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名声大噪,高兴的不止是福宝园,还有各家商铺。这不,虽还未开业,就纷纷送上贺礼,聊表心意。
合盛,其主子更是亲自上门,诚挚之心,日月可鉴。
“大少爷怎还亲自前来了。”宝儿望着对面的人,客气道。
“你来京这么久了,我却没登门拜访,却是有不妥之处。今儿,就借着福宝园即要开张,亲自上门道贺。”一袭青竹袍子的梁煜轩微俯身,满是尊敬。
些日子不见,举手投足间更显老陈,已不再是多年前那个满是抱负,却青涩的梁家大少爷了。
“无妨,无妨,合盛业大,百忙中抽空前来,已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宝儿轻摇头。
该说的都说完了,梁煜轩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宝儿有些纳闷了。
这时贾掌柜朝福气使了个眼色,转向宝儿道:“姑娘,方才进门时,瞥见了你大堂的陈设,甚是别致,可否让福掌柜带我去赏一赏。”
宝儿点点头,哪里会不明白贾掌柜的意思,想留他单独谈事吧!
待二人离开后,气氛更加凝重了。半晌,谁都没有讲话。
“大少爷有话就说吧!这般僵持下去都快吃晌午饭了。”宝儿轻松笑着,打破了尴尬氛围。
“我???”梁煜轩看着宝儿这般坦然的表情,欲言又止。她的一声声大少爷,像是烧红的烙铁,烙在心口上,生生的疼。
深深吸口气,又重重吐出来,“我想替舍妹向你道歉,万分对不住,姑娘宽宏大量,请莫放心上。”
只是为这事儿来的?宝儿无奈,谁让那梁煜雪咄咄逼人,饶是温顺的猫,也有被惹毛的时候。
“梁大少爷多虑了,这种事儿我福宝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在心上。”
仍是面带笑意,梁煜轩却是能听出其中的不喜,叹了一口气,“雪儿已受到应有的惩罚,平儿再不能养在身边了。希望她能悔过,莫要再心高气傲。”
“大少爷难道只是为了与我道这件事?”宝儿不解问道,家长里短的,不该是从他口中道出才是。
梁煜轩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站起了身子,走向门边,往外探了探脑袋,将门关上后一脸警惕。
“宝儿,我有要事与你说!”
宝儿满是诧异,也是站起了身子,看着他。
“前几天去丞相府,偶然听到丞相将联合各大臣对炎晟不利!”
“什么!”宝儿慌张道,“如???如何不利?”
宝儿惊慌的表情,叫梁煜轩心里十分不舒服,“说是要向皇上进言,公主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还有???亓家想造反!”
说着后面的声音便低了下来,小心翼翼将造反二字道出来。
宝儿眉头紧锁,公主的事儿不是都推脱到那贵妃身上了吗?怎又被旧事重提,再加上造反一事,亓家只怕难逃此劫。
“若是罪名成立,会???会如何?”
梁煜轩沉吟一番,“罪名成立,炎晟便会落得为国捐躯的后果。不过,定会在收复失地之后,或者之时???”
宝儿脑子嗡的响了,这就是他说的等不到就别等了吗???
亓炎晟,你早就料到了!
梁煜轩走后,宝儿在屋子里独坐到傍晚,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两眼怔忡,直往远处。
叫门外的青芽、福气等人担忧不已,到底出了什么事!
“福气!”
屋内清丽的声音传来,福气忙推开门,快步进去。
“姑娘!”
宝儿嗤笑,“后面有狗追你呢?”
“啊?”福气挠挠头,“姑娘,你又打趣我!”
“让人备车,我要去将军府!”宝儿正色道。
“是!”福气收起笑脸,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是踏实落在地上了。
已然入秋,秋天的夜,总是带着淡淡的雾气,混合着昏黄的灯光,只朦胧一片,让人觉得不真实。
一辆青灰马车疾驰在微微有些湿润的青石板路上,哒哒的马蹄,配合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静谧的夜晚,格外响亮。
将军府的大宅门,已然紧闭。
福气上前敲门,仍是那个守门的小厮,虽惊奇宝儿为何会深夜到访,却仍是万般客气相迎。
亓老将军虽未睡觉,已经换了亵衣,屋内点灯看书。听说宝儿匆忙到访,只批了件外衣,便相迎了。
“丫头,可是出了什么事?”
宝儿一进门,亓老将军认真问道,一脸的担心。
哪知宝儿娇笑着,“哪能出什么事儿呢!福宝园新做了点心,我趁热给您送来些。听说您最近老是咳嗽,定是秋风所致,没到夜晚,便喉头发痒,难以入睡,这枇杷露甚是有效,宝儿念着您,就送来了。”
“哈哈!好孩子,好孩子!”亓老将军抚着长髯,满是笑意,“我是沾了炎儿的光了,哈哈!”
淡淡灯光下,映着宝儿白净的小脸儿,显得粉雕玉砌,甚是可爱。亓老将军心里是一万分的满意,炎儿走了些日子了,丫头仍是雷打不动的陪自己用早饭。就是炎儿他爹在时,都没有享受过如此亲人之间的亲近,这丫头甚是贴心。
“罢!有我孙媳妇儿在,你们就下去歇息吧!糕点这么香,光闻着,我肚子都饿了!”亓老将军对着一众丫鬟伙计道。
宝儿并未多言,只乖巧的揭开盖子,将糕点摆放出来。果真是一碟晶莹剔透的糕点,还冒着热气儿,香浓四溢。
宝儿也向身边的福气示意,后者跟着那一众下人出门去了。只是并未走远,而是守在门外,小心提防着。
人走完,亓老将军立刻收起笑颜,认真道:“丫头,出什么事儿”
宝儿小心朝四周看看,低声道:“老将军,亓炎晟有难!”
宝儿将梁煜轩告诉自己,一字不落与亓老将军讲述一番。后者出奇的冷静,眼中满是凌冽,又恢复了那份征战沙场的将军气概。
宝儿只安静坐在一旁,静静等候,她不懂朝廷里的尔虞我诈。若是亓炎晟有难,定将倾尽全力去帮他。
“丫头,此事尚未证实,咱们不能轻举妄动。朝廷里复杂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能看懂的。就是我,有时候也看不透。”亓老将军忽的有些感慨。
宝儿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可是???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亓老将军点点头,思索道:“现在的皇上犹如惊弓之鸟,一方动,便会猜测其用心。若是老狐狸蛊惑众人进言,不管有没有证据,皇上定会听得进去。却也会防着他们,并不会一杆子将亓家打死,如此朝廷便会失衡,朝纲便会大乱。”
看着宝儿认真听着的神情,亓老将军甚为欣慰,她这般聪颖,多知晓一些,将来对炎儿应会有帮助。自己已经老了,再是不能像小时一般,看着他冲锋献勇在前,保驾护航在后。他能找个人陪伴,多个人说话,离开人世,也能放心些。
“皇上第一要对付的便是亓府,在此之前,我会称病告老还乡,交出手中仅剩的兵力。让他捉不到把柄,然而,这段时间内,要集齐一切力量,为炎儿筹备粮饷。因为皇上定会拖延,或者延迟,即使他不会,暗处的小人也定然会。粮饷短缺乃军家大忌???”
亓老将军说到最后,充满了担忧,对宝儿说出这番话,更满含愧疚。
宝儿了然,亓老将军清廉,定不会有太多的存银,每月俸禄加上些赏赐,对于筹备粮饷一事,简直是杯水车薪。那么另外一大头的来源,就只能依靠宝儿那三间铺子。
亓老将军惭愧还有另一方面,他自见到宝儿第一眼,便派人调查过了。知这女子是蛟龙,定不会在浅水中游,将来会有大作为。
于是,从一开始便从未反对过亓炎晟与她来往。这般对她,其实是存私心。如今正是应验了,只觉得万分惭愧。
“爷爷!”宝儿眼中满是坚定,“您放心,我誓与亓家同进退!”
“好!好!好!”
“爷爷”二字道出来,亓老将军神情激动,见宝儿面色淡淡,表明她一切都懂,却从未抱怨过什么。怎么能不叫人感动,三个“好”字,已道出了多种情感。
糕点与茶水早已凉透,桌上油灯也快燃尽。房门依旧紧闭,没有一点声响。
门口除了两个小厮守着,边上还有两个丫鬟,皆低眉信手,不卑不亢,静静等候。
福气也站在门外,看似漫不经心,眼睛却谨慎的四处瞟着,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吱呀!”
门终于开了,宝儿提着篮子跨了出来,神色淡淡,“亓老将军乏了,先睡下了,你们进门收拾的时候,轻声一些。”
“是!”一众丫鬟、小厮忙应道,进门去了。
福气忙上前,接过宝儿手中的竹篮,朝她点点头,后者心领神会。
二人这就告辞了,乘上马车,赶回宅子去。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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