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知道,此时此刻,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小院,甚至有大胆的人在偷听他和叶欢之间的谈话,越是如此,他越得让自己变得神神秘秘的,好让外人更弄不清楚他想做什么。而自己布置好的那步棋,已经在暗中启动。
所有的事情未必都会照着他的设计进行,尤其是那些妄图想要掌控一切的人。夜明珠的下落依然是个谜。就在楚云飞坐立不安的时候,那个曾经约自己前往相国寺的神秘人物突然出现在小院,依然和从前一样,一身的黑衣。只是这身装扮在白天看起来太过扎眼,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为了王振。
楚云飞摊了摊手道:“你说的那件案子,开封府的人已经插手了,现在全部都由他们在处理。我这里或许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爱莫能助了。”
“呵呵……”那个男人笑了起来,让楚云飞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笑了一会儿,那个男人才叹了口气道:“你还想骗过我的眼睛吗?还是觉得我不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样?昨晚在城里发生了什么,绝对逃不过我的耳朵。居然还有人抢先一步,想要杀王振灭口!哼,看来真有人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你得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两个人?还是你们故布疑局?”
按照楚云飞的吩咐,的确有两个盖得严严实实的担架从火场里抬了出去,而且这件事情特意做得相当神秘,在外人的眼中,那被抬走的显然是重物。这个人主动出现,当然是想要探听消息,也很想知道他们在现场发现了什么。楚云飞肯定道:“那是自然,不是官府已经张发了榜文吗?等着死者家属前全认尸。你来这里……是不是王振的身上还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我到那里的时候,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了,而且那两个人可能是王振的推测,只是根据现场发现的一些东西做出的判断。有些事情还是马虎不得的,是不是……”
那个人微微松了口气,这让楚云飞又是一愣。这个人显然很不愿意王振落在旁人的手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不等他追问,那个人冷冷道:“好吧,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你就暂时节哀吧。我很高兴,因为没有了王振,你就只能跟我们合作了,因为王振知道的东西,已经被葬在了那个火场里……而你如果想要知道王振的故事,还有王振曾经知道些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也只能来求我了。”
说完这些,那个人意味深长地看看楚云飞,得意地笑笑:“好吧,那我可以暂时等着看好戏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我想,就算明明知道这是你们设下的陷阱,还是有人会忍不住上钩的。知道有人过得不好,我就很满意了。看来这一次连老天都站在我这一边了,真是痛快!”
楚云飞的眉头微皱,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幸灾乐祸地看笑话?不等他开口,眼前的男人悠悠道:“怎么了?你不会想说,我应该有点儿仁慈之心,不能看别人的笑话吧?哈哈……男人想要成就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这个男人的目光太毒,楚云飞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总感觉你说话的语气很像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从前我只是怀疑,现在却能肯定了。”
那个男人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看你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破了案子,所以才会疑神疑鬼的吧?原本我还有很多话想说,看起来暂时不必了。你是个男人,怎么也学得这么婆婆妈妈?还有,我想要提醒你,做人有时候不能太过骄傲,否则的话,到头来伤害的可能会是你自己。”
不等楚云飞再说什么,他竟然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楚云飞略带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很明白,自己之前说过的那几句话,恰如其分地说到了那个男人的痛处。难不成那个男人自己真的曾经见过?他的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那个男人给了他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样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的,楚云飞的心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难不成百花楼主真的没有死?这个故作神秘的男人,其实……如果这是事实,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开封府里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此时此刻,一身男子站立的梅迎春正在开封府衙门外紧张地盯着来往的人们。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有不少图谋不轨的人就在附近张望,每一个进出这里的人当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而她那些神秘的手下,也正在紧张地守在周围,唯恐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何马换回了普通人的装扮,就守在梅迎春的身边,见她如此紧张,小声取笑道:“小姐是不是太紧张了?看你们这架势,谁还敢从这里经过?”
“你难道忘了楚大哥的交待了?就算是有一只苍蝇飞过去,我们也得弄明白是公是母,是从哪里飞来的。倒是你,怎么还有闲心四处溜达?”梅迎春适时地摆起了小姐的架子,毫不客气地瞪着何马。
何马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事情你们都做了,所以我们就落得个清闲。都快过去一个上午了,能出什么事吗?”
但他很快就有事情忙碌了,就在府衙不远处,先是两拨迎面碰上的人突然起了争执,非说对方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从最初的口角之争变成了挥拳相向。接着又有一顶轿子里突然传出来女人的呻吟声,守在轿子旁的妇人大叫救命,说他们家夫人马上就要生了!那些原本守在府衙门口的衙役们不得不平息眼前的事态,而在那名老妇的再三恳求下,何马不得不一边安排人去请稳婆,一边向开封府尹请示,找一处稳妥的地方让这妇人准备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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