了脚步,旁边有一条长木椅,两人并肩坐下。
王如乔说:“泽滔,你离开浜海也有一年多了吧?”
金泽滔微笑:“一年挂三个月,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似乎过去了很久。其实就在一眨眼间。”
王如乔有些感慨:“是啊,当过去变成回忆,所有好的坏的,都变成了美好的记忆,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你在浜海县委大楼前对汽配厂职工演讲时的情景,就象发生在昨天,浜海现在变化很大。这些变化都还得益于你当时离开的产业化政策。”
金泽滔诧异地看了王如乔一眼,笑了:“王书记,浜海的时候,大家其实在内心里都挺怕你的,想不到王书记还挺有诗人气质的。”
王如乔板起脸,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浜海就变得多愁善感,不象个领导了?”
和王如乔相处久了,其实你会发现,王如乔还是很好说话的,很多时候。他的表情跟内心是矛盾的。
往往越是平静,可能内心越是愤怒。同理,他要对你横眉冷对,不一定就是对你不善。
金泽滔低眉顺眼道:“哪敢呢,领导不管到哪,都是领导,多愁善感那是因为王书记你还是凡人,哪能这么快就脱俗呢,有一天,当领导成了省领导,就超凡脱俗了。”
王如乔笑骂道:“你小子,就会打蛇随棍上,当年老包县长都拿你没办法,最后还不是让你把他儿媳拐走了。”
老包县长的儿媳,正是现在东源集团下属的电子公司总裁曹剑缨,说起老包县长,两人又不免唏嘘一阵。
王如乔长吁道:“现在曹剑缨也出息了,听说都成了做什么vcd电子公司的老总了,电视上还经常看到他们的广告,只可惜了老包县长,正是享清福的时候,却一拍屁股就走了,他走得倒也洒脱。”
电子公司对外正式称呼为大源电子,王如乔所说的电视上的广告,却是春节期间,金泽滔部署的品牌战略,让曹剑缨和商雨亭一起出面,联系唐人俱乐部,重金聘请港台明星打造产品形象代言。
商雨亭偏爱方飞,唆使曹剑缨签下了方飞为大通电子五年的形象代言。
这是方飞出道后接到的最大一宗广告收入,化了两个月时间拍了一系列平面和影视广告,最近才投放到各大电视台播放。
金泽滔恨不得把方飞一辈子都签下来,想想大通vcd也是个短期过渡产品,五年也足够大通电子挥霍了,也就息了这分心。
倒是方飞看到商雨亭,得知这个大通电子还是金泽滔的家族企业,倒是很乐意签订这份合同,而且大通在广告投入极是大方,方飞表达了愿意和金氏企业长期合作的意愿,这些都是题外话不提。
金泽滔也有些沉重:“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我们唯一欣慰的是,老包县长是长笑着去的,没有留憾。”
金泽滔和老包县长相处时间不长,但一老一少很是投缘,金泽滔还亲自给老包县长送的终,老包县长临终时,还将他唯一的孙子托付给他,如今,他是包小军的干爹,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此时,天也开始昏暗了下来,微风吹过,两人都有些恍惚,王如乔感慨说:“年轻真好,就跟这季节,正是开花,发芽的时候,好好珍惜,把握机遇。”
金泽滔也不再客套,说:“今晚正是要落实王书记的指示精神,南门的刘志宏副书记已经正式提出离职,地委有什么考虑没有?”
王如乔回头瞪了他一眼,说:“还真是煞风景,这好好说些闲话多好,却偏偏提这些追名逐利的事情。”
金泽滔厚着脸皮说:“刚才就说了,王书记你都不能超凡脱俗,小子是万万不能跳出红尘名利圈的,请领导原谅则个。”
王如乔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刘志宏倒是向组织推荐了你,地委还没研究这事,但从目前来看,你没有太多的优势,这事要好好筹划一番,或许你才有机会。”
金泽滔点了点头:“年龄和资历,都是我的劣势,这点我清楚,但好在我已经上了副市长,靠上副书记,对我个人来说,也算是上台阶,但对组织来说,并不算破格,应该不是太有难度。”
王如乔摇了摇头,说:“你别将眼光仅着落在南门,要放得更远一点。南门为地区所在地,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数,全地区九个县市,再加上地区各部委办局,比你更有条件上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你说这难度大不大吗?”
金泽滔吓了一跳,要这么算来,他连半点希望都没有。
王如乔说:“其实,这件事上,你要换个角度,你特长搞经济经济和城市建设,优势在实务这一块,你推动的新经济发展战略很见成效,南门这大半年变化很大,你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认为你留在政府层面,比上这个副书记,更有大有可为。”
王如乔的意见和杜建学如出一辙,金泽滔倒不是没考虑过留在政府。
但常务副市长沈向阳就象架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把沈向阳推到副书记这个位置,对自己最为有利,但世事哪能事事如你所愿。
沈向阳自己都不一定有这心思,在南门市,沈向阳算是比较独立特行的一个领导,为人厚道耿直,工作兢兢业业。
而且,沈向阳从不拉帮结派,在大院里没有听说他跟谁比较接近,就连和杜建学市长除了工作的联系较多外,其他时候,和任何人一样,都保持着等距离交往。
说到这里,王如乔拍拍他的手说:“走吧,夜了,估计客人也到了,我们走吧。”
走了一段路,金泽滔回头再看这棵大楝树,却忽然又想起老包县长,还有因老包县长的去世而生情的张晚晴。
人生,总有一些人和事令人难忘,他们的话语,他们的微笑,都是绽放在春风里的花朵,如春风吹拂湖面,荡漾起一层层感动的波纹。
走进吃饭的包院,金泽滔只看到房间内安静坐着的背影,那人大约听到门开的响动,回头对着王如乔他们两人微微一笑。
浜海县组织部长,曾经的浜海县农业副县长蒋国强,说起来,除了曲向东,蒋国强是金泽滔最早认识的县领导了。
蒋国强快步走向王如乔,神情略有些激动,说:“老书记,又见到你了。”
很奇怪,蒋国强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有些腼腆,说话轻声轻语,做事也是小心翼翼,一直很低调不起眼。
但当他转任组织部长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举手投足都咄咄逼人,峥嵘毕露,当时给金泽滔的印象相当深刻。
和王如乔握过手后,走到金泽滔面前,蒋国强刚刚还略微有些谦卑的脊椎就陡地挺直,爽朗地笑着握上金泽滔的手说:“泽滔市长,很久没有谋面了,你的新经济发展战略真是大手笔啊,南门的面貌是日新月异,连曲县长都赞不绝口啊。”
金泽滔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蒋部长谬赞,曲县长抬举,不敢当两位领导表扬。”
蒋国强边摇头,边摇着金泽滔的手说:“泽滔市长,你离开浜海这一年多来,留下的绣服、滩涂养殖和汽配行业,现在都成为浜海的当家产业,浜海的干部群众都盼你回来,能来给浜海的经济建设掌舵把握方向。”
金泽滔目光一凝,飞快地瞄了王如乔一眼,却见他神色不易,还深有同感地点着头,
难怪刚才王如乔在楝树下跟自己感慨浜海的事情,自己还傻傻地以为他触景生情。
难怪刚才王如乔还告诫他说,眼光不能仅仅着眼于南门,要放得更远一点。
这不仅暗指盯上这个位置还有其他县市比他够条件的人,还暗示他应该定位于南门之外。
这个人无疑就是眼前咄咄逼人的蒋国强部长,这个南门之外就是浜海,金泽滔应该考虑回浜海谋职。
金泽滔心里骂了一句自己,还真是瞎了眼了,乐呵呵地跑来想跟王如乔讨个法子,孰料却是与狐谋皮,与羊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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