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o12-11-21
那人将剑箓一收,毫不客气的翻页来看,却是坏了青峰算计,他心头不由大怒,略一琢磨,便道:“方前辈可是要坏了法会规矩?”
那姓方的将经书一合,丢在一边,露出十分不屑的态度道:“哪里来的小子,不分尊卑,竟敢如此和我说话。”
青峰呵呵一声笑,暗暗将九劫取出一段,轻轻一催,只见得一弧光在那姓方的头颈一绕,便滴溜溜将个脑袋摘了,九劫来去极快,只在青峰袖笼出进出掀起两道风便无了反应。眼下青峰虽未结精丹,但以九十天窍法力配合龙珠,绝不逊于寻常精丹羽士,况且九劫内的天衍剑箓与他本意相合,根本不需剑法祭炼就能催使,故要取此人性命是十分之容易。
这一手却是叫在场之人皆尽愕然,连包厚也一时说不出话来,青峰淡淡道:“法会易物,岂有擅取之理,这等规矩坏了,日后还有人敢办法会?”说着,便将丹药送于那持剑诀之人,青峰自家则大袖一卷,使了个御风的法门将剑诀收了过来,连得那人肉身也一并收走了。
这下场面是彻底冷了,法会上杀人可是极少见的,虽说是那姓方的不好,但青峰出手之快,非是寻常,先前众人看他只是个小孩不当回事,但如今却是傻了眼,良久才有几人应声道:“方逸才是个十足蠢货,道兄不必在意。”
青峰略略点头微笑,以示好意,但也不多话,只管看经,并不再继续掺和,青峰这厢显出事息之态,众人气氛少舒。
“王道友不愧是浮生山门下,老夫真是瞎了眼。”包厚这话带着几分自嘲,亦有几分善意,却是传音入密与青峰说的。
青峰回道:“适才乃是借了我师兄一件灵宝之威,包前辈勿要奇怪,若非如此,区区小子如何能取那人性命?”
包厚心思稍宽,正欲再打探几句,忽然有人取了一件自家想要的东西出来,便把话咽了回去。
这般小法会,主旨还是让那些大道无望,欲入世享福的羽士,将一些在世俗中用不上的器物拿来换取一些世俗上用的上的东西,比如什么奇岩怪石灵兽死尸之流的东西便算是派不上用场的,或是一些来日用不着的法宝也算在此列,当然稀罕些,没什么人拿出来,而丹药符水之流日后用得极多,似符草种子,灵丝棉木之流便是很受一些人欢迎。
待得易会结束,法会却未结束,还有一节是互通道法有无,但包厚心思不在此,便早早和青峰退了出去,他也不磨蹭,出了偏殿便起了云驾,降青峰带至空中。
“王贤弟,事不宜迟,我们便先走吧。”包厚瞄准了方向,便催了云驾往前走。
青峰笑道:“包前辈,走这么快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方逸才可不是独身的修士,和他同修的还有四人,齐称祝山五秀,你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可是惹了大祸,你装什么气定神闲,眼下可不是浮生山地界,待那四秀知道此事,定要来和你做过一场才罢休。”包厚此时额头上已渗下汗来。
青峰道:“他坏法会规矩,我杀他天经地义,便是那什么四秀来了,我也是不惧。”方逸才那一看可是坏了自家一个妙想,自是容不得他。
包厚闻言,可是有苦说不出,只得心中哀叹,青峰这话是在理,法会上乱动旁人易换之物可是大忌,方逸才私看经卷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寻常被砍了也是无话可说,但自家不比这王奕小娃娃有祖师照拂,日后四秀寻青峰论理,他这挡箭牌当其冲,便是供出这真凶来,那四秀未必有胆子杀青峰,但杀自家泄愤那可是妥妥的跑不掉。
青峰已料他所思,笑道:“你若安心就在浮生山住下便是,我师门道场宽大,谁敢来浮生山取你性命?”
包厚一想,倒也是,反正自家不过是个散修,一身家当都随身带,所谓的洞府也不过是个修得略好的山洞,弃了便弃了,他念头一通,便道:“此来甚好,只是我还在旧居有些东西不能落下。”
“随你。”青峰掐指一算,料想包厚也无血光只在,便也允了。
包厚急急转回空冥山花了数日功夫,可一落下来,便看见洞府门前有两人左右坐定,青峰一见,心头不由大惊,暗道:“莫非我算术不行了?”
包厚见得那二人,也是一愣,旋即一礼道:“两位道兄在包某门户前端坐,可是有事寻包某?”
一人道:“包厚,听说你身后之人取了方逸才性命,是也不是?”
青峰应道:“便是我杀的,那厮在法会上看我易换的经书,你说该不该死?”
另一人点头道:“无错,劫人宝物,当断手废功,偷窥功法,当毁目灭神,方逸才是不好,该死。”
前一人却道:“但是你这娃娃怎可取方逸才东西,那一口空冥剑可是你取走的?”
方逸才尸身都被青峰取了去,空冥剑自也在里头,知道的人多了去了,青峰也不避讳,点头道:“无错。”
那人道:“你非是九族之中,取人尸,是为盗尸,取人遗物,是为盗物,盗物者废功挑经,盗尸者打灭神魂,小子,吾念尔年幼,还不交出方逸才尸身,归还贼赃。”
青峰这才一拍脑袋,现自家莫非真算错了,光算包厚不够,这血光之灾还是冲自家来的,他呵呵一笑道:“归还,你二人是哪里来的未亡人,自比方逸才族人?好厚的面皮,竟来问我索要遗物。”
“小子作死!”两人各一拍剑,便齐齐袭来,青峰将九劫一震,取了两节出来,演作双剑,二四化八,竟演化出八道剑光,排成一字长蛇,横扫而去。
那二人不曾想青峰手中飞剑竟有如此变化,将剑一仗,硬吃一记,倒退了三丈。
青峰见二人无损,却是不由叹息,想得自家祭炼日子终究还是浅了些,两仪剑的剑箓还是差了些许,这两仪剑当然不是他用木渣丹换来的那本,却是天地双雷两仪剑诀,他本家老早学的功夫。
那天地双雷两仪剑法根脚复杂万分,青峰自是不可能祭炼出宝篆来,但若将当年自家还炼气时自改的剑箓拿来做一番变化,便有一套旧时用的简版可用,这简版改来极快,青峰得那本剑诀时才突奇想,几日功夫便完成了天地两道剑箓,各附在九劫的两节之中,不过祭炼得还是粗糙了些。
至于这本破书,青峰刮了一眼便烧了,不过是一本寻常剑诀罢了,冠以两仪也不是两把剑,他要这本书也只是个遮掩罢了,否则他哪里能得两道剑箓根本就说不清楚,如今么,编个一日看经文,从经文里飞出天地两道剑箓,旋即经文燃尽的说法便是旁人不信也得信。
包厚见青峰以一敌二,怕他吃亏吗,急忙起了一枚金环出来,嗡嗡作响,便冲一人打去,那人见这金环,大喝一声,亦是祭出一枚金环,两枚东西竟是一模一样,硬撞在一起,出一声惊天巨响。
“哎呦,这可亏了!”包厚见之可是心疼,青峰一旁将剑一撩,吹开一些烟尘道:“怎么亏了?”
“我的金环可是十八道小圆满的宝贝,他那个才九道,上来便自毁,我不亏么?”包厚苦笑一声,又掏了一枚金环出来。
青峰哈哈一笑,这厮却是专门炼这金环的,怕是还有不少个。
此时,对面似是按捺不住,一人使了个芭蕉扇似的宝贝使劲一扇,便有一股狂风从巽位吹起,青峰见状,将包厚一拉,掐了个土遁法便钻入地里。
这风吹得是极大,将洞口山石都吹了去,几株百年老树都连根拔起。
“何方宵小,敢在空冥山下作乱!”
此时空中一声喝,一道金环凌空落下,正中那二人其一脑门,将那人登时打昏了过去,这金环似是有几分灵性,中了一人后跌落在地反又跳起,砸在第二人腰上,只听得一声脆响,似是砸坏了腰骨,也翻倒在地,那金环又蹦跶两记,才回了天上。
青峰虽在土下,但神念外放,可是看得详细,那金环与包厚使的可是全然不同,大小约莫正好套在自家脑袋上,一寸来宽,却只一分厚薄,扁扁如抱箍,根本看不出砸人会有多痛。
这金环一收,那云端上的人物道:“那地里的还不出来?”
青峰闻言,便将包厚带了出来,上头云驾一降,却是个面相水嫩的姑娘,那姑娘见得青峰与包厚,不由露出几分恼意道:“包老头,你在这厢可是不安逸,怎弄得这么大动静。”
包厚觍着脸道:“非是包某人要扰大师清修,实乃事有因果,此事说来话长……”
那姑娘急忙打断,却拿手指着青峰道:“好了,我又不是聋子,早在上面听到他们说话了,总之是那个小子惹来的是也不是?”
青峰呵呵笑道:“是不是就难说了。”好么,青峰青峰只当自家算错了,想不到其实这小妞早早在云头里候着,果是不见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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