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妃带着唐嬷嬷盈盈走了进来。
刚想说什么,却听见显庆帝厉声道:“你来做什么?出去!”
他的声音又急又怒,冯贵妃吓了一大跳,犹豫了片刻,迟疑道:“皇上……”
“听见没有,滚出去!”显庆帝怒吼道,抓起面前一个茶碗,狠狠地扔在地上,“快滚!”
冯贵妃慌忙拉着唐嬷嬷快步退下。
程姑姑端着药碗进了门,就见显庆帝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她不敢多问,放下药碗,拿起勺子就开始喂药,萧太后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茫然问道,“皇上呢?”
“刚出去。”程姑姑如实答道。
“哀家刚刚好像说了梦话……”萧太后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程姑姑,“只是哀家不记得说了些什么,皇上有不高兴吗?”
程姑姑摇摇头:“自从太后病倒后,皇上的脸就一直阴沉着,倒是也看不出什么来。”
“景王妃来过吗?”萧太后盯着程姑姑手里的药,警惕道,“这药可是她开的?有没有找沈太医看过?”
好端端地病倒了,她怀疑跟谢锦衣有关。
若是谢锦衣开的药,她是不会吃的。
“太后放心,药方是沈太医开的,药是奴婢亲自熬的,不曾假手他人。”程姑姑道,“景王妃只是过来把了把脉。”
萧太后这才放心地喝了药,吩咐道:“去告诉皇上,就说哀家已经醒来了。”
“是!”程姑姑退了出去。
萧景桓也趁机跟着闪身而出,见沈墨正在跟谢锦衣讨论萧太后的病,上前一把拉着她就回了帐篷,低声道:“记住,以后太后的病,你不要插手。”
“怎么了?”谢锦衣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发现点什么,萧景桓挑了挑,含糊道,“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人多容易乱,太后一向信任沈墨,你若是插手反而不妥。”
那等见不得人的事,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谢锦衣说。
即便是到现在,他心里还是无比震惊的。
萧太后跟显庆帝母子情深他是知道的,这些年,萧太后哪怕做了再过分的事,显庆帝都不会放在心上,只因为他们曾经携手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显庆帝不止一次地说过,如果没有萧太后,他绝对活不到今天。
只是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萧太后对显庆帝竟然是那种心思……让他感到恶心。
“好,我听你的。”谢锦衣隐约猜到了几分。
两人睡下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晌午。
何公公传令下来,说明日一早回宫,比往年早回了两天。
众人只当是因为萧太后的风寒,并未多想。
冯贵妃被显庆帝无端训斥,很是不解,她不敢去问显庆帝,只得过来问谢锦衣:“太后的病很严重吗?”
“只是风寒,并不严重的。”谢锦衣不动声色道,“娘娘为何如此问?”
“没什么,只是瞧着皇上脸色很不好。”冯贵妃勉强笑道,“我还以为太后的病有多严重呢!”
显庆帝从未对她发过那么大的火。
让她觉得很委屈。
甚至她怀疑是不是因为赵璟川跟乌雅闹了矛盾,他才冲她发火的,昨晚想了一夜,就觉得不是。
多半是因为萧太后的病,显庆帝才如此不悦的。
谢锦衣笑而不语。
因为丁嬷嬷的事,两人已经心生嫌隙,再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
冯贵妃走后,容婉柔便带着赵禹走进来,也问萧太后的病,谢锦衣答道:“是风寒,无碍的。”
“那些死士的事,殿下可曾禀报给了父皇?”容婉柔对昨日之事依然是耿耿于怀。
“璟桓刚刚去了皇上那里,我并不知道他说了此事没有,等他回来再问吧!”谢锦衣觉得赵璟桓应该就是为了此事去的,但她此时又不能跟容婉柔细说缘由,容婉柔忙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原本这些事情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你切莫跟殿下提及此事,殿下不喜欢我插手这些事情。”
赵璟桓虽然对她还算不错,但他脾气不好。
她心里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谢锦衣道是:“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一直到了晚上,赵璟桓才带着容九回来,两人嘀嘀咕咕在帐篷外说了好一会儿,容九骑马离了营地,赵璟桓这才回了帐篷,冷不丁对谢锦衣道:“陈七娘找到了,就在并州城。”
“真的,你怎么找到的?”谢锦衣眼前一亮,忙问道,“他们母子现在如何?”
她知道陈七娘在并州城。
这两天也一直在等他们母子的消息,却不想赵璟桓倒是率先知道了此事,这让她很惊喜。
“放心,他们是人质,秦王不会对他们母子怎么样的。”赵璟桓伸手拉她坐下,继续道,“我已经让容九过去安排人盯着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就会把他们接出来,你看如何?”
“当然好了。”谢锦衣兴奋道,“璟桓,你索性好人做到底,派人把他们母子送回南直隶吧,陈七娘心心念念地想回南直隶,上次就是因为我思虑不周,所以才让他们母子身处险境,我心里一直愧疚着,幸好你的人先发现了他们,只要他们母子脱险,我也就能放心了。”
“若她真的是我的外室,你会如此关心吗?”赵璟桓见她眉眼弯弯,异常高兴的样子,轻咳道,“还是因为她是萧恒的女人,所以你才对她如此眷顾?”
“瞧你,又来了……”谢锦衣嗔怪道,“你不是说以后不会再怀疑我了吗?”
“我随便问问而已,你又是紧张什么?”赵璟桓笑笑,顺势把她推倒在软塌上,扑上去压住了她,目光在她细嫩的脖颈上落了落,低声道,“就算父皇不下令回京,我也要带你回府,我想你了……”
这几晚都住在帐篷里,连说话都得小声,她不肯……
他只能看着。
触到他炙热的目光,她腾地红了脸,垂眸道:“这几天都不行……”
在她之前,他是有过女人的。
想来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怎么?不舒服?”赵璟桓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太医院带了好多药材来,你开个方子,我去给你抓药。”
“过几天就好了。”谢锦衣见他是真的不知道,顿觉无语,推了推他,“你快起来,压到我腿了。”
“王叔,快看,五爷给我抓了一只鹦鹉。”赵禹兴致勃勃地冲了进来。
赵璟桓迅速起身,快步走到赵禹面前,肃容道:“进来不会敲门吗?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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