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前,若水跟她说了很多话,都是鼓励她勇敢去爱的。袁梦只是苦笑,庄奕骋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又谈什么爱不爱的?
“……人生里有很多事情,我们是没办法去想清楚的。有许多的选择,我们也没办法用理智去分析。但是我想,只要我们选择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生活会还我们一个奇迹!”若水说。
袁梦无声地落泪。若水经历了许多的痛苦才等到与鹰长空的幸福,她也愿意相信自己也会的。只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在她想要孤单一辈子的时候,庄奕骋走进了她的生活;在她想要尝试接受他的时候,又发现他背后站着的人根本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在她想要缩回去的时候,一场车祸让庄奕骋成了植物人……
命运对有些人,总是格外的残忍,丝毫不曾眷顾。
回到家里,三个人都很疲惫了,洗了澡就窝到床上挤在一起睡了。
福安和若水都疲惫地睡着了,袁梦却怎么也无法入眠。偏偏床小,三个人勉强挤在一起睡,她想翻身都不方便,只好僵着身体躺着。听着耳边两道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莫名的烦躁。失眠的人,最怕听到别人睡得很香甜。
想到庄奕骋成了植物人,想到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又怕发出声音来惊扰到两个熟睡的人,只好微微张着嘴努力地吸气。
熬了大半夜,袁梦总算得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眉头皱得极深。多少的愁,就这么压了下来。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袁梦就从噩梦里惊醒过来,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坐起来,看看身边的一大一小都睡得香甜。昨晚没睡好,此刻浑身酸软,脑子也是发涨发热。但身边的一大一小都不能饿,她只好忍着不舒服起来准备早餐。
她先用湿毛巾敷了很久眼睛,才没让它那么红肿。
吃过早餐,把福安送到幼儿园,袁梦请了假跟幸若水一起到医院去。路上还买了早餐给庄寓棋。
监护病房里,庄奕骋一动不动地躺着,陷入了长久的沉睡中。床头那个发出嘀嘀嘀声音的机子,是一个让人心惊的存在,就怕它突然变了节奏。生命的存在就这样脆弱,脆弱到只是一串有节奏的音符,一旦节奏乱了,生命或许就消失了。
袁梦静静地站着,隔着玻璃看里面的男人。身躯依旧颀长,只是身上多了一层一层的纱布,再也不复以往的儒雅沉稳,而变得死气沉沉。心里有一股酸涩的潮水涌动着,让她想哭,眼眶不一会就红了,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响来。
那天晚上,这个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跟她说:“袁梦,请给我一点时间。”
可现在,他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她给他再多的时间又有什么用?你不是让我给你一点时间吗?那你起来啊,我现在答应你了,你起来啊!难道你想在这躺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如果你躺一辈子,我是绝对不会等你的!我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我也不会等你!
“你这个女人是谁?在这干什么?”凶巴巴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的踢踏声响起。
袁梦被推了一下,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打扮得明艳动人的年轻女人。个子比她还高,又穿着高跟鞋,所以她得抬起头来才看得到对方的脸。
女人眉头一皱,凶巴巴地叫道:“看什么看?问你呢。你也是不要脸想贴上来勾搭我家庄奕骋的女人?”
袁梦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我是庄奕骋的朋友。”庄奕骋还在加护病房里挣扎,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争风吃醋。
“哼,什么朋友?我看是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小麻雀吧,真不要脸!我告诉你,我是庄奕骋的未婚妻,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赶紧滚吧,别让我叫保安赶人。”
袁梦心里怒火腾腾,忍着没有发出来。“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是庄奕骋的朋友,我来看他并不过分。还有,庄奕骋还躺在里面挣扎着,什么时候醒过来还不知道,你就急着彰显你的书记夫人身份,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庄奕骋醒不来,你的书记夫人只能是个梦!”
“你——”女人恼羞成怒,举起手来就要打人。
袁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只是来看我的朋友,不想跟你上演什么争风吃醋的无聊戏码。我不管你身份多高贵,但如果你敢动手,我就双倍奉还。”她轻轻用力一推,推得女人踉跄后退了两步。
那女人哪能罢休啊,冲上来就要打袁梦。袁梦比她有力气多了,一把就推开她。
“袁梦——”幸若水大叫一声。
那女人踉跄站住,听到幸若水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脸上毫不掩饰的都是厌恶。
“袁梦,你没事吧?”幸若水着急地看她有没有被欺负。
袁梦摇摇头。她性子软,但不代表谁都能欺负她!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呢!
幸若水更是气得身子发抖,一反往常的温柔,变得咄咄逼人。“你还不是庄奕骋的老婆呢,你凭什么这样咄咄逼人?如果你真的关心庄奕骋,真心想做他的老婆,你此刻就不该这样子嚷嚷。你站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医院的加护病房,庄奕骋还躺在里面跟死神作战斗。你认为现在一再地标明你庄家少***身份有意义吗?若果里面那个人不幸……对不起,我无法为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去诅咒庄奕骋!”
那女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子说话?这里就不是你们该站的地方,我可以让人把你们给赶出去!”
袁梦怕她对若水出手,若水还怀着孩子呢,急忙半个身体挡在若水的面前。只要这个女人敢动手打若水,她绝对不客气!
幸若水冷冷地笑,同时也笑得悲哀,为庄奕骋而悲哀。“你不妨试试。同时也让庄家的人好好地看看,他们为庄奕骋挑选的女人是怎么样的迫不及嫁入庄家,却不关心庄奕骋的死活。我也很想知道,庄家的人看到这一幕,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远处,庄奕骋的父母已经到了。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道是面部神经失调,还是没心的人!
幸若水突然一把拉住袁梦的手,拖着她就走,一直到了庄寓棋的病房才放开。
“若水,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袁梦拍拍若水的肩背。
“妈妈!”庄寓棋看到若水出现,马上绽开笑容。
两个人看到孩子的笑容,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为了那种没心没肺的人,确实不值得生气。
他们在医院一直待到中午,直到庄家的人来给庄寓棋送饭菜,他们才离开。
袁梦想到庄家人听到若水骂那个女人的话,一脸的无动于衷,心寒不已。这样的家庭,她真的不敢想能在里面生活下来。
“若水,我现在就算是真的对庄奕骋有什么,我也不敢再往下想了。这样的家庭,我没办法去接受,他们也同样没办法接受我。我有福安呢,以卵击石的事情我真不敢做。所以,就这样吧。”袁梦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天空,低声说道。
幸若水看着她,轻轻地叹气,也不敢再劝她什么。
这时,幸若水的电话响了。她马上露出笑容,接通了电话。挂电话后,她说:“袁梦,鹰长空说庄奕骋是一匹狼,他会醒过来的,我们也相信他吧。”
袁梦点点头。“走吧,该吃饭了。”
两个人找了个餐厅吃饭,但是胃口不好,袁梦都没吃多少。幸若水怀着孩子,倒是努力吃得饱饱的。
午饭之后,袁梦决定去公司上班。幸若水则回医院去照顾庄寓棋。
幸若水又在T市停留了两天,回去那天,庄寓棋哭得惊天动地,揪着她的衣服不让走。这些天,这孩子一直表现得很脆弱。他害怕爸爸醒不过来!
庄寓棋哭得幸若水都落泪了,提出想把他带回Z市,却被他爷爷庄波涛给拒绝了。
最终,幸若水忍着不舍离开了T市,压根不敢回头去看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
袁梦连着几天都没有去医院看望庄奕骋,她不敢去。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去了也是难受的。反正庄家安排了专门的人员来护理,想来也不会有事。
只是忍了几天,周末的时候,她终究忍不住带着福安又去了医院。这几天她都没睡好,整个人憔悴得厉害。
庄奕骋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入了普通病房。他度过了危险期,但什么时候能醒来,没有人可以回答。医生还是那句话:也许明天就醒来,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
“妈妈,庄叔叔为什么不起来?他太累睡着了吗?”鹰福安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袁梦被他问得莫名心酸,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她吸吸气,笑了笑。“是啊。庄叔叔太累了,所以要睡一觉。福安要乖乖的,不能大声吵,知道吗?”
鹰福安双手捂住嘴巴,点点头。然后小心地挪开手,小声保证。“妈妈,我不吵。”
袁梦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嗯,福安真乖。我们都不吵,等庄叔叔休息够了,他就会醒过来了。”、
庄奕骋,我知道你太累了,等你睡够了,你一定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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