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扬拼命奔过去,也只是抓到一片空气,冰冷的雨水打在手上,他往河里一看,湍急的河水里,哪里还有佟桑的影子,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可佟桑确实已经跳了下去。
“佟桑……”高显扬没有思考,跟着跳了下去,他在河水里找,钻进水里又浮起来,心急让他忽略了河水的冰冷。
水是朝下面流的,高显扬又立马钻进水里,往下游找。
一番水里摸索。最后终于将人捞到,带上岸时,高显扬顾不得自己,赶紧探了探佟桑的鼻翼,还有气息,又立马做急救,将佟桑吸入胸腔里的水给压出来。
手机在跟着跳河的时候已经掉了,高显扬最后好不容易拦下一辆车,让帮忙送去医院,一切忙活完,佟桑就在病房里昏迷着,高显扬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没有进去,身上的水顺着裤腿都流到了地板上。医生劝他去换身衣服,这样下去肯定感冒,他坐着没动,双手抹了一把脸。
找了手机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送两套衣服过来。
助理一接到电话匆匆赶来,高显扬伸手:“有没有烟?”
助理愣了愣,立即将裤兜里的烟拿出来,见高显扬一身是水,劝说:“高总,还是先把衣服给换了吧。”
高显扬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苦笑地说:“这次真是招惹了一个惹不起的女人,小李,你说对于一个要寻死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以前也有人为他要死要活的,可他管过吗?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可佟桑跳河,那一瞬,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助理不明白自家上司的烦恼,挠挠头说:“高总,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事,不过佟小姐跟高总以往的好似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才难办。”高显扬似喃喃地说了一句,之后便沉默着一直抽烟。
闪电没有了,雨却还一直下着,风也没减,卷着窗帘翻飞,古之渝挣扎着,试图挣脱身上男人的桎梏。
同时,她也期盼着靳向东赶快回来。
半夜里,一个男人撬门进了她家,古之渝已经害怕的没能去思考,这小区的安保怎么会让这样的人进来,她在一件件衣服被剥掉的恐惧里垂死挣扎,逮着机会吐掉了嘴里的领带,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臂,可男人只是闷哼了一声,什么声音也没再发出来,就是这种的不说话才让她更恐惧。
风灌进来,身上一片凉意,她身上一片布都没有了。
男人猴急的解开皮带,那声音在黑暗里,特别特别地清楚。
男人高大的身影,像黑暗里的鬼魅,古之渝大脑被恐惧占据着,就在对方要进来时,整个房间忽然刺眼的亮起来,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没了,多了一件勉强能遮住上半身的西装外套。上面是她熟悉的味道,是靳向东的味道。
“渝儿。”靳向东看到寸不着一缕的古之渝,再看到已经连裤子都脱了的靳向北,整个脑子都烧了起来,眸子充血,凌厉如刀的看向地上已经被挨了一拳,嘴角是血的靳向北身上:“畜生。”
靳向东一把提着靳向北。又是连揍了几拳,发狠的往死里揍。
古之渝从被吓傻的呆滞中缓神过来,手紧紧地拽着身上的外套,将自己蜷缩在床角,看清是谁之后,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崩溃了。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啊……”
靳向东即将打下的一拳在听到古之渝的声音后,立即松开,将古之渝搂在怀里柔声安抚:“渝儿,别怕,别怕,有我在……”
古之渝在靳向东怀里嚎啕大哭,将恐惧跟委屈全都哭出来。躺在地上靳向北,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邪笑道:“靳向东,我告诉你,小渝心里装的是我,我迟早会将人给夺回去,迟早,有种你打死我。”
靳向北刺激的话让靳向东整个人冷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怀里的古之渝受了惊吓,瑟瑟发抖,这些都将靳向东推向暴戾的边缘,靳向东骤然松开古之渝,将靳向北提了出去,提到厨房,从架子上抽出菜刀。
一看靳向东还来真的,靳向北吓的脸色一白,眸底最深处掠过一抹恐惧:“靳向东,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事实,你来晚了,小渝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只是将当初你加在我身上的还了一点利息而已……啊……”
靳向北话未完。靳向东已经一刀子下去,斩断了靳向北一根手指,靳向北的惨叫声响彻了这栋公寓。
靳向东冷冷地,如看死人一样看着靳向北,声音冷绝:“你哪里碰了她,我就砍了哪里。”
靳向北一听,下意识的瞄了瞄下身。眸子里的恐惧更甚:“靳向……向东,你敢,你不能这样做,我们可是兄弟,我们同是一个姓,你不能这样做……”
靳向北忍着断指的痛已经开始向靳向东求饶,但那对靳向东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手里的刀扬起,刀刃上是靳向北断指的血,鲜红衬着冰冷的刀更为寒气森森,杀气逼人。
靳向北的惨叫声惊醒脑子一片混乱的古之渝,她匆匆地赶到厨房,看到的就是靳向东扬起刀子要杀靳向北的情景。她吓的整个身子都定住,大喊一声:“住手。”
杀人是要坐牢偿命的,她怎么能让靳向东杀了靳向北,哪怕她也恨的想要一刀砍了靳向北。
古之渝的喊声并没有阻止靳向东,只是让他的刀偏了一个角度,最后砍在了靳向北的无名指上,两根手指虽无法消了心里的怒气,但他不能真当着古之渝的面废了靳向北。
靳向东松开靳向北,菜刀还在手里,指着魂都吓没了的靳向北,冷冷道:“滚。”
靳向北因痛而脸色血色全无,额头更是冷汗涔涔,盯着地上两根断指,手捂着被砍了的手,眼里带着恐惧的同时也夹杂着恨意,看着古之渝只披着一件靳向东的外套,白皙的双腿露在外面,嘴角冷勾了勾,捡起地上的断指,带着恨意离开。
走的时候,靳向北经过古之渝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而那一眼,让古之渝感觉身上有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所以当靳向东过来牵她时,她本能地躲开了,缓过神看清是靳向东,又抱歉道:“对不起。”
“渝儿。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
靳向东想要再次试图拥抱古之渝,她还是退了,强忍着心里的恶心与害怕说:“我去洗澡。”
说着,古之渝只看了一眼地板上的血迹就跑开了,她回的并不是两人的卧室,而是客房。
靳向东十分担心。但尚儿还在楼上哭着,他只得先上楼看儿子。
古之渝打开花洒,没有等到热水,就站在了花洒下,任由那凉水从头顶冲下来,冷的全身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到刚才,她心里仍有余悸。就差一点了,差一点她就毁在了靳向北手里。
冷水是个好东西,能让人镇定下来,但是噩梦却没有停止,想到今晚靳向北对她做的事,靳向东扬起刀那一幕,她明白,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她无法像普通人一样跟靳向东过日子。
靳向北忽然进入公寓,对她不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而且没有钥匙,她相信靳向北是没有那个本事撬开门进来。
而且很巧的是,选在了靳向东晚回来的这一夜。
平日里靳向东一下班就回来。应酬几乎都推了,真正的生意也不是真喝几口酒就谈出来了,但今晚,靳向东却到了这个点才回来,太巧了。
靳向东哄好了尚儿,担心着一直没有从浴室里出来的古之渝,紧张地在外面敲门:“渝儿。你有没有事,我进来了。”
靳向东外面喊了几声,生怕古之渝出了意外,正要撞门,古之渝忽然打开了门,头发湿漉漉地看着他:“我想一个人静静,求你。给我一点空间。”
触及到古之渝哀求的眸光,靳向东心狠狠一疼,刚压下的一股怒火,又涌了上来,这个时候,他知道不能逼她太紧。
“我就门外,有事喊我一声。”
这一夜,古之渝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坐了一夜,靳向东在隔壁房,一边照顾着尚儿,一边还要注意到古之渝那边的动静。
翌日,靳向东给儿子喂了奶粉,一边带着儿子,一边做早餐,之后再送到楼上,本还想着怎么敲门,怎么让古之渝出来,手还举着,门已经被古之渝从里面打开。
“你去上班吧,儿子交给我。”古之渝若无其事的朝隔壁房走,看着又在婴儿车里睡着了的儿子,她的心里有所安定。
她虽没看见靳向东早上是如何手忙脚乱的又带着尚儿,又把早餐做了,就看尚儿睡在婴儿车里,就知道靳向东的不容易。
靳向东跟着进房间,将早餐放在桌上,看着古之渝眉宇间浓的化不开的哀伤,想到靳向北昨晚说的话,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了。
“你吃点东西,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就在家里陪你们母子。”
古之渝知道靳向东的用意,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下他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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