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变故(1 / 1)

<>此为防盗章,防盗过后会正常显示。孩子哪晓得他口中的公子是谁?赶紧摇了摇头后就往巷子外面跑。岳渊和关关一时情急,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燕行天气急往院子里跑去,迎头就碰上提刀出来的李檀。燕行天说:“这...这怎么回事!”

李檀沉声观察着周围,问:“孩子呢?”

“全都跑走啦!还有那两个小子,一起跑啦!”

“去前头看看。他们叫了人来,我怕他们不肯放过这群孩子。”

两人疾步上前,还没走到巷口的时候,他们立刻顿住了步伐。

只见岳渊和关关掩着那七八个孩子尽数退进巷子里,前头乌泱泱的人压了过来。各个身着蓝绸子布衫,是韩爷手下豢养的护卫,此刻全冲过来,将这些孩子围堵在巷口。

燕行天哈哈大笑:“看来这俩孩子口中的韩爷真是个地头蛇,这下可惹上大/麻烦啦。”

“不过几个家养的狗,叫得厉害唬人罢了。”

燕行天起刀,说:“可惜,在凤阳关还未看够侯爷的枪法,今日本是个大好时机,湛金枪却不在手上。”

李檀说:“这有何难?李家枪胜在‘意’,即使拿刀,也能叫燕兄领会领会李家枪法!”

燕行天闻言,笑得更为开怀,冲着前头的岳渊和关关喊道:“你们,还不快到后面来!莫要挡了我的眼!”

李檀翻身展刀,一下没入一片刀山剑海当中,好在巷子狭窄,能进来的人还不至于将李檀围剿其中。刀光剑影,惊心动魄,看得燕行天提心吊胆,又忍不住连声叫好。

只见李檀变长刀作□□,伸刺挑劈,弓步穿刀游刃于人群当中,如同鱼潜龙飞,从容不迫,刀不见锋,刀尖却饱含烈烈杀意,所至之处必见血光。

岳渊和关关却没有看戏的心情,巷子后方还有个狗洞可以钻,他们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故而在李檀与他们周旋之余,岳渊和关关赶紧催着他们从狗洞那里钻出去跑掉。

关关正要扯着岳渊一同跑,可岳渊挣开他的手,急道:“你先走,我回头去城隍庙找你。”

在破庙里,关关未曾真正身处险境,故而尚有勇气跟着岳渊一同前来。可现在巷口围了那么多人,当真是自身难保,生死未卜,哪里还能再顾得了别人?

他被岳渊这股犟劲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哭喊着:“岳渊,你真不要命啦!你还找不找你爹了?快走啊!”他使劲攥住岳渊的手腕,不让他走。

岳渊红着眼再度甩开他,又怒又急:“没有这样的事!他们是因为我才以身犯险,就算我逃命活出去,我也没脸见我爹爹了。你先走!”

说着他将关关按进狗洞里,关关急得大叫,将岳渊的手踢开,蓬头垢面地站起来骂道:“你义气了!那我怎么办啊!你...你...!我也不走了!我们一起死!”

“——贱种!”忽听一声怒喝横进来,岳渊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足足的力道直接踹到岳渊的背上,将他一下踢翻在地。

岳渊吃痛,身体蜷缩在一起,倒吸了几口冷气。

从书房后院的墙内翻下来两个人,一人将岳渊踹翻在地,上前拽着岳渊的头发,拿刀抵住他的脖子;另外一人押住关关,按着他的头将他抵在墙上,冲着他的腰就连捣了好几下,怒骂道:

“跑!我叫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关关被打得神识涣散,口中吐出秽物和血丝,呜呜呀呀地痛哼着,不断地喊着饶命。

燕行天听到动静,大惊着转身,便见来者已经将岳渊和关关擒住。这两人都是亡命之徒,不知分寸,抵着岳渊的刀已经割破了皮肉,渗出血丝来。

燕行天怒声大喝:“放开他们!”

燕行天着急,莽莽地冲上前去,擒着岳渊的人见燕行天近过来,手下一翻,刀刃割破岳渊胳膊上的皮肉。

岳渊疼得险些咬碎牙,伤口处血流如注。

那人威胁道:“再过来,我就砍下他这只手!”

关关模糊间见岳渊胳膊上染红一大片鲜血,挣着嘶声大叫:“岳渊!”

正与那些护卫交手的李檀清晰地闻见这个名字,握刀的手抖了一抖,几乎不敢相信地回过眼睛看向岳渊。

燕行天更是大惊失色:“你...你叫什么?!”

岳渊知晓今日自己难逃一劫,叫两位恩公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好,日后他们若有缘见到他的父亲,也好告诉他爹爹,渊儿未负他平生教诲!

岳渊挺着脖子,眼底还是畏惧的,可面上却渐渐镇定下来:“是,我叫岳渊。”

燕行天急着再问:“你爹,你爹是谁!”

岳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直说道:“岳怀敬。”

这个名字就像针一样狠狠刺入李檀的心里,惊得他浑身一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就在他失神的空档,一刀横劈过来砍到李檀的背上。蚀骨的痛从他背脊上炸开,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回刀捅进偷袭那人的腹部,又快又狠。

方才的李檀还有心叫燕行天观赏枪法,可此刻他凶相毕露,戾气杀意横生,下手毫不留情。

又见一刀落下,李檀正要翻刀格挡,却见一柄剑横过来,救他的是刚才在后院与他过手的剑客。

那剑客挡在李檀面前,冷冷地看向不断涌进来的护卫,道:“鄙人受韩爷衣食之恩,恩将仇报,日后定当砍下手臂谢罪。但此人是李将军的后人,李家枪不能失传。”

剑客出剑,将李檀等人护在身后:“走!”一声落,他跃上前与那些护卫缠斗成一团,尽可能地为李檀争取时间。

李檀背上中了一刀,疼得汗水涔涔,脸色惨白,却好似不知痛地走向岳渊。

“放开他...”李檀苍白着唇,冷冷地盯着擒着岳渊的那人,“放了他,我饶你不死。”

“笑话!人在我的手中,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讲条件!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一刻他身上会不会多个血窟窿。”

他不知这臭小子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帮手,但见此人右手还缠着血条,方才使刀的时候却毫无顿滞,可见了得。

如今几人相对而峙,这人白袍上血迹斑斑,好似浴血,眼中的狠戾和杀意毕现,仿佛下一刻就要取他首级。

他握着岳渊这个筹码,怎么可能轻易放掉?

李檀不知畏惧地走上前,燕行天急得大喊:“小心!”

可李檀的脚步未顿,一步一步靠近岳渊,岳渊怕得浑身颤抖,惊惧交加,李檀轻声说:“别怕。阿渊...别怕...”

岳渊明知道李檀这般举动,只会惹怒贼人,可凛风卷来李檀这静静的一声,岳渊惊恐不已的心竟莫名地安下几分,真不觉得害怕了。

“你!你别过来——”

这人怕急了,见李檀走得越来越近,狠心咬牙拿刀向岳渊的头顶劈去!

岳渊闭紧眼睛,电光火石间只觉自己猛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如同跌入暖春的风,吹散冬季最后的浮冰,风中还熏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

关关溅上半脸的鲜血,滚烫而黏腻,惊得他浑身一颤,脑子一片空白。两声闷响过后,关关脱开了钳制,软软地跌倒在地上。

两人眉心正中皆钉入一枚寒光毕现的飞刀。

燕行天收回手,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似的,静静的风吹过,只闻见风中掺着咚咚的心跳声。

他长呼一口气,赶忙上前跪在李檀面前,激动地看向他大氅下的孩子:“侯爷,是岳渊!真得是他么!...是,是,不会错,这样有骨气的小子,一定是岳先生才能教出来的孩子...!像,现在想想,他跟岳先生长得真像,怪不得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面善。”

燕行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定是岳先生在天有灵,冥冥中护佑着岳小公子,将他送到我们跟前来啦!”

岳渊眼皮沉得有些睁不开,胳膊上的痛更为剧烈,疼得他哼了几声。李檀的手陡然一松,连忙问道:“你怎么样了?”

岳渊脸上毫无血色,但他睁眼就看见李檀的脸上溅着血液,他头晕眼花,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血,只本能地拉着李檀,问道:“恩公,你受伤了吗?你...你疼吗...?”

李檀将他搂在怀中,苍白的唇不断地颤抖着,手愈收愈紧:“我不疼。”

“那就...那就好...好累,想困觉...”

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

天还很冷,李檀就像抱着一块冷硬的石头似的抱岳渊,这孩子的躯体冷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拿脸贴了贴岳渊冰冷的额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在房间里好几日,关关才得幸叫燕行云拎出门来,说是岳渊要见他。他还记得那日燕行云杀人的模样,颤颤巍巍,燕行天说什么他都答应着,不敢有半分违逆。

岳渊看见跟在燕行天的关关,惊喜喊道:“关关!”

直至看到熟人,关关才醒过神,也不管燕行天,连忙跑到床边去:“岳渊!”

燕行天打声招呼就退下了,让两个小孩子待一起顽。岳渊让关关跟他一起到床上,两人对膝而坐。岳渊问他:“你去哪儿了?”

关关说:“我就在西边的院子里。岳渊,这里的人你都认识么?我听恩公说,你是他老师的儿子...原来你爹是官老爷。”

岳渊摇头否认:“我不认得。我爹也不是官老爷...”

“那他怎么会成为神威侯的老师?”

“神威侯?”岳渊惊了惊眼睛,“神威侯是谁?”

关关问:“是李恩公啊!他没同你说?”

岳渊说:“没有。”想了想,岳渊又得意起来,兀自嘟囔着说:“我爹真厉害,居然是侯爷的老师。”

关关默了一会儿,同岳渊躺到一边,倚着软软的靠枕,望着绣花床顶,叹气道:“那你以后就要享福了。”

关关想到自己刚刚跟在燕行云身后,差点走迷了路,又说:“你知不知道,我见这里下人穿得衣裳,似乎都比韩爷穿得好,这个宅院不知道比韩爷的院子大多少。侯爷就是...连县令都会怕、韩爷也怕的人,韩爷就是你口里的地头蛇,侯爷就是龙,飞在天上的龙。”

说到这里,关关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岳渊,说:“还有,他不像韩爷那么凶巴巴的,又那样厉害!”

岳渊想起李檀执刀的模样,一袭白袍如同神兵天降,李檀的容颜仿佛即在眼前,这般想着心中不禁涌上一股热流。

两个人躺了一会儿,岳渊问关关:“李檀说以后让我跟着他,一直等到我爹来接我。那你呢?你以后想去哪里?”

关关说:“我也不知道。”

岳渊想起关关的爹娘,关关是被他爹娘卖到黎州兰城来的。

关关老家是在永州,当时他们家境苦寒,一家七口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他爹娘无奈之下只能将老幺关关卖到兰城作奴。前些年关关的主人家死了,关关被赶了出来。他也没有盘缠回家,索性就在兰城乞讨度日了。

岳渊说:“我求李檀,让他将你送回永州去找你爹娘,好不好?”

关关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定定看向岳渊:“真的?”

岳渊抿了抿唇,坚定地点头:“恩。若他不应也没关系,我找个书坊抄书,你去当个脚夫给人跑腿儿,等攒够了盘缠,我就陪你一起回永州找你爹娘。等将你送回去,我再回来找我爹。”

关关笑了,对岳渊说:“谢谢你,岳渊。”

“我们是兄弟,不说这种话。”

晚上黎州下了半月的零星小雪终是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下人在前提着风灯引路,李檀执着纸伞,缓步走向岳渊的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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