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光明者注定被光明抛弃,
憎恶人情者注定被人情仇恨。
诅咒已经开始,
轮回不曾停止,
是无心亦有心、强大亦脆弱。
听!利牙吟唱;
看!鲜血起舞。
你将甘愿臣服于我、为我而活。
让我们用血色晨曦迎接新生,
蝙蝠在石壁上一齐欢呼,
婴孩呵,婴孩呵,
冲破了束缚在母亲的臂弯中轻泣,
母亲的臂弯啊,臂弯啊,
世间至极的温暖!
······
有些歌谣乍听起来没什么,细想起来却让人觉得诡异,这首《晨曦谣》便是如此。一首在梦中听到的歌谣,歌音渺渺,像是对我的召唤,后来在一卷陈旧的羊皮纸上再次见到,而再次见到的时候却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样子了。
日早落,血月出,即便是不通晓预言的人也应该能猜出这不是好兆头。我原本在教室中写着作业,书本上的字突然变得模糊,很快完全看不见了,是天黑了。教室里顿时吵闹起来。
“我瞎了!啊啊!”
“是天黑了。”
“怎么回事,天黑得那么快?”
“没听说今天是日食啊。”
大家还处于对突如其来的黑暗的恐惧情绪中,周围又亮了起来,不过那光是红光,像透过血液又照在大地上一样,于是大家更恐惧了。我抬头望向天空,一轮血色月亮高悬其中,而太阳已经不知哪里去了。
“呃······啊!。”同桌钊钟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钟,你怎么了?”
“血族······”
“什么?嗯!”
钊钟突然拿起桌上的笔扎向我的脖子,我下意识伸手一档,下一刻那笔尖就扎进了我手心的肉里。
“你干什么?!”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就往他的头上招呼,他的头被打得猛地向一边歪去,然后缓缓回过头来,眼神迷离,说了句:“对不起。”身子一软爬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受伤的右手痛得我眼前发黑,扎伤我的是支削尖了的铅笔,我把它拔了出来,伤口意外地没有流太多血,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干什么呢!怎么还打起来了?”班主任才反应过来,跑过来看我们的伤势。
“快拿点纸来擦擦。”前后桌帮我擦着血。
“我也不知道,钊钟突然······”话没说完,一种刺耳的声音突然挤进我的耳朵,席卷了我头脑。
“啊——”这声音带来的疼痛让我从座位上滑落,直接瘫在了地上。
“薛晨,薛晨,哪里不舒服?快扶他起来。”班主任和周围的人把我扶起来,我用力抓着课桌以期望减轻痛苦。
“停下,停下啊!”
“停下什么?”
我抬起头,看到班主任心疼的面孔,慢慢地,面孔上的血管浮现,最后,血管比五官都清晰了。我抱住他,他一愣,随即拍着我的背安抚。如此近的距离,他有力的心跳声让我的牙发痒,好痒,我缩回了课桌。
“嘭!”一伙人破门而入,把教室围了起来。两个人架起我和钊钟的胳臂往外拖。
“你什么人?放开他们!”
“老师,救我······”
冲上前来救我们的老师和同学都被压制住,这是我晕厥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我醒在一间监狱,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地砖,整个房间除了门就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但血月出现时我的反应让我明白自己异于常人。还有小钟,不知他怎么样了······
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时光难辨,是过了两天还是三天,我因为缺少食物和水几近虚脱。“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地动,我躲到墙角。
“快走!”门被打开,有人来救我了!
我的身体顿时有了力量,扶着墙走出这个折磨人的房间后才发现这里有大约二十个与我一样被关押的人。我顺着人流往一个方向跑,眼见着就要出大门的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回,我仰跌到地上,原本就只靠一股冲劲的我是站也站不起来了。正要绝望,有人拎着我的领子将我提起,我的脚甚至不用着地就出了门。看见星空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再无一丝力气,只来得及扭头看了眼那位提着我的人的红色眼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红色的眼睛啊······
等我睁开眼睛有一圈人围着我,他们都是红色的眼睛。
“你醒了?”
“是你,救我的人。”我看着他熟悉的红眼睛说到。
“我叫吴暮。”
“欢迎回家,亲爱的血宠。”一个瞳色稍浅的陌生女孩说到。
“血宠,是什么?”我问道。
“这世上除了血族、人还有一种神奇的物种,我们称之为:血宠。”吴暮的脸上展现出怀念的神色。
“没听说过呢。”
“很久没有人听说过他们了,毕竟,他们已经消失了三百年。”
我不想看到吴暮伤心,赶紧问道:“不如您为我讲讲什么是‘血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