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呜喔......
一声嘹亮的鸡鸣声响起,我猛的睁开眼晴,感觉头痛得快要炸掉了,嗓子也干得着火一样,胸前有什么东西硌得不舒服,我伸手探进去,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刺骨的玉盒子,打开一看惊讶莫名,里头居然又是两枚护甲套,和之前疤爷交给我的那三个绝对是同款货色,盒底有本破书,不!该说是半本繁体字的手抄本,前半部份不知怎的被撕走了,书底下还压着一个用黑布裹着的东西,我猜那里头是固魂草,也不知长什么样子,于是很想拆开来看看。
“慢着!”
阴风袭来,一道雾般的影子穿墙而入急急掠到我身边,是酆都客栈的老头儿。
“年轻人,你这心急的毛病得改,我要是再来得慢点,这固魂草就失去效用了,忘川河畔生长的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唉!你一心想拿到固魂草,是为了救隔壁屋的小姑娘吧?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我摇头,又赶紧点头,最后沙哑着嗓子承认:那是我未过门的小媳妇。
老头儿吐了一口寒气,只道:找个机会,摸黑喂她服下吧,好好珍惜该有的缘份。
我指着盒子里的护甲套和半本手抄问他,“这些是......”
他严肃道:“阴阳爪,共有十个护甲套,又分阴爪和阳爪,现在你拿到的几个,都是阳爪,手抄本也是秘阵图阳卷。”
“那阴爪、秘阵图阴卷又在哪儿?”
“我也不清楚,总之阴阳阴阳,有阴则有阳,迟早会现世的,这半本手抄本留在这个世界终是个祸患,但是若要完成任务,你一定要掌握残卷的内容,学会阴阳爪十式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那寻宝之路漫长艰辛,且凶险无比,你是楚家最后的希望了,我相信你,楚天一......”
我说好,君子言出必行,一诺千金,无惧生死。
他点了点头,有些晶莹的东西从他脸上点点散开,他又说:孩子,我要走了!
我听到外头的公鸡又喔呜喔的打开了嚷子,我们乡下的鸡只要有一只打鸣,挨家挨户的公鸡便会跟风而啼,鸡一叫说明天马上就要亮了,鬼也该回去了。我赶紧说道,我说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您的旧业是什么,还又劳烦到您。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虚无飘渺起来,他说:啊!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楚三是个梁上君子哩,那些年穷,没办法,但是他没有后悔那一夜跑出去蹲点,如果他不是半夜三更跑出去,也就不会遇上拜月鬼族的祭祀,更不会娶到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子......天一,原谅我把你带上这一条路,以后要辛苦你了。然后,他就那样消失在我的面前,有一些温热的液体从我脸颊上滑落,我低声喃喃自语道:“再见了!太爷爷!”
屋外有两个脚步声由远而近。
“亮子,你说天一这命怎的那么苦?从山上祭祖回来的时候就整得要死不活的,这回呢?又溺水昏迷不醒,何苗昨个哭晕过去,那眼晴肿得核桃那么大,现在都还是高烧不退,连我看了都心疼,你说她要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那确实太可怜了。”
我心说二毛你个牲口,想得真是太多了,我楚天一难道生了一副短命相?
亮子听了他这话不爽,于是估计又抬脚踹二毛了,他说:“李二毛,去你大爷的,你这张嘴改不了胡说八道的习惯,老子迟早打掉你满口的牙。”
门吱一声推开,他俩都是齐齐一呆。
二毛指着我道:“你,你是醒了,还是死了变成鬼了?”
亮子站在一旁,听得眉头一竖直翻白眼:李二毛,老子和你没完......
我想说话,可是一张嘴就咳嗽个不停,亮子忙着跑来帮我倒水,我接过杯子拼命灌了几口才算缓回来,二毛说,你在塘子里淹了几个小时,还没喝够哩?我想说泥玛地府老子都去过一回了,你懂个球!想到身子还很弱,也就懒得和他贫嘴,亮子一脸愁容,却已帮腔道:“二毛,天一太不容易了,你闭上嘴,也消停消停吧!”
我清了清喉咙,问道:“高叔,他们家怎样了?还有十三道长呢?”
“高明夫妻死了!十三道长,不见踪影。”亮子简短答道。
“什么?”我一着急撑起身来,感觉两眼一黑,很是晕眩。
亮子扶了我一把,他道:“你别急!村长已经在那边帮着料理丧事,疤爷刚才也去了。”
二毛欲言又止,估计怕说错话,我说你有什么想法赶紧讲吧,我们是风行三侠,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说的,然后他才终于小声警惕道:“天一,你说十三道长是死无全尸,还是被鬼抓走了?”
我揉了两下疼痛的太阳穴,我说你这个问题,我特么现在也不清楚,我想等身体好一点了,去一趟乌溪下村,那个叫小花的媳妇,还有她家缺了眼珠的老太婆,都很可疑。
亮子表示赞同,又说他也要陪我一道同行,二毛亦是如此。
我思考再三,决定和他们正经八百的谈一次话,但是我忽然想到楚家的秘密太过玄幻诡异了,不是什么都能一下让人接受,更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倘若他们知道了这些秘密却引来杀身之祸的话,那我岂不是害了他们?
亮子看我神色犹疑,拍了拍我的背说:“天一,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问,但是我和二毛都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家里头的那些事不就是那样吗?电影电视上演得少吗?没见过猪跑,猪肉总是吃得不少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喊我们兄弟一声,上天入地咱都陪你一起成不?”
二毛忙着点头,他说当初咱们大学刚分到一个宿舍的时候怎么讲的?风行三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衣服裤子一起穿、酒一起喝、钱一起花、上穷碧落下黄泉,哪哪都是一个不能少,对不?
我发自内心的感动,我说兄弟先谢了,我这几天失血过多身体快要废了,我们就别再说那些煽情的话,再说下去,我这张老脸害臊烫得慌。
二毛呵呵傻笑,他忽的又道:“哎哟!我刚那一瞬间想到一件事,现在都时新创业了,咱也一起创个行不?你们说什么人的钱好赚,女人,小孩?嗯!这些都有人做到了,我觉得还是死人的钱好赚,不如咱们去开一个丧葬铺子得了,指不准哪天阎王爷跑到我们店里来做一回上宾,他要是有个妹纸介绍给我的话,我就是阎王爷他妹夫,这好,这挺好......”
我和亮子互看了一眼,均是抬脚想踹他:
李二毛,你大爷的!<>