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凉意袭来,楚云飞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他终于意识到秋天已经真正的来临。这些原本是在情理之中的不是吗?就好比他知道危险可能随时会来临,也确信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有人守在秘密守在左右。尤其是现在,那些人一定全神戒备地守在梅香小筑的外面。除了叶欢安排的人,大概还有皇上派给自己的密探吧?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不由得裹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同时心里闪过一抹失落。千头万绪,留给他的线索千头万绪,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本来还以为凭着菊的关系,自己会顺理成章地找到那个神秘的白面男子,但没想到那所谓的男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是他还是叶欢,都再没有发现那位男子的踪迹。就连出现在景中阁的那个神秘男子也不见了踪影,杜鹃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却一无所获,换句话说,整个汴梁城内内的青楼再没出现过那个男人的影子。难不成自己发现的一切,全部都失踪了?
一切还要再从零开始?楚云飞不由得苦笑起来。叶欢或许是对菊抱的希望太大,再要不就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更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除了只是确认他们当初围堵的小院就是百花楼的秘密老巢之外,其他的地方她并不知晓。面对一脸失落的叶欢,菊满脸歉意道:“对不起,我其实也是进入组织后不久,很多事情都还不熟。你们大概也知道,百花楼的组织很严密,绝对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人接触核心的秘密。至于梅,还有你们提起的小燕子,我只能说……我跟她们也只是点头之交,偶尔会在那座小院里见到她。因为她们都是顶级杀手,绝对不可能跟我这样的人走得太近。不过,我唯一知道的是,她们平日里不过是寻常人,看起来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出现。”
“照你这么说,她们有可的伪装有可能是良家妇女?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不是太搞笑了吗?没有什么良家妇女有可能会有那样大胆的举止吧?”叶欢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道,他显然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菊看了他一眼,情绪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公子还真是会说笑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良家女子?就算是混迹于市井之中,也多是迎来送往的卑贱之人,要不就是嫁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可以自由的抛头露面。要不然,怎么能执行那些任务的。”
“那是不是也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楚云飞忙出声道,若是任由他们两个继续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失控?叶欢显然很喜欢菊,所以更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而菊的心事,别说是叶欢,就连他都猜不出来。他继续淡淡道:“有没有可能,百花楼内部的人会假扮成夫妻,或者是真的结为夫妻,这样才不会引起外人的侧目?”
菊有些吃惊地看楚云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但我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只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悠悠摇了摇头道:“可能我的说法会让你们难以接受,但我认为,有没有可能有些人就藏在深门大宅之中?毕竟藏起来一粒沙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放到一堆沙子中。这可是当初我们楼主亲口跟我说过的一番话。”
“那你呢?在此之前,你是什么身份?”叶欢有些好奇,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
菊淡淡看了他一眼:“叶公子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想从我的身上推测别人的身份,那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我说过了,其实我进入百花楼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因为身手不怎么样,所以只能留在那座小院子里,算是那里的管家,平日里基本上不与外人接触。”
她终究还是个谨慎的人,就算是她真的守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的情感依然还是淡淡的,淡到让楚云飞觉得眼前的菊一点儿都不真实。难道她没有一个普通女子该有的七情六欲吗?还是说……世间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早已经是浮云了?再或许是那晚的情形真的把她吓怕,所以她似乎一直都有些紧张过度了?
“公子在想什么呢?”菊很快将目光转移到楚云飞的身上,脸上多了那抹招牌式的淡淡笑容,“其实公子不应该将我留在这里的,怎么说这里都是梅香小筑,不是公子的家。除了会给梅公子造成麻烦之外,还会让我全身不自在。我一向不大喜欢跟外人接触的,尤其是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
楚云飞只是一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菊暂时无话可说,毕竟这里多一个人照顾,他就多放心一点儿。更重要的是,这里已经被六扇门和开封府的人倍加留意,这里再不可能会发生那样的意外。不仅如此,随着辽使即将渡过黄河,就连城内的禁卫军都多了起来,而这里,也成了他们格外重视的地方。
秋风萧瑟的晚上,楚云飞似乎能闻到空中肃杀的气氛,冬天快要来了不是吗?冬日的汴梁城又会是什么样子?他感觉自己对这个城市而远依然还是个陌生人,叶欢和他将住处安排在了城东的一处小院,那也是他多年前置办下来的一处房产,除了他和叶欢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处地方。不仅如此,楚云飞还将那里定为了跟朋友们秘密集会的地点。
但州桥依然还是灯火通明,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地出来,为的就是品一品夜市上的美味。楚云飞长吸了一口气,空气直带着一抹甜香,那是杏仁茶的味道。正想找个地方待一下,却不知道从哪个来冒出来的醉汉,东倒西歪地经过他的面前。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个人竟然塞了一张纸质的东西在他的手里,就在他想要抓住那个人问个究竟时,那个人居然消失在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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